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这栋三层小楼带一个很大的院子,迟贵兰开了一小块地用来种蔬菜,还养了几只鸡,这一天因为儿女回家,特地杀了一只,给他们炖鸡汤。

老爸占强在一楼客厅看电视,看到儿女们进屋很高兴,几人聊过几句,占喜问:“爸,我奶奶呢?”

“在房里。”占强回答。

“我去和奶奶说说话。”占喜高兴地要去一楼卧室。

迟贵兰听见了,大声说:“你奶奶现在耳朵可背!说啥都听不见,嗓门儿倒是很大,我每次和她说话都累得够呛,你别白费力气了。”

占喜笑笑:“没事儿,我不说,就听奶奶说呗。”

她想,论如何和耳朵听不见的人交流,她可太有经验了!

占喜小时候,爸妈在厂里上班,都是奶奶照顾她,祖孙二人特别亲近。

奶奶脾气好,老爸随了她,占喜觉得自己的脾气也是随了奶奶。

老妈嫁进门后因为性格强势,也曾和奶奶闹过不愉快,但奶奶都没和儿媳妇计较。也是因为她和淡的性子,才能和儿子儿媳相安无事地生活到现在,不管迟贵兰怎么闹腾,老太太都只是乐呵呵地笑。

占喜在奶奶房里陪她说了会儿话,迟贵兰便叫她们出来吃饭。

回家后的第一顿午餐吃得温馨平静,吃完后,迟贵兰对秦菲说:“菲菲啊,你把菜收拾一下吧。”

秦菲:“?”

占喜知道老妈的意思,这是要秦菲洗碗了,立刻站起来说:“我来收我来收。”

迟贵兰看了她一眼,叠着碗说:“哎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享福的命,像我们这种劳碌命啊,永远都闲不下来……”

秦菲翻了个白眼,依旧没动。

占杰翘着二郎腿在边上打游戏,恍若未闻。占喜想帮老妈叠碗盘,迟贵兰说:“说了叫你别动!水可冷。”

眼睛却还在一下一下地瞟着秦菲。

秦菲在桌子底下踢了占杰一脚,占杰茫然地抬起头,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也是很有经验,起身挽起衣袖对迟贵兰说:“我来洗碗吧,早说了叫你把水槽通个燃气,能有热水,你非不听。”

迟贵兰冷哼着拍开儿子的手:“那很麻烦的呀,要重新接水管的。哎哎你也别动,开了一路的车了,累不累啊。”

占杰很尴尬,占喜小声嘟囔:“今天大部分都是嫂子开的车。”

迟贵兰:“……”

秦菲也是沉得住气,说不动就不动,最后,还是占杰把碗给洗了。

吃过午饭,因为占杰占喜三个月没回家了,一大家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闲聊天。

迟贵兰打了几个电话,把她两个亲姐妹也叫过来,占杰给姨妈们都带了礼物,大家闲着没事,干脆支起桌子打麻将。

三个小老太太加上占杰凑一桌,占强陪着孙子看动画片。

秦菲没打,她业务很忙,时不时地就要接电话。

占喜也没打,因为打得不好,也不太喜欢,就坐在边上玩手机。

——

骆静语因为平时要拍烫花视频,有全套的拍摄设备。

他在次卧用支架架起手机,调整好角度,自己曲起两条长腿坐在飘窗上,抱着礼物给它喂奶。

占喜在纸上写着,礼物肚皮上的绒毛已经长出来,医生说差不多可以断奶了。

喝完奶,小白猫窝在骆静语怀里,两个毛绒绒的小爪子抱着他的手指头嘬,样子好萌。骆静语揉揉它的肚皮,抬起头对着手机无声地笑,一会儿后,他走过去关掉拍摄,把视频发给占喜。

看着视频里又暖又帅的年轻男人,占喜悄悄地红了脸,情不自禁地把视频下载到手机里。

她安慰自己说:我其实是为了看猫。

不止这一段视频,还有礼物在地板上走路的样子,它还不太会走,摇摇摆摆的,偶尔还会摔一跤,整个儿扑街。骆静语就把它抱起来,宠溺地揉揉它的头。

占喜看着几段视频直乐,接着就和小鱼愉快地聊起天来。

【鸡蛋布丁】:你给礼物清理过猫砂吗?

【好大一头鱼】:做过了,好臭![吐]

【鸡蛋布丁】:[破涕为笑][破涕为笑][破涕为笑]

【鸡蛋布丁】:不要嫌弃它!它还是个小宝宝!

【好大一头鱼】:它学习会啦臭臭,走路是就不好,很笨。

【鸡蛋布丁】:说的好像你小时候学走路没摔过跤似的。

【好大一头鱼】:我妈妈说了,我11月过会走路,很聪明了!

【鸡蛋布丁】:那我比你晚,我14个月才会走呢。

【好大一头鱼】:没关系,你学习说话一定是比我早了[呲牙]

【鸡蛋布丁】:[晕]

【好大一头鱼】:[偷笑]

这人瞎开玩笑,占喜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小鱼这人也很神奇,没见面前一口一个自己条件差,怕她害怕怕她讨厌。真见面了,被她知道他听不见,他反倒不那么介意了,还拿这事儿来逗乐子。

【鸡蛋布丁】:你记得给礼物保暖啊,别老让它在地板上走,地板很冷的。

【好大一头鱼】:知道!我抱她了,她吃我的手指。

他又发来一张照片,是右手拿着手机凑很近拍的,礼物窝在他怀里,又在嘬他的左手手指。

占喜的意志力相当薄弱,这时候眼睛都没看猫了,只顾着看他漂亮的手。

她想这人坏得很,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哼!肯定是故意的!

正对着手机傻笑时,占喜听到迟贵兰的声音:“欢欢?”

“啊?”占喜连忙抬头,迟贵兰在麻将桌上狐疑地看着她:“叫你好几声了,和谁聊天这么开心啊?”

“没有啊,没聊天!我……”占喜脸发热,结巴道,“我就是……看搞笑视频呢。”

迟贵兰像是不太信,看了女儿一会儿后,注意力才回到麻将牌上。

“对了,欢欢啊,你记不记得崔琳?”小姨转头问她,“以前和你上一个小学一个初中的。”

占喜说:“记得啊,怎么了?”

“她这个月结婚了,男方家条件不错,是钱塘郊区的一个拆迁户,来迎亲时场面可大,估计花了不少钱。”小姨又转向迟贵兰,“二姐,崔琳长得比咱们欢欢差多了,学校也不好,工作也就那样,她都能嫁得风风光光,咱们欢欢这么漂亮,以后肯定能嫁个特别优秀的小伙子!”

“哼。”迟贵兰摸了一张麻将牌,不屑地开口,“嫁个拆迁户就叫嫁得风光啊?四条。”

大姨说:“拆迁户还不好啊?家里好几套房呢!三筒!”

“跟暴发户似的,有什么好的呀?”迟贵兰又哼了一声,“我是看不上的,我们欢欢有文化,以后是要进好单位上班的,要嫁也是嫁文化人,那种书香世家啦,公务员啦,银行的啦我最喜欢。医生不行,啧啧,太忙,老师嘛……大学老师可以,中学的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