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 67(第2/2页)
梁序之看着她,沉默片刻后,往窗边走,揉了揉眉心,像是在反思自己怎么连这种没拍到正脸的绯闻八卦都相信。
他还未出声,钟晚就先跟过去,在他身后不远处,开门见山地问:“我妈妈那个案子的证据,是你帮忙找到的吗?”
梁序之微蹙眉,回了下身,半晌后才开口:“林叔告诉你的吗,还是…”
虽然他没直接回答,但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
梁序之伸手将窗户开了条缝,点燃一支烟。
钟晚立刻道:“不是他。我遇到了当年帮梁虹姗写那份录音内容的编剧,从他那里听说的。你为什么之前没告诉过我…”
她想了想,回忆着问:“也是你让纪叔叔告诉我,证据是他找的吗?否则他不敢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但是…为什么?”
梁序之背对她,临窗站着,抽了半支烟,才出声,嗓音有些哑,“我很难准确的给你说出个原因。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只能说,当时大概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觉得欠我什么。”
他依然没转过头,顿了须臾,继续道:“三年前你会去港岛,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吧?后来迟迟没开口要我帮你,不也是因为有这个顾虑?”
钟晚深吸一口气,胸口好像很沉,从中午起就急着赶过来问他这件事,现在知道了答案,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他当时就什么都知道,而且比她想象中还要清楚,不仅知道她找上他的目的,还知道她内心一直存在的犹虑。
安静许久,钟晚声音很轻,问:“…那你来杭市找我那次,为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梁序之将燃尽的烟熄灭在手旁的金属烟灰缸中,转过身看她,“我不会想把这件事当成筹码。”
钟晚依然有些不解,恍然间又马上生出一种猜测,但还是道:“可你用了剧团那些演员。”
梁序之缓慢说:“本质不一样。你妈妈那件事,我也经历过,所以…”
他没有说下去,但钟晚已然明白。
庄敏怡在她去港岛之前,就多次试图自杀,所以他对此感同身受,不会用亲人离世相关的事作为要挟或感动她的筹码,更何况,他一直都清楚她对查明卢文茵死因这件事有多执着。
当然,如果当时他说出这件事,她或许会更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只是这份感情一定会更加矛盾和复杂。
钟晚阖了下眼,靠近他,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幽淡的沉木香,夹杂着余下的烟草味。
她眉心微皱,眼神和表情可以用凝重来形容,轻沉出一口气,徐徐开口:“我还是知道了…而且是在这个时间点。”
“但我还是,不想因为感激或者感动就做出决定。毕竟,你想要的关系…应该也不是我的报答。其实,前几天,就是你去片场见到许褚然的那天,他晚上也又跟我说过一次类似表白的话,我觉得…”
梁序之此时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猜到她要说什么,低声打断:“先别说了。”
他垂了下眼,目光很深,“你确定,都考虑好了?”
钟晚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顿了两秒,“原本我是准备再多考虑一段时间,但现在…好像我已经很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
梁序之毫无温度地笑了下,伸手又去书桌上拿烟盒和打火机,好半晌后,缓声说:“也好。”
“不论是职业、经历,还是年龄、生活环境,从客观上说,他的确更合适你。”
此时钟晚有些茫然了,怔怔看着他。
看他转回身再次背对她,又抬手打开那扇窗户,感受到外面腾腾的热气钻进来,听见清脆的一声响,他打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子。
钟晚有点反应过来,紧抿了下唇,又往前迈一步,犹豫着抬起手,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
梁序之正点烟的手僵滞一瞬,把打火机丢在窗台上,转过身,下巴正好抵在她头顶,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他声音很沉,“什么意思。”
钟晚扬起下巴,与他对视,小声咕哝道:“你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梁序之已经下意识地揽住她。
钟晚感受着腰间久违的力道与他的体温,轻咬了下唇,继续道:“我是想说…从那天之后,我就感觉,我可能没法爱上除你以外其他的人了。所以想跟你在一起,也不会是出于感激或者感动。当然,还好有你,我妈妈的事…唔…”
梁序之向来是很能沉住气的一个人,且在梁家那样的环境中隐忍数年,比谁都要习惯延迟满足。
但他再一次打断她说话,低下头,捏住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唇。
钟晚皱了下眉,因为被他咬得有些痛,他不像是要吻她,反而更像真的要来咬她一样,从重减轻,好一会儿才转变成一个真正的吻。
他逐渐探入,但依然吻得很不温柔,像是沙漠中迷途很久的旅人乍然找到水源。
与此同时,梁序之手上的力道也加重,扣住她的肩膀,两人刹那间交换了位置,钟晚被他按在窗户上。
旁边的窗户开着,外头钻进来的热气烘得她背后那面玻璃也是温热的,跟空调房里的气温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都被属于他的气息包裹笼罩,下巴还被他用力嵌着,完全无法动弹,直到胸口隐隐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梁序之终于短暂离开她的唇,眸色幽深,嗓音也极沉,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很慢地说:“这次再开始,就永远不会有结束的机会。确定想好了?”
他们的气息此时都不太稳,鼻尖几乎还贴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确定啊。”钟晚说。
梁序之勾了下唇,手掌划过她的后背,把她搂进怀里。
这一刻,钟晚也觉得无比安心。
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但又不完全似从前。
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许久后,钟晚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因为紧紧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男人说话时胸腔微微的振动。
梁序之幽幽地说:“还是应该把许褚然封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