第14章(第3/5页)
陈阿婆,陈森。
柜台后的阿豪看见郑嘉西回来了,立刻抱出一个不小的纸皮箱子:“你的快递,下午刚送来的。”
“谢谢。”
郑嘉西接过箱子上了楼,直接拐去浴室冲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她熄掉吹风机,摸了把剪刀去外间拆快递。
看面单信息应该是她网购的东西,打开后果然是一整箱的进口零食,想到刚刚好心撑伞的陈阿婆,郑嘉西毫不迟疑地从箱子里抽出两大盒长崎蛋糕。
等她换好衣服下楼,雨已经停了,傍晚的天暗得特别早,连小酒吧的霓虹灯都提前亮了起来。
郑嘉西走到对面,她轻轻按下门铃,响到第五声的时候,院子里飘来了陈阿婆的声音。
“是阿森吗,忘记带钥匙啦?”
打开门看清来人之后,陈阿婆有些许讶异:“是你呀。”
郑嘉西把手中的蛋糕礼盒递了出去:“谢谢您的伞,一点小心意。”
“诶呀你这孩子太客气了。”陈阿婆不肯收,“那么点事情,不至于。”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蛋糕,您尝尝看。”
郑嘉西坚持要给,陈阿婆只好接过来,刚想道谢,又听见这姑娘喊了她一声,然后迟疑着问:“……您是陈森的?”
“你认识我们家阿森啊?”陈阿婆的眸光一亮,“我是他外婆。”
“啊,是这样。”郑嘉西点点头微笑。
“你是他的……”
老人家的眼神越来越晶亮,郑嘉西立刻接话:“朋友。”
“哦,是朋友。”陈阿婆也笑,“那咱们真是挺有缘分的,你吃饭了吗?阿森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要不留下来一起吃吧。”
郑嘉西早就闻到了诱人的饭菜香,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她想起了昨晚和陈森之间的诡异气氛,觉得自己要是留在他家吃饭的话只会显得更诡异。
于是撒了个小谎:“不用了阿婆,我已经吃过了,您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下次见。”
陈阿婆挥手跟郑嘉西道别,又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里的蛋糕。
院门被再次推开的时候,是陈森回来了。
他大步跨过小院,拐到洗衣台快速冲了把手,然后又摁了摁崭新的石板台面,确认牢固之后才往屋里走。
“阿婆,我回来了。”陈森给自己倒了杯水,“今晚有红烧肉?”
“我看你这鼻子简直比赖阿伯家的大黄还要灵。”
陈阿婆果然端出了一碗刚出锅的红烧肉,色浓油亮,看着很有食欲。
“下午这么大的雨,您没出门吧?”
陈森握着杯子,仰头喉结一滚,杯里的水三两下就见了底。
“就出去了一会儿,家里没肉了。”
陈森不赞同道:“下次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可以顺路带回来,雨天路滑,我提醒过您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呢。”陈阿婆嫌他啰嗦,脸上笑容却不减。
陈森帮忙盛饭分碗筷,瞥见桌子上有两个四四方方的精致礼盒,上头还印着外文,不像是他阿婆会买的东西。
他捡起一个拿在手里瞧:“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漂亮姑娘送我的蛋糕。”
“漂亮姑娘?”陈森笑了,“是对门的骆芳姨还是街口的王奶奶?”
“这我倒是要问问你。”陈阿婆在餐椅上坐好,斜眼看他,“我就没听说过,你身边啥时候多出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朋友?”
陈森有点懵:“朋友?我的?”
“是啊,就住在对门民宿的那个小姑娘。”陈阿婆用手比划着,“比我高出这么多,大眼睛水灵灵的,那皮肤白得跟抹了腻子一样的。”
陈森拧起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某人的模样。
“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阿婆又把下午的遭遇复述了一遍,然后接着念叨:“声音好听,又细又柔的,人也有礼貌,一看就是那种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讲话都不大声的。”
陈森听完摸了摸额头,这点倒着实不敢苟同。
“你认真回答我啊。”陈阿婆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又有些隐约的兴奋,“那姑娘说是从外地来的,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
“有情况了这是?多大的情况?”
话题一下就升级了,突如其来的指控让陈森差点应付不过来。
“阿婆。”他已经开始头疼了,“平时还是少看点电视剧吧。”
“你别唬我啊,真的没有?”
“没有。”陈森有种百口莫辩的荒唐感,为了阻止陈阿婆继续这个话题,他开始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吃饭,别发散您的想象力了。”
“那就好,缺德事咱可不做啊,如果做了就好好负起责任,要有担当,记住没?”
“……好。”
……
一场春雨一场暖,这场大雨把空气也冲刷得干干净净,次日朝阳一升,灼灼晨光便毫无阻碍地扑向大地。
早晨气温还是偏低,陈森拎了件外套出门,锁好院门之后他站在原地转了转脖子,刚想继续抻个肩膀,一道慵懒女声就冷不防地钻进他的耳朵。
“早啊帅哥。”
陈森循声回头,不是郑嘉西还能是谁。
她应该刚起床,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小脸素面朝天的,人也犯着一股懒劲,长发用抓夹随意地固定在脑后,皮肤白得发光,在阳光的照耀下连五官都有些虚化。
“早。”
陈森也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他支开墨镜往脸上一架,整个人匿在树荫下面,气场冷酷到不行。
和蹲在太阳底下喂猫的郑嘉西形成了强烈反差。
“这小东西哪里来的,都流浪了还挑食。”
郑嘉西将手里的面包仔细掰成小块,扔在一只围着她转的奶牛猫面前,而陈森的目光则落在她的右手腕上,那里贴了一块肤色的止痛膏。
“它不是流浪猫。”陈森提醒,“人家有名有姓。”
“啊?”
郑嘉西疑惑抬头,刺目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陈森站在对面,隔着墨镜打量这姑娘,她脑后有几缕头发没夹住散了出来,活像只没睡醒的水母。
“它是赖阿伯家散养的猫,专门在这条街上骗吃骗喝。”陈森指了指他隔壁那户人家,“大名叫赖庆芳,你可以叫它芳芳。”
“……”
郑嘉西真的是受教了,这名字起得比她的还严谨。
“小母猫?我还以为它的蛋蛋被割了。”
芳芳的叫声也很奇特,很应景地嗷了一下,依然嫌弃郑嘉西丢给她的面包渣子。
“民宿应该备了猫条,想喂的话让阿豪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