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明知她在装,但见她浑身湿透,仍是担心她会着凉,霍钰赶紧去解身上的衣袍,薛雁满脸防备地看着他,“王爷何故竟宽衣解带?妾身病了,难道王爷还想竟然趁着妾身生病,要对妾身做那种事吗?”
霍钰屈指轻轻落在她的眉心。
他本意只想惩罚她总是对自己没一句真话,手指却在她的眉心停了一瞬。
“王爷怎么了?”
霍钰朝她眼下看了一眼,缓缓勾唇道:“没事。本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将微微发颤的指尖收回,“本王想到自己曾在王府见过薛二小姐一面,见她和王妃竟然生得十分相似,她与王妃是双生姐妹,旁人断难分辨。本王听说那位薛二小姐身世可怜,从小流落在外,养在商贾之家,性子跳脱,但很少有人见过她,有关她的传言也极少。”
听到霍钰突然提起自己,薛雁吃惊的望向霍钰,却强装镇定,掩饰眼中慌乱的神色,“王爷此番无故提起妹妹做什么?”
霍钰笑道:“不过随口提一句罢了,王妃怎生如此紧张?”
薛雁心中忐忑不安,却紧张得掌心冒汗,连忙说道:“没有。”
突然,霍钰话锋一转,说道:“本王心想倘若王妃和妻妹同在一处,本王会不会认不出?”
薛雁心猛地一跳,攥紧了裙摆,心想他是不发现了什么,难道他已经发现是自己替姐姐入王府?
可没理由他发现了真相,还如此淡定,不应该是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吗?
霍钰暗暗观察着薛雁的神色,突然笑道:“王妃可是也担心本王会认不出你们姐妹吗?”
他俯身,缓缓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王妃请放心,即使有那样一天,本王也绝不会认错。再说连王妃都认错,本王岂不是这天底下最糊涂的男人了?王妃觉得本王说得对吗?”
薛雁更紧张了,硬着头皮点头,心里却觉得今夜的霍钰当真是古怪极了,没来由提起她和姐姐,还说什么会认错。
霍钰又突然问了一句,“那王妃觉得本王糊涂吗?”
薛雁吓出了身冷汗,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怎么会呢?王爷慧眼,可一点也不糊涂。”
他如此多疑又如此精明,他又怎会糊涂。
薛雁方才差点站不住,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甚至觉得身上冷汗涔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身子也跟着摇摇欲坠。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是她多心了,她伪装得这样好,霍钰肯定什么都没发现,也说不定因为这一路上,她露出了一些破绽,霍钰故意试探,想让她自乱阵脚。
若是被发现她和姐姐换亲,宁王勃然大怒,势必会牵连薛家。
突然,霍钰抬起了手,朝她伸过来,薛雁情急之下用力将他的手拂开,“王爷想做什么?”
方才他们被迫跳海,薛雁不知自己脸上的脏污已经被海水洗得干净,露出原本白皙的面容,肤白胜雪。
霍钰只是盯着她看,唇边漾起了一抹笑,手从她的脸颊掠过,轻轻拂去她鬓角的碎发,“今夜王妃看上去好像格外紧张,倒不如平日和本王相处时那般自在。”
霍钰盯着那双略露出惊恐的眼睛,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王妃可是有什么心思,不妨同本王说说?还是心中有何担忧,本王可为王妃解惑?”
薛雁赶紧说道:“都没有。”
“那王妃可有什么事骗了本王?”
薛雁笑道:“妾身怎敢。”
“那王妃可敢起誓?”
薛雁颤巍巍地举起手,心中却是紧张又胆怯,甚至不敢去看他。
霍钰却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瞧王妃紧张的,本王是同王妃说笑的。”
他走到她的身侧,褪下外袍,将袍子披在薛雁的身上,“天色已晚,当心着凉,王妃先进船舱歇息吧!”
“好。”
突然,海上有道声音传来,“妹妹,我是大哥啊。”
薛燃见到薛雁和宁王,心中大喜,“妹妹和王爷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本来薛燃所在的那艘船先行一步,罗一刀开船护送薛燃和秦宓靠岸,便前往苏州城。
可行到途中,他们远远听到了一阵巨响,不禁大惊失色,薛燃担心妹妹妹夫会出事,便让罗一刀将船开去那发出声响之处查案,顺便找寻宁王和妹妹的下落。
见妹妹乘坐的小船被毁,他便以为妹妹已经遭遇不测,顿时失声痛哭。倒是秦宓不信宁王会遭遇不测,便安慰他,或许船毁了,人说不定还在海里,薛燃这才止住哭声,让罗一刀赶紧顺着这片海域去找人。
他们往前找了许久,终于见到见不远处有只船,便想着去碰碰运气,还真的让他误打误撞找到了薛雁和宁王。
罗一刀将船靠近霍钰所在的船,便搀扶着秦宓和薛燃上船,薛燃见妹妹没事,只是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便急着询问方才听到的爆炸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没曾想秦宓再见霍钰,难掩欣喜激动,欢喜上前,扑进霍钰怀中,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大哭,“子苏哥哥,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还以为......”
薛燃原本和薛雁正说着话,听她说到海中都是鲨鱼,听说她和宁王的奇遇,不禁心中激动不已。
可见秦宓竟然激动扑向霍钰的怀中,顿时暴跳如雷,气愤不已。
刚打算去骂秦宓为妹妹出气,却见霍钰一把将秦宓推开,秦宓本就身中迷药,又并未服用解药,本就浑身无力,却被霍钰猛地一推,便重重跌在地上。
只见她双眸通红,满脸委屈的哭道:“子苏,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可是因为那天我没来赴约的缘故。对不起……对不起。子苏,是我太过软弱,我害怕......你不要怪我。”
霍钰怒道:“秦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再装神弄鬼,便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秦宓却仍然执迷不悟,牢牢抓住宁王的衣摆:“子苏哥哥,难道你喜欢了她,才对突然对我如此冷淡?你不是说选我当太子妃,这辈子只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突然她仿佛魔怔了一般,痛苦地抱着头,哭得几乎晕厥,“他们说你死了,他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子苏,你说下个月的杏花开了,你便来娶我,我等啊等啊,等了好久,从天亮等到天黑,再等到天亮,我一直在等你,可你为什么都不来?子苏,你是生我的气了,躲起来,不愿再见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