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页)
他将薛雁紧紧拥在怀中,“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霍钰终于忍无可忍,大步走了出去,想一把抓住谢玉卿,将他狠狠丢出去。
此人当真找死,敢在王府外勾搭他王妃。
却见薛雁一把推开谢玉卿,“二表哥知道我喜欢什么吗?又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吗?”
谢玉卿被问得一愣,他只知道薛雁喜欢看他抚琴,曾说过喜欢听他抚琴,看他作画,每一次他抚琴,她总是用欣赏崇拜的眼神望着他,那时的她眼中也只有自己。
而当薛雁问她喜欢什么,问她最想做的事,还真的把他问住了。
薛雁见他答不出,便笑道:“其实我于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从前只知道二表哥抚琴好听,却不懂这曲中深意,二表哥同我聊诗词歌赋,聊点茶作画,我却是一窍不通,也不喜欢。好几次,我试着勉强自己去翻看那些琴谱,想着下次见到二表哥,能和你多说几句话,可却因为看不懂而睡着了。”
谢玉卿笑道:“没关系,若是雁儿不喜欢,以后我便做雁儿喜欢的事。我和雁儿也可以不谈诗文,不聊音律。”
薛雁摇了摇头,“我是个商人,今后终有一日,我会随义父走遍中原,去见识各种奇珍异宝,将南方的茶叶、刺绣和丝绸卖到北方,再将北方的战马,皮货卖到江南,还有东夷国的葡萄美酒,北狄的刀箭,我都想去见识,想到中原各地走走,这便是属于我的广阔天地。而属于二表哥的天地则是施展才华抱负,入朝为官,造福百姓。”
谢玉卿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薛雁笑道:“从前我习惯仰望二表哥,事事都以二表哥为中心,每天都想着如何才能和二表哥见面,如何才能有机会同二表哥多说几句。可那时二表哥也并未喜欢我,不是吗?”
那时谢玉卿的眼中只能看到耀眼的薛凝,哪能看得到不起眼的她。
那时的他定是觉得找妻子就应该找姐姐那般美丽且才华出众的。
只是谢府出事,谢玉卿受伤,谢玉卿碰巧需要她罢了。
薛雁又道:“其实二表哥也没见得有多喜欢我。从前,姐姐才艺双全,耀眼如明珠,二表哥便喜欢姐姐,可如今谢府出事,我替谢府料理府中事物,照顾谢伯母,二表哥便觉得我也很好,可二表哥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或者我该问问二表哥,人不能什么都想要,不是吗?”
谢玉卿急着解释,“不是的,我对雁儿是真心的,我每天都想着你,念着你,每天都盼着十日之期快快到来,这样你便能同凝儿换回。”
他激动的握住薛雁的手,情深说道:“我会永远等你,等到雁儿真正原谅我,再次接受我的那一天。我向你保证,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薛雁猛地回头,见霍钰突然出现,面色阴沉似水,脸色看上去极不太友善,像是要找人打架。
只见他凉凉一笑,目光盯着谢玉卿,“深更半夜,谢二公子与本王的王妃聊些什么呢?不如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
谢玉卿不禁脱口而出,“她不是……”
霍钰追问道:“她不是什么?”
谢玉卿原本想说薛雁不是什么宁王妃,而是他谢玉卿的未婚妻子。
可又想到此事会牵连薛家和谢家,便再也没有勇气说出,而是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本王问你她是谁?”霍钰一把揽握着薛雁的双肩,捏住她的下颌,却眼含挑衅,看向谢玉卿。
谢玉卿则双拳紧握,脸色却越发苍白,迫于宁王的威压,说道:“她是宁王妃。”
霍钰冷哼了两声,这才满意的笑了。
薛雁担心霍钰会对谢玉卿发难,闹得难以收场,便软语哄着他,“夫君,天色已经不早了,夫君也已经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府歇息吧。”
听到薛雁唤霍钰夫君,谢玉卿深受打击,失落极了。
和薛雁定亲的人是他,她该唤他夫君才是,如今他的未婚妻子竟然唤别人夫君,他的一颗心像是在滚油中煎过,甚是煎熬难受。见他们如此亲密的模样,他内心既失落又嫉妒。
霍钰则轻哼了一声,傲娇地抬头,脸朝薛雁凑了过去,薛雁无奈之下,只得在他的脸侧亲了一下,又偷偷看了谢玉卿一眼,只见谢玉卿身体一僵,手有些颤抖,那俊美如玉的脸已然惨白,他用力将手握成拳,鲜血则顺着指缝滴落。
当初是他同意薛凝和薛雁换亲的,甚至因此感到窃喜,可没想到如今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和旁人如此亲热,他只觉得心痛如绞,浑身发颤,竟连腿都迈不动了。
偏偏霍钰继续扎心,他睨了一眼谢玉卿,冷笑道:“既然她是宁王妃,难道谢二郎不该对王妃行礼拜见吗?”
谢玉卿险些忍不住要找霍钰理论,想对宁王说他和薛雁已经签下婚书,她才是自己的未婚妻子。
但这时,薛雁说话了,“武德侯府和薛家素来有来往,两家又沾着亲,二表哥不必如此拘礼。”
谢玉卿却整理衣袍,躬身对薛雁拢手作揖,“在下拜见宁王妃,问宁王妃安。”
他要永远记住今日,记住今日之辱,更是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定要薛雁兑现承诺,嫁她为妻。
薛雁见谢玉卿脸色都变了,担心宁王逼得太急,谢玉卿会不计后果说出她和姐姐换亲的事来,虽然霍钰已经知道了真相,但霍钰不说,她便装不知,毕竟霍钰也没有任何证据。
她扯了扯霍钰的袍角,低声道:“夫君就别难为二表哥了,好不好?”
她总是用这一招,但偏偏面对她的撒娇,霍钰却毫无抵抗力。
霍钰宠溺地看着她,低头亲吻她的唇,“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可以不再追究。不过,谢玉卿你记住,任何人休要觊觎本王的女人。”
“谢二郎还有什么事吗?”霍钰言语不善,见谢玉卿仍然不走,他的耐心也渐渐耗尽了。
见他们如此恩爱,谢玉卿终于失魂落魄地走了,他将薛雁送给他的那把焦叶古琴紧紧的抱在怀中,就好像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失去后才觉得重若珍宝的薛雁。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到谢府,见薛凝焦急的等在门外,“二表哥,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我在府里找不到你,很担心你。”说完,她又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