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3/3页)
她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真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好像显得她很没心没肺。
可是…
谁让陆绥先厚颜无耻利用她的把柄来威胁她?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活在陆绥的威胁之下吗?
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竺玉自己远远躲开,那人的刀砍下的瞬间,她紧紧闭上眼,过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刀刃翻覆血肉的声响。
她颤抖着抬起眼皮,陆绥一脚踢中了对方的心口。
那人像是飞了出去,撞上小榻,跌落在地,随后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两人打得很是焦灼。
那人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怒火滔天:“老子剁了你!”
竺玉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
默默攥紧了十指,心跟着起起落落。
若是这人真能杀了陆绥就好了,如果不能,她也不是不能帮他一把。
这样想着,竺玉握着匕首看似莽撞的冲了出去。
打斗之间,少女的裙摆随着风遥遥扬起,长发如水流缓缓浮动,清绝惊艳的小脸,犹如皎白月色里的一枝春。打
她抬手,匕首调转了方向,不仅没有伤到淫贼,反而还成了陆绥的拖油瓶。
淫贼瞧见她的脸,满目惊艳:“今晚我来的倒是不亏。”
他看陆绥这个碍事的人就更是眼中钉肉中刺:“等我解决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就来疼你,哥哥定叫你要死要活,犹如登仙,弄得你几天几夜下不来床。”
污言秽语,听了都恶心。
对方的长刀劈了过来,竺玉不想再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从陆绥的怀里逃出去的瞬间,还推了他一把。
当然是将他往刀刃的方向推了过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夜,她要当那只黄雀!
陆绥眯了眯眼,伸出长臂,将逃出去的少女蛮横带回了怀里,沾着鲜血的手掌像缠绕在她腰肢的铁丝,越收越紧,哪怕她疼了,也不会放手的冷绝。
他似乎也厌倦了这焦灼的战局,手起剑落,干脆利落的一剑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喉咙。
一剑穿喉,必死无疑。
这凌厉的手法好像方才被打得接连退败的人不是他。
竺玉看着倒在地上喉咙冒出涓涓流水般是鲜血的男人,她微微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
她还攥着匕首,都没来得及趁乱对陆绥动手。
“他…他死了?”
陆绥看都没看地上的那具尸体,他抬手,长指用力拢住她的下巴,指尖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
腥味浓重。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沉稳的盯着她,眼神锋利的同剑刃也没什么分别,他掀起薄唇,吐字冰冷:“你想杀我?”
竺玉感觉他周身的气势都变了。
冷冰冰的,像刀子刮过来。
她很害怕。
被迫颤颤的待在他的怀里,还得仰起脖颈望着他,
她心里悸颤,手和脚都有点发冷,被一眼看穿意图后的心虚,让她后知后觉的开始恐惧。
可是心头的不服气,又令她不想那么没骨气的服软。
她对上陆绥这张凛肃威严的脸孔,咬了咬牙说:“你威胁我,我为什么不能想着杀你?!”
她看了眼没了气息的尸体:“就是他技不如人,不然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刚才的匕首是对着他的。
毫不犹豫将他推出去,也是要他去送死的。
陆绥眼中的冷意,越发的深,万年冰雪不消的冰山也不过如此。
压在她腰上的手掌,力道亦是越发的沉。
她开始莫名的颤栗,呼吸窒顿。
下一瞬间,她就被扔到了床上。
这个夜晚,于她而言,是很难熬的。
有几次竺玉都感觉陆绥看她的眼神是想要把她给杀了,他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杀意,既疯狂又平静。
她被他蒙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她闷声的问陆绥是不是想闷死她?
男人语气认真:“是想杀了你。”
杀了她,就不会做那么多令他讨厌又伤心的事情。
陆绥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盘算:“我现在就杀了你,一剑穿心,死的很快,不会怎么痛。”
末了,他还贴心的补充:“我知道你怕疼。”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在被子里都在可怜的发抖,陆绥苍白的脸上沾了血,红红白白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竺玉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
陆绥好像被她气疯了。
不过她战战兢兢等了许久,没见陆绥去拿剑,不等她开始庆幸,身体翻覆剧烈的燥热,难以容忍。但
她忍不住夹着被子,磨磨蹭蹭。
脸上渐渐腾起微醺过后般的潮红,呼出的温热气息,暧昧香甜。
药效发作了。
他摁住了她的膝盖,不许她乱动。
她被这种欲言难止的感觉折磨出了眼泪,翻来覆去,咬着被子呜呜咽咽。
窗外的枝头款款摆动。
她在意识发热之间模模糊糊好像终于明白,陆绥明明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又为什么没有杀她。
夜色深重。
少女满脸泪辙,呜咽着伸手主动抱住了他,索求他身上冰凉的温度。
男人反客为主,扣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柔嫩的脸颊轻轻蹭了下,白皙的皮肤沾了他的鲜血。
潮湿的眼睫,充满雾气的黑眸,可怜又难过。
她有点怕他,忍不住往后退缩,又因为身体的本能,贪恋他身上的冰冷,而主动靠近。
其实,她只是帮他当成了解药。
待她短暂的恢复了些许清醒,她觉着陆绥是不会想当这个解药的,于是,她说:“你若不愿,帮我叫个侍卫进来。”
她难受的紧,却也未曾忘记提要求:“不要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