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Chapter 65(第2/3页)
这顿饭也不知是多了个她的缘故,还是因为多了个庄伊禾,再或者梁序之才是那个多余的人,总之三人凑在一桌,居然谁都不怎么说话。
等吃得差不多,佣人把桌上的餐盘都撤了,庄伊禾主动去拎了蛋糕过来,搁在餐桌中央拆盒子的时候又笑道:“钟晚姐你都不知道,我刚进门的时候我哥还在说,这次跟他一起过生日,我总算是没给他买蛋糕。”
男人大多不喜欢吃这种带奶油的甜腻的食物,梁序之更不爱吃。
庄伊禾出国之前,每年他过生日总会象征性得订个蛋糕,有时还是双层的,让他看见就觉得头疼。
拆开蛋糕盒,庄伊禾看向他:“没想到吧,我不买,总有别人给你买,你不喜欢也没办法,现在都摆在这了。”
钟晚也看向他:“你不喜欢啊…”
梁序之揉揉眉心,这会儿真有点后悔同意庄伊禾过来,可转念想,她若是不来,钟晚现在也不会在这。
他默了须臾,平声道:“倒也没有不喜欢。”
言外之意,也算不上有多喜欢。
钟晚笑了下,也看出他眼神中的勉强,收回目光,从盒子里去取蜡烛。
生日吃蛋糕主要就是仪式感,她本来也没认为他会多喜欢吃这种甜食。
梁序之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把钟晚刚插好的蜡烛点燃,庄伊禾快步去侧面拉窗帘关灯。
钟晚选蜡烛的时候就特意挑了简易款式的,单只金色的蜡烛竿,上面做成镂空的星星装饰,只用点这一只。
否则无论是用网上流行的仙女棒款的,还是年龄数字款,好像都有点幼稚,或是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蜡烛燃起金黄的火光,梁序之就在桌前,身高的原因,火光只微微染亮了他小半边颌线,在昏暗的光线中静静站在那,倒反而显得整个人更加冷清。
钟晚偏头,提醒他:“你现在可以许个愿。”
三秒后,蜡烛尖端的那截火苗连五角星最顶上那个角都没烧完,就着这极幽暗的光线,梁序之转头看她,声音无波无澜的,“已经好了。”
钟晚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静了下,对他说:“一般,许愿要闭上眼睛的吧。”
“……”
梁序之无声看着她,明显没打算再走一遍这个本来就没必要的流程。
庄伊禾忍不住笑出声:“钟晚姐,你还是别为难他了,这已经是我哥最配合的一次了,以前他…”
梁序之走去旁边开了灯,打断她:“庄伊禾,我觉得你可以上楼看看你的房间,有缺的东西叫人去买过来。”
闻言,庄伊禾也不当这个电灯泡,切了块蛋糕笑嘻嘻地端上楼去吃。
……
餐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梁序之温声问:“给你切一块?”
钟晚想了想,摇头:“我还是先不吃了,过几天还要回去拍戏,要控制体重。”
“好。”
梁序之也没说什么,从餐柜上把另一个装礼物的纸袋拎下来,拿去客厅。
钟晚也跟着过去,两人都习惯性坐在了沙发靠窗的位置。
梁序之把里面的盒子拿出来,掀开盖子,看见几只透明的威士忌杯,看她一眼,淡笑了下问:“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钟晚含糊道:“既然要送,就送个你能用上的。”
梁序之把盒子装回去,“的确实用。”
钟晚这时又想到上学时听人说起的送杯子的寓意——一辈子。
…好像这寓意也挺肉麻,但比戒指要好得多,而且,梁序之大概也不一定回往这层意思上想。
外面天还亮着,因为她也是突然造访,此行的‘主题’本就只有给他过生日这一项,现在过生日的形式都走完,一时间就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钟晚安静坐了片刻,看向他:“对了,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望?”
两人距离并不远,梁序之与她对视,嗓音低沉:“你觉得呢。”
钟晚别开视线,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不太自然地故意说:“…可别是跟我有关的愿望。”
梁序之轻笑了下,俯身把茶几上佣人刚端来的一盘水果拿起来,“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算是有把握能自己实现。”
钟晚看他一眼:“你虽然说不着急,让我慢慢考虑,但每次见你你都想方设法暗示我赶快决定。你再这样,我最近可就先不跟你见面了。”
也是这句话说出口,她才发觉现在她在他面前已经非常有恃无恐,而且好像完全不怕他了,什么都敢说。
梁序之也是丝毫没介意的样子,叉了块西瓜递给她,缓声道:“这就是你冤枉我了。刚刚是你先要问的,答案就是这个,我总不能骗你。”
钟晚笑着接过来,咬下那块西瓜,靠在沙发背上。
梁序之接过她手里的果叉,搭在盘子侧面,也坐回来。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角度、熟悉的人,不由让钟晚想到去年那段时间,他们也偶尔坐在这个沙发上,她看电影,他在她故意制造的‘噪音’下加班看文件。
那时候,他们都各怀心事,虽然身在同一个空间,而且离得这样近,却好像分别处在两个世界。
不知梁序之是否也想到了跟她相同的画面,静了好半晌,才出声问:“这几天你都在杭市休息?”
钟晚点点头,“明天下午要去剧团帮张老师他们对个剧本,编剧是港岛人,不怎么会说普通话,他们都听不懂…”
梁序之笑了下。
钟晚看向他,忽然疑惑:“…你普通话好像讲得也还可以。”
虽然也不常说,但她听到过几次,好像是应酬或酒会上跟内地过去的合作商交谈的时候,能听出是南方人,相较绝大部分港岛人来说,已经算很标准。
梁序之“嗯”了声,解释道:“我小学中文课老师是京市人。”
“怪不得…”
钟晚笑说:“其实我小时候,就是深城经济还没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中小学老师除了上语文课必须讲普通话,其他课的老师还都是讲白话的。”
梁序之:“我小学也是。”
两人不是没聊过从前的事,但好像没聊过这么小的时候。
钟晚看向他,有点好奇地问:“那中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