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开颅手术要用到枪?(第2/3页)

“……”樊贵民站在原地,脸上一片红。

只觉得仿佛所有人都在看他,怀疑他的医术。

林雪君转头望过来,两个人视线交汇,樊贵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劝慰自己,别看人家年轻,但人家是全内蒙劳动模范,不如劳动模范,不丢人!

不丢人!!!

又给自己做了几秒心理建设,他脸上滚烫的热意才稍微好转,尴尬地笑笑,他主动开口道:

“我触诊找多头蚴包囊的时候,也给驯鹿做做常规检查。”

“嗯。”林雪君点点头,态度淡淡的。

两个人又给驯鹿做了会儿检查,樊贵民给右手取暖的工夫,拿眼睛盯了林雪君好一会儿,才抽一口冷气嘶了一声,悄悄问:

“林同志,你刚才不留情面地在老萨满他们面前复检我检查过的驯鹿,支出它有便秘情况……是不是报复我和哈斯同志怕你不来,故意跟阿依娜他们隐瞒病鹿症状的事儿啊?”

“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林雪君顿了下,一本正经地否认。

“啊……”樊贵民摇摇头,刚想自省一下,就听林雪君声音忽地一冷:

“不过你们的行为的确很糟糕。

“万一我没从阿依娜和邵宪举同志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是多头蚴病,没有带手术刀具、猎LQ枪和槟榔子等万应散配置药材,现在我们怎么办?

“再请邵宪举同志和阿依娜同志骑马几百公里,回我们生产队去取东西吗?

“来回好几天耽误病情不说,还可能致邵同志和阿依娜同志于危险之中。

“谁知道会不会忽然下大雪,到时候草原四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他们在大雪中迷路走不出草原怎么办?”

林雪君语气并不重,词句却很严厉:

“你们害怕做那个给患鹿判死刑的人,担心完不成子佑人公社社长交代给你们的帮助那哈塔部落救治患鹿的任务,想拉我下水来替你们背书,做那个判死刑的恶人。

“一则对我有恶,二则差点造成人民生命和资产损失的严重后果。”

樊贵民刚退去的红潮又涌了上来,被个小姑娘训得浑身发烫,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忙活完挖坑的事儿后干嘛跑过来跟林雪君凑这个热闹,这不是找骂嘛。

转头在看好几个人正悄悄关注这边,他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樊贵民这辈子还从没觉得如此羞耻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私心竟然可能引发这么多严重的后果。如果不是林雪君猜测到了症结……这一切可该怎么收场啊。

再看向林雪君,又觉得这些训斥一点不冤。虽说如此,却还是手脚冰凉,难堪得如孩童般无措。

林雪君张嘴还想说什么,见老萨满转送患鹿归来,瞅瞅面色几乎开始转紫的樊贵民,忍住其他话,只道:

“继续检查吧。”

樊贵民又羞惭又感激地点点头,转脸又去检查剩下的驯鹿,不敢再跟林雪君讲话了。

半个小时后,最后两只驯鹿检查完,林雪君跺跺脚,舒口气,回头对老萨满道:“又检查出4头患鹿,其他的照常照顾着,持续观察着吧。”

“好。”老萨满点点头,心情虽沉重,却还是朝林雪君道:“辛苦林同志。”

他们部落距离根河市很近,曾在国家给他们建设木刻楞村落时迁过去住了一阵子。虽然后来为了驯鹿仍旧迁出木刻楞村落,但也算得上与汉族同志们接触较多的部落了。

他们接触汉族文化很多,对先进的医术和科学接受程度很高。

老萨满住在木刻楞的时候,被隔壁生产队的同志当做老兽医尊重着,也曾带着药材被请去其他生产队帮忙照看过生病的人和牲畜。

是以与林雪君等人沟通时非常顺畅,没有丝毫排斥。

“应该的。”林雪君点点头,开口准备跟老萨满沟通一下使用产房做手术房的事,对方却先她一步,开口道:

“先回去暖和一下吧,手指头要冻坏的。”

接着,老萨满便带着林雪君和樊贵民转回营盘。一名身强力壮的鄂温克妇女一人端过一个超大的热水盆放在两人面前,又往里倒了些干净的雪降下热水的温度后,格外亲切地请林雪君和樊贵民用温水泡手。

两人坐在暖和的撮罗子里,摘下帽子和手套,迫不及待地将手插进温水之中。

潮湿温暖与干冽寒冷碰撞,两位兽医一齐打了个寒战。

暖意不停地顺着泡在水中的手掌涌进寒冷的身体,林雪君又打了几个激灵,才舒服起来。

手暖得差不多了,她又伸手暖耳朵和面颊。

妇女拉开帘子走进来,用热水壶又给他们添了点热水。

两个人泡手泡得身体开始发汗了,舒服地才长长舒气。快冻僵时泡泡热水,真是太惬意了。

林雪君面颊恢复血色,暖得眯起眼。

妇女再次拉开狍皮帘子,送了两碗鹿奶和两杯马奶酒给他们,蹲在他们泡手的热水锅边请他们喝。

“喝吧,好的,热乎,出汗。”妇女笑着朝林雪君和樊贵民不住地点头。

林雪君将手抽出温水锅,一手握奶碗,一手捏酒杯,左喝一口,右喝一口,接着称赞一声好喝,又笑着道谢。

“不谢的,不谢的。”妇女忙羞赧地摆手,望着林雪君和樊贵民喝了会儿,才有些拘谨地小心地询问:“兽医同志,生病的鹿……还能治吗?”

“会尽力治,尽最大的力。”林雪君放下手中的杯碗,格外郑重地道。

妇女盯着林雪君的眼睛望了会儿,感动地用力点头。她想握住林雪君的手,手伸出去又想起自己在外面干活,手冷且脏,忙又缩了回去。

林雪君看出对方意图,又笑着将对方的手拉回,用自己被温水泡暖的双手圈握住对方粗糙的大手,“谢谢大姐帮我们烧水,你看我手多暖和。”

大姐被握得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望着林雪君只是笑。

外面有小童呼喊声,妇女道一声一会儿再来给他们添热水,便退出了撮罗子。

林雪君望着再次合起的皮门帘,有些出神。

“对不起。”

耳边忽然响起樊贵民的声音,她没听清,转回头问道:“什么?”

樊贵民深吸一口气,拉直了背脊,面对着林雪君,前所未有地郑重。压下羞耻感,劝退不合时宜的自尊心,他一字一顿道:

“林同志,我深切认识到自己将私利放在首要,罔顾群众利益的严重错误。

“更不应该不顾客观事实,向那哈塔部落的同志和你隐瞒事实真相。

“我还犯了领袖所说的拈轻怕重的错误,把重的担子推给你,自己捡轻的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