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3页)
“好,一起洗。”
霍钰张开双臂,“宽衣。”
薛雁惊讶地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反应也太自然了吧。
“我们不是夫妻吗?这些不都是夫妻之间能做的吗?”
见他那般微抬着头的傲娇模样,薛雁挑了挑眉,弯了弯眼眸,“你说得对,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夫妻间能做的。”
她替霍钰解开里衣的衣带,替他褪下衣衫,搀着他起身入浴桶。
他的手腕和脚踝上套着锁链,行走时叮铃作响。起初他非常抗拒,用力想要挣脱拉断了铁链,手腕和脚踝上都磨得鲜血淋漓。
虽说有薛雁在,能安抚他内心狂躁的情绪,可他狂症发作,仍然还是会拉扯着锁着他的铁链,想要挣脱开铁链的束缚,手腕和脚踝之上已经被磨破了一层皮。
薛雁见他的红肿的伤处,不禁红了眼圈。
希望能早日找到华裳娘子的师父,能想办替霍钰解失魂草的毒。
“怎么哭了?”
薛雁轻轻拭去眼泪,“是被这热气熏红了眼。”
他的头发被放下,垂散在身后,半截长发被没入水中,那般沾湿了水的湿漉漉的模样,沾了水的唇看上去很柔软,好想亲一口,他靠在浴桶的边沿,那好似在冷泉中浸泡过的冷漠亮若寒星。
“我替夫君上药。”
霍钰摇了摇头,对身上的伤不屑一顾,“皮肉伤而已,一点也不痛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和夫人一起。”
薛雁怔怔地看着他,他的长睫上沾着水珠,水珠随着脸颊沿着脖颈往下滚落,肌肤如玉般白
净,虽说身上有些旧伤疤,但却很美,尤其是胸腹之上的肌肉,看上去紧实有力,她在心里默数了一下,有八块腹肌,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感叹道:“夫君真好看。”
霍钰看着她,唇缓缓地弯了起来。对她伸出手。
薛雁褪下衣裙,缓缓入浴桶之中,手撑着他的胸前,慢慢地勾住他的颈后,“夫君,我们生个孩子吧!”
寝房内烛火摇曳,从屏风透出交叠在一处的身影,内侧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水声激荡,漫了一地。
一个时辰后,霍钰将她抱出了浴桶,走向床边,倾身压下,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覆吻在齿印之上。
见怀中的美人犯迷糊的可爱模样,霍钰心中也是一片柔软。
她闭着眼睛,嘟起唇,霍钰便主动将唇覆下。
“夫君,亲了就睡吧!天快亮了。”见他那副仍然不满足的模样,不能再给他机会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好。”
霍钰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臂弯中,让她贴靠着自己,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亲亲她的额头,又在她的鼻尖蹭了蹭,听着耳侧轻柔的呼吸声,他也伴随着那轻柔的呼吸闭上了眼睛。
梦中一片混乱,太子皇兄被关在诏狱中,被酷刑折磨得形销骨立,最后拔剑自刎,痛苦地倒在地上。而母妃心口插着匕首,身下鲜血蔓延开来。
他突然坐起身来,猛地拉扯着身上的铁链,烦躁不安。
“你们都得死,你们全都得死!”
薛雁被铁链拉扯发出的剧烈的声响惊醒了。见他眸中血红一片,不知到底梦到什么可怕的事导致狂症发作。
薛雁赶紧上前抱住他,却被他猛地用力甩开,她便从床上滚了下去,撞到了桌案,两眼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不知多了多久,薛雁终于苏醒,脑后阵阵疼痛袭来,却见铁链被挣脱,不见了霍钰的身影。
她赶紧跑了出去,“来人!”
华裳听到动静急忙赶来,见薛雁心急如焚,房中空无一人,地上还留着断裂的铁链,她震惊不已,“这是被宁王殿下给挣断了?”
薛雁摇了摇头,她方才已经仔细查看过,这铁链是被人用剑斩断的,屋里还有一些残留的奇怪香味,应是有人用了迷香,霍钰被人带走了。
竟然有人胆敢悄无声息地能闯入王府劫走宁王。
华裳宽慰道:“我派暗卫去查,我就不信,有人敢从王府劫走宁王,一定会留下线索。
薛雁揉了揉后脑勺,怒得一掌拍在桌案,“看来成王和誉王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们居然敢动我的夫君。想当皇帝想疯了?”
华裳从不曾见过薛雁这般发怒的模样,只怕下一刻便要扛着大刀冲到二王的面前,将他们给剁了。
她突然噗哧一声笑出身来,心想成王和誉王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惹到了宁王夫妇,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便是王爷苏醒过来,怕是会一剑砍了他们,他们竟敢绑走王爷,还是自求多福吧。
她摸了摸手臂上还未痊愈的剑伤,觉得伤口在隐隐作痛。
薛雁为宁王解毒的事心中焦急,好不容易将人安抚下来,成王和誉王那两个废物竟然将人给带走了。
若是宁王的狂症加重,导致他彻底失去神志,她便是追到成王和誉王的封地,也要将他们一窝端了。
薛雁心里怒火压也压不下去,她写了一封信,让福宝送信给驻守在城外军营的薛燃,告知了成王和誉王要带兵入京,要夺皇位的消息。
她安排好一切,穿上斗篷,抱着铜手炉,乘坐马车前往云霓坊。
如今外头冰天雪地,屋顶树梢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寒冬腊月,飞雪漫天,入冬之后的大燕,便是漫长的冬天。
迎风飞舞的雪粒子钻入人的脖颈之中,冷得身子打颤。
云霓坊中还有亮光,言观正在埋头打算盘,看着账本上的一长串的数字,眯着眼,勾着唇,偷乐着。
再过一个月就要发货了,等到这批货送往北狄,便又能进账大笔银子,如今王爷身体有恙,薛雁抽不开身来,要照顾王爷,这打理云霓坊的重任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言观手撑着脸侧,捧着账本,下一步该开分号,将分号开在大燕的临国,东夷、西域诸国。
卢州的货船明日便到,他还要带人去码头上清点货物。眼下已经是四更天了,在歇个把时辰,便可出发。
他这几日都吃住在云霓坊,忙前忙后,却是乐在其中。如今往软榻上一卧,打算闭眼休息几个时辰。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风卷进来几片雪花,薛雁斗篷一甩,几粒雪珠子打了言观满脸。
言观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薛雁眼含怒气,的眼中满是戾气,那模样俨然王府女主人的做派,他的眼皮跳了跳,“不知薛娘子这么晚了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