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页)
这是最后一试了,白明霁想,自己已经尽力了,他再不乐意,她只能放弃。
余光见他堵在自己上方,半晌没吭声,正打算侧身去睡,便听他低声问:“当真喜欢我?”
这并非他第一次问,可此时的嗓音在夜里多了一层磁,白明霁心头一跳,眸子转过头,随后便落入了一双黑如深潭的瞳仁内。
“即便将来有一日,我晏家依旧会面临前世的灾难,你也还会喜欢?”
白明霁本想回答“喜欢”,却因他的后半句顿了顿,疑惑问他:“夫君已经找回了那道丢失的圣旨,晏家怎会还有事?”
只要他不主动去报复,不冲动,晏家的这场劫难,便到此为止了。
“你不是问我上辈子经历了什么吗。”那日她问,他没问,这几日她的言行举止,是为何意,他都知道。
晏长陵直起身,坐在了她身旁,缓声道:“我奉陛下密诏,前去大启议和,大启同意共伐大宣,且派了太子亲征。”晏长陵道:“随行的还有太子妃。”
白明霁知道大启的太子妃,是晏家的大娘子,晏月宁。
晏长陵继续道:“在半路,大启的兵马被我大酆的晏家军包围在了黄沙谷。”
白明霁一愣。
晏家军?怎么会……
“赵缜手执圣旨,命令我晏家军杀死了大启太子,太子死了,阿姐也死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话音落下,白明霁心头猛然一颤,这得多歹毒啊。那他最后呢,死在城门之下,被乱箭穿心,是他没逃出来,还是他自愿的?
白明霁侧过头看向他,目光中不觉已生出了一片怜悯。
晏长陵与她对望,扬唇一笑,掩盖过眼底的滔天恨意,轻声道:“所以,朱家的人必须死。”
“太子必然会拿命相护,皇帝与我是有些恩情,但这份恩情,无法与他亲生儿子相比。”
杀朱家,便如同砍断太子的一双翅膀,去掉他半条命。
就算皇帝饶过了他,将来等到太子登基后,晏家将面临的结局还是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白明霁不笨,明白这些道理。
但还在想他适才说的那番话。
晏家军杀了大启太子,杀了晏家的大娘子太子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难怪晏长陵死了。
他怎可能还会活着回来。
见她久久不出声,晏长陵用胳膊轻戳了她一下,“问你话,还喜欢?”
白明霁最怕麻烦。
也最为惜命。
照她一向的处事风格,听完这些,确实应该及时抽身。
可要让她再看着晏侯府被抄,晏侯爷被长枪压跪在地,晏老夫人手带镣铐被押送出府……
她做不到。
“晏长陵。”白明霁没回答他,轻唤了他一声。
“嗯?”
“如今你才来问我,不觉得晚了吗。”白明霁扭着脖子看他,“如果你是在向我示弱,那你成功了。”
她对他生了怜悯。
朱家确实该死,必须得死。
她道:“我喜欢你,也愿意承担后果。”
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强者生,弱者败,是输是赢,比过了方知道结果,在这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他们未必就是输的那一方。
细想想她与前世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把白府换成了晏府。
前世白府的人总说她心硬。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只要他们低下头来求自己一句,来她跟前示弱一回,告诉她,他们需要她,她也能和和气气地与他们说话。
身旁的人不说话,只顾看着她。
白明霁伸手拉下他的脖子,下颚微抬,唇瓣轻轻地覆上去,啄了一下,“相信了?”
四目望入彼此的眼底。
白明霁被他眸子里的灼热烫得心头一悸,勾住他的那只手渐渐没了力气,眼刚垂下,头上的人便欺了下来。
粗矿的手掌捧起了她的脸,晏长陵逼迫她看着自己,拇指压在她的唇瓣上,目光随着手指移动,在她那张饱满的唇上慢慢磨过,突然滑下按住她的下颚,吻落了下去,贴着她的微张的双唇,重重一含,
白明霁被迫张了嘴,碰到了他钻进来的舌,僵了僵,来不及退,便被他卷裹住,战栗与酥麻从舌尖传进血液。
白明霁心跳急速加快。
两侧的手也被压住,放置到了头顶,白明霁只觉自己没有半分抵抗的余地,只能被迫地承受着那个人,那张唇,还有那根舌……
漫长的纠缠,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含|着她的唇,狠狠一咬,退出来,看着她喘息的脸,哑声问道:“不怕疼?”
想起初次的疼痛,白明霁到底还是有些怵,“你轻……”
“痛也忍着。”
话被他打断,身上的薄被突然掀开,身子一凉,白明霁微微一缩,他已探手握住了她膝盖。
头一回在净房,她闭着眼睛没看他,即便疼,她也咬牙数着数忍着,今日不一样,他似乎非得让她睁开眼睛,用了狠劲。
手还钳住她下颚,不让她偏过去。
最狠的那一下,白明霁睁开了眼,眼里惊愕和红潮,一露无疑地映入了晏长陵的眼底。
他没说话,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一眼她抓住床褥的手,把它掰开,捞起来,放在了他的腰上。
渐渐地,白明霁终于明白了上回为何会露出那般挫败的神色。
她的数数不完,也数不下去。
眼前模糊,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
很快。
快到她稳不住,只能掐住他腰腹,发泄一搬,狠狠地掐。
可他并没有停下来。
直到她要撞到床头上,才感觉身上一松。
然而,一口气还没喘完,一只手掌便拉住她脚踝,把她往床沿一拖,他人立在床下,压下来,拂开她脸上被薄汗沾湿的发丝,看着她不断地喘息,问她,“不疼了吧?”
白明霁点头,又摇头,承认上一回是自己对他,对这件事有了误会,轻喘着道:“明日还得早……”
还没说完,身下一紧,折断了她的话。
晏长陵俯身含住她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沙哑地道:“那便不睡。”
—
翌日快到午时白明霁才醒,耳边几道蝉鸣声传来,睁开眼睛待了一阵,昨夜的回忆才慢慢地浮出脑子。
脑海里“嗡——”一声,脸颊上的红晕一瞬烧了起来。
伸手去捞衣裳。
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已盖好了薄被,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时,榻上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