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的班级(第2/3页)
江橘白靠在床头看题,但他其实已经观察了徐武星好一会儿,徐文星离开后,徐武星还是缩在被子里,一直没冒头出来,他抖得隔壁整个床架都在晃动。
但江橘白没从徐武星的周围看见有鬼祟的出现,可能的确有,只是他看不见。
这层结界,估计又被徐栾给合起来了。
明天他可以问问徐栾。
正想到徐栾,江橘白笔尖划到下一道题,他现在上午背语文和英语单词,下午做数学题,晚上主攻物理题。
物理是他所有科目里,感到做得最艰难的一科,他每道题都要做很久。
难怪江明明考个10分也能安慰自己“很棒啦”。
“不会?”
徐栾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
江橘白被吓得手里的笔都飞了出去,恰好砸在走过来的江柿的脚背上。
江柿疑惑地把笔拾了起来递给江橘白,“这么晚了还做题,小心眼睛。”
“谢谢。”江橘白接了笔,看见多出来的一只手,从身后的墙壁里伸出来,发白的食指点着他的试卷,“这题?”
“嗯。”江橘白咽了咽口水。徐栾以整个人出现和部分徐栾出现,他觉得后者还是要更惊悚一点。
除了一只手,就只剩下对方的声音。
江橘白大着胆子往后瞥了一眼,一张若有似无的脸庞,浮在墙壁之上。
它看向他。
在江橘白的另一边,另一只手也出现了,它环着江橘白的脖子,捏着江橘白的下巴,让他把脸转了回去,重新看着试卷。
“这道题的考点,你弄清楚没有?”
江橘白稀里糊涂地点了下头,“差不多。”
“那你说说看,它的考点是什么?”身后的声音问道。
“……”江橘白随口说的。
徐栾似乎料到了江橘白是在胡乱答,不过也没跟他计较,“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下次不要再撒谎了,我不喜欢你撒谎。”
江橘白点了下头,“考点是什么?”
隔壁上铺的小马吆喝着路过的室友给他倒杯水,一瞥眼就瞧见了写作业还在自言自语的江橘白,坐得比在教室里还要端正。
他接了递上来的水杯,“喂,喂喂!”他拉着隔壁铺的男生,“你看你看,江橘白他妈的这么晚做作业就算了,一边做还一边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学疯了啊?”
“学霸都是这样的,少见多怪。”男生推开小马,盖上被子。
小马不服,还要继续说,一把揭开男生的被子——男生打着手电在被窝里做试卷。
四目对视,说疑惑也疑惑,说尴尬也尴尬。
“?”
“神经病啊你!”男生怒极,把自己的被子从小马手里拽了回来,又捂了回去。
小马端着热气蒸腾的水杯,他看看隔壁铺,又看看江橘白,他恍然觉得,末班可能已经不是从前的末班了,他们可能都要跟着江橘白一起叛逃了。
距离熄灯只剩两分钟的时候,江橘白终于把最后一道大题解了出来,这跟闭眼投中一个三分球一样让江橘白感到得意。
“要是你还活着,我肯定请你去镇上吃饭。”江橘白说道,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徐栾,徐栾太独断霸道,阴晴不定,但徐栾的确帮了他很多人类帮不了他的事情。
那只手合上了江橘白腿上的物理书,从他脸侧缓缓收回,不轻不重捏了下他的耳朵,“睡吧。”
徐栾的脸似乎快要跟江橘白的后脑勺重叠了起来,“小白,晚安。”
徐栾的话刚说完,宿舍楼的灯就熄灭了,宿舍陷入黑暗中。
-
医务室的女医生打开了手电筒上面最强力的那一档,掰着徐马克的嘴让他拼命张大,“没道理啊你这。”
“这样,你去镇上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女医生说道,“按理来说,你这脖子早就该好了,掐出血都不正常,感觉你自己身体可能本身就有问题,我建议你做个全身检查。”
当天徐马克便请假了,李观嬉不想上课,跟徐马克一块跑出了学校。
11班的学习氛围比末班紧张得多得多,江橘白很快就用光了一支笔芯,这只笔芯跟了他两年了,头一次换。
他自己根本没有需要更换笔芯的自觉,新的笔芯还是江明明给他的,江明明顺带还给江橘白显摆了他攒的一大把用光的笔芯,“怎么样?厉害吧?”
“你攒了多久?”江橘白好奇地问。
“半年就有这么多。”江明明说道。
江橘白也把自己用空的一支笔芯攒了起来。
“等会化学考试,化学考试!”课代表从走廊外面跑进来,“大家做一下准备哈。”
班里迅速想起翻书的动静。
很快,上课了。
化学老师徐游拿着试卷从外面进来了,他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出头,不过江明明说,他已经四十出头了,就是看着显年轻,学校里好多女老师和女学生暗恋他呢!
徐游看起来不像个化学老师,倒像是教音乐或者教美术的,他穿着一身镇上买不到的大牌运动服,脸上笑意温和,眼角的几抹皱纹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沉着自持的魅力。
“好了,通知你们应该都提前收到了,现在不要看书了,把书都收起来,有手机的同学把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静音。”在说完话之后,徐游看见了教室后排的江橘白,他挑了下眉,“班里来了新同学?”
班里同学的目光顿时都朝江橘白看过去。
班长主动举手,“他叫江橘白,隔壁末班转来的,小芳宝贝着呢,让我们不许欺负他,徐老师你也不可以区别对待哦。”
少年看着窗外,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特别感到受宠若惊,淡然处之得让人感到意外。
徐游收回目光,“怎么会。课代表,上来发一下试卷。”
末班的学生在学校里的名声不是一般的坏,他们的科任老师一般都采取自愿制,学校要是强制安排,反而会逼得对方直接辞职。
徐游在讲台上坐着监考,时不时就会往后排投去一眼,毕竟是末班来的,他并不相信对方能什么坏习惯也没有。
结果令徐游感到意外,江橘白应该是碰到了不会做的题,看表情能看得出来,但没去偷偷翻书,更加没有拿手机查,也没有和旁边或者前边的学生交头接耳,整场考试都坐住了,就是做完了之后,没怎么检查,就趴在了桌子上开始睡觉。
这点习惯,徐游认为无伤大雅。
两节课的时间,徐游留了半个小时批改试卷,改到谁的,就把谁叫到讲台自己亲眼看着。
每个人都提心吊胆。
“徐游长得是很帅,但人真的很贱,”江明明低头和江橘白说,“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