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页)

但是自身的能力实在有限,而被迫的脱离无疑违抗了他的意志。

和穿越局的关系让泷泽生殚精竭虑,那是独自面对庞大组织的无力感。

但泷泽生从没想过放弃,他可以在崩溃后重组心情,他可以去寻找穿越局的漏洞,寻找永远逃离而他们无可奈何的方式——因为世界千千万,而他并不是唯一叛逃的工具人。

不是前面还有好几百例吗,那些工具人难道都被收押回去了吗?

没有吧,他没听说过。

泷泽生反而还在前辈那里偶尔得到过一些被他当作八卦的信息,前辈曾因任务而郁郁寡欢,向他倾诉心中的烦闷,比如辞职不干了,又比如一个完全相反的意愿——干到穿越局管理层。

管理层是什么,泷泽生想都没想过。

管理层有多大的权限,泷泽生也没想过,但他现在有了好奇和渴望。

“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太宰治的眼里闪着微光,“你到底是谁,泷泽。”

你到底是谁?

“我是泷泽生。”

青年沉声道,“但我的身份并不只限于你所知。”

他们仍有彼此未知的过去。

“就像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一样,太宰,你也对我的前半生一无所知,那些无知和你得到的只言片语的情报不一样。”

泷泽生的手滑过自己的脖颈,落在自己的心脏处。

“那是我死而复生的秘密。”

这个世界如此庞大,充满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未知。

面前的青年正在隐晦的向他展现着庞大辛秘的一角。

太宰治呼吸微顿,正在因为思绪的飞快流转而心跳加速。

如泷泽生所说,这个世界其实充满着不合理。

太宰治说,“我以为……以我所得知的情报猜测,最初我以为你是被彩画集读取了尸体,所以茫然且自厌。”

“打住!我不茫然也不自厌!”

“你有。”太宰治定定的看着他。

泷泽生的狡辩漏气了,“好吧,请允许我拥有一段精神不正常的时光,但我的自愈能力很好的。”他控诉道,“所以你躲着我是因为以为我被彩画集——等等?为什么是彩画集?我和兰堂大哥根本没有过多交集啊!”

“……”

这又要牵扯到很久之前的事了。

“兰堂放弃攻击我们,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在你身上看到了触动灵魂的东西,因此他退缩了,或许用‘心软’来形容更加合适。”

“彩画集只能读取尸体,而活人的信息他要如何获取?”

“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太宰治望向窗外,“所以后来,我也没有弄清他到底为什么离开,或许真的只是临时改变了想法,但那时的异样,他对你的特殊反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在你身上留下了特异点。”

泷泽生:“……”

泷泽生扯了扯嘴角,“很有道理,我佩服你,太宰。”

他阴阳怪气的本事有一套,太宰治无言的对他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碧眸青年缠着绷带的手指便掐向了他的脸颊,“所以症结在这里!你这家伙怎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兰堂的异能力呢?!”

太宰治十分乖巧的任他揉捏,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弱势的一面。

“那样不就像揭人伤疤一样吗?”

“我要骂你傲慢了!”

“泷泽,现在对你坦言这些的我,已经……”

“我知道。”

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人把自己的想法展露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可以名为“误会”“私欲”的想法,就像扒光了衣服站在一双眼睛下,两股战战的接受审视。

那是在用勇气和信赖展露他的不堪,他的怯懦,他的妄想。

泷泽生放过了太宰治的脸颊,并吐槽,“太瘦了,让你长胖可能得需要三个月。”

太宰治耍滑道,“请真心的赞扬一位消瘦清冷的美男子。”

哈!

泷泽生笑道,“那也请你真心的赞扬一位热爱生活的病美男。”

两个半斤八两的家伙较真一样无声对视了三秒钟,然后一齐叹了一大口气。

泷泽生靠在沙发上猛喝一口茶,“失败了,在和你的对弈上我好像总是会先自我妥协。”

他摸了摸太宰治的肩膀,“真的很痛吗,我掐你的时候的确没注意力道。”

然后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你踹我的时候也没有,所以我们扯平了。”

话题因为跳脱性所以完全无法预料。

“其实不止兰堂……”太宰治吐出了一条让泷泽生震惊的消息,“安吾也试图读取过你的信息。”

“啧,你们背着我做这种小动作!”

“这件事我道歉。”太宰治举手投降,“但是读取你的信息并不是为了调查你……嗯,的确是调查你,只是并不是出于背叛和恶意——我们当时发现有一伙奇怪的势力盯上了你,所以拿了你随身携带的钢笔,试图发现你是否有和不明人物接触。”

然后太宰治变戏法一样拿出了泷泽生给军警看的那枚勋章,“所以你看,我们找到了这个。”

泷泽生的表情很精彩,“所以那个时候,你们比我还早知道我忘记的经历。”

没错,泷泽生曾经失忆过一段时间。

他出现在镭鉢街用的“和中也一样没有之前的所有记忆”这个理由,是真的。

只是这件事他很多年之后才知道,连系统都瞒着他,后来想起来时,系统也是轻飘飘的一句“想起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只会在那段记忆里崩溃。”

“没错,可惜我们并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太宰治的表情像是在说他不想回忆那段经历,所以恹恹的,“然后因为那个时候什么都没做到——”

他便意识到权力有多么重要。

因为在意的人身处权力的旋涡。

曾想过的一起叛逃被残忍的打破。

这个糜烂的世界,唯有一些残留的念想。

“你不是想知道我一直以来在做什么吗?”太宰治站起了身,并向泷泽生伸出了手,“跟我来,泷泽。”

泷泽生怔了怔,顺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

低血糖让他头晕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太宰治正耐心的等着他恢复——并且没有松开手。

感觉……

泷泽生直觉的想到……

太宰治的心情似乎明朗了一些。

虽然他们好像在互相折磨,

但和重逢时那个浑身散发着绝望的青年不同。

他好像也……稍微开心了一些吧。

***

屋外正罚站一样站着一排人。

他们正在等候他们的首领。

芥川龙之介站得最板正,中也单手插着兜,见他们俩出来,露出了了然又嘲笑的表情,“聊完了?要来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