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第2/4页)
“纪元为了天齐国,真是煞费苦心。”
意思是,他是为了您的国家才这样做的,他是您的臣子,他的功绩就是您的功绩。
这话似乎也没错。
皇上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反正他第二日便又去行宫了,说是去行宫休养。
这种时候,朝中的一切事情都会暂停。
等到他皇上回来之后再处理。
皇上一去新修的行宫,少则四五日,多则半个月。
不管什么事,都只能压着。
前几年,太子还能帮忙处理,之后事情给了五王爷。
再之后,就谁也不给了,压着再说,脾气更是喜怒无常。
纪元,则是让喜怒无常老皇帝高兴两次的人。
除开皇上的心情,纪元身上的光环更是可怕。
而且他身上并未明显的倾向。
他似乎不属于李首辅那一派。
也不属于楚大学士那一派。
反正听说他在翰林院做事的时候,双方,乃至其他各个势力都拉拢过他。
纪元谁都没选,落得那样的下场。
都以为他完了。
现在又重新回来。
还是满身光环地回来。
同时,大家心里还有一份不同的想法。
这纪元到底没有势力。
京中年轻子弟都被弄出去了,可他偏偏要回来。
如果有人提点他,他也不会这般羊入虎口吧。
不管皇上看重他,还是厌恶他。
都是不长久的。
纪元跟吏部聂大人行礼。
吏部右侍郎聂大人,聂世鸣的亲叔叔。
聂大人是罕见知情人之一。
他深知纪元回来是做什么的,他的侄儿甚至也牵扯其中。
不过为了占城稻,聂家决定赌一把。
当然了,也是李首辅暗中嘱咐,要帮纪元成事。
反正不管怎么说。
纪元跟聂家,这次要通力合作。
一定要给纪元的爹娘报仇。
当然了,表面上看,纪元回来是为了述职,然后领新的职位。
纪元回来的消息,立刻传遍各大官署,甚至传到后宅。
翰林院内。
就连蔡丰岚都被问了又问,蔡丰岚不知道内情,只装傻说不知道,随后继续编纂书籍,让人只觉得他是书呆子。
“纪元来了!”
“他从吏部出来了?”
“哇!快去看看!”
纪元确实来翰林院了。
翰林院还是熟悉的感觉,史官院跟阁臣处两两对望。
以前的纪元是史官院的管事,现在却要去阁臣处了,他虽然没有翰林官职,却也要进来拜会长官们。
阁臣处也依旧是两个阵营。
李首辅的文渊阁,楚大学士的集贤馆。
按照职位高低,纪元先去见了李首辅。
李首辅早就在等着了。
四年不见,李首辅的头发更白了,已经六十八了。
六十八在古代,绝对算得上高龄。
按理说他也该致仕,有着皇帝年轻时那句,要让李首辅干到七十五,这才可以留下。
李首辅眼神依旧带着神采,看向纪元的时候,又有着说不出的欣慰。
等其他人退下,只留心腹的时候,李首辅感慨:“见你不愿选任地,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纪元没有回答。
他根本不打算隐藏他的念头。
反正这事,在最重要的几个人眼里,基本都是明牌的。
李首辅想到纪元给他的那个惊喜。
把几个杀手打包给他,让他重创了楚大学士养的手下,到现在对方也没缓过来。
之后的事情,更不用说了。
不管是橡胶的惊喜,还是新稻种的惊喜。
都让他们再次意识到,纪状元不仅会读书,更会做官,还会做一个好官。
所以这会看着纪元,满怀欣慰。
凭借纪元做的这些事,他也会帮纪元达成心愿。
“聂世鸣已经在路上了,不到十天,便到京城。”
李首辅道:“这段时间你也可以歇歇,十日后,一切都会有定夺。”
这话的意思便是。
李首辅给做主。
那王长东已经必死无疑。
不用纪元多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从调查到定罪,纪元都没有参与。
想来那个王长东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可纪元依旧有方法让他伏诛。
不去应天府又如何,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但纪元想要的,只有这些吗?
包庇他的楚大学士呢。
还有另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呢。
换句话说,为了一个王长东,都不值得他往京城跑一趟。
纪元也只是笑笑,朝李首辅拱手致谢。
李首辅起身扶住他,低声道:“我知道,还有罪魁祸首楚大人,可他的势力,非一般人可动的。”
不是的。
不是他。
可那人的名字说出去,李首辅只会震惊,又或者不会赞同他。
因为纪元发现,从头到尾,没人去责怪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或者说,从滇州府到京城。
越靠近京城,越没有人敢责怪他。
滇州府各地,还敢私底下说皇帝不好。
往里面走,只敢发泄不满。
到了京城,乃至李首辅这里,丝毫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更不会去想,到底是谁造成了一切。
所以纪元在听到李首辅的言语,以及了解京城情况之后,便更加确信,那件事还是自己做吧。
纪元并不怪李首辅。
他从小学的便是忠君爱国,他也忠君爱国了六十多载。
这不是一个轻易可以改变的事情。
纪元朝李首辅拱手:“王长东的事,便拜托您了。”
李首辅叹口气:“一会去见楚大学士,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怕。”
“对了,这次回京述职,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去哪任职,绝不能留京城。”
纪元再次谢过李首辅,从房间离开。
李首辅还是担心纪元会跟楚大学士起冲突。
可随后想,纪元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他,他积累了更多人脉跟政绩。
楚大学士也不敢轻易动他。
说句不好听的。
若纪元在京城出了什么岔子。
宁安州,乃至滇州府那边,都会心存不满。
天底下所有用新稻种的,用橡胶的,皆会生气。
民意滔滔,还是让人畏惧的。
所以集贤馆内,楚大学士似笑非笑,看着纪元拜会,随口道:“纪元啊纪元,你读书厉害,做官厉害。”
“有你这样的年轻才俊,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该致仕了吧。”
“京城中多少好儿郎都比不上你。”
明知道楚大学士故意这么说。
但在场十几个官员,脸上依旧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