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府医:“……”

混账东西:“……”

府医看向姬恂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幽怨,憋屈地道:“王妃恕罪,许是属下拿错了,这就换……”

“我不信你。”楚召淮瞪他,“重山,查查他。”

殷重山:“……”

殷重山没想到有朝一日要查同僚,但一瞧姬恂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了,似乎因被相护而满足,只好怜悯看了府医一眼。

“是。”

府医悲愤地被殷重山“押”出去了。

没一会,赵伯跟出去,拍了拍府医的肩膀:“王爷吩咐,奖你半年俸禄。”

府医瞬间欢天喜地,甚至想再回去被王妃冤枉多骂几句,喜笑颜开挎着药箱颠颠跑了。

赵伯又拍了拍殷重山的肩膀。

殷重山期待,殷重山等待。

涨俸禄这等好事终于要轮到自己了。

赵伯拍完,就走了。

殷重山:“……”

属下为王爷流血流泪啊!

楚召淮沉着脸从小矮柜拿出自己研制的创伤药,一圈圈解开姬恂肩上缠着的纱布。

姬恂在京中情况比他想象的凶险,连身边府医都被对手收买。

姬恂盘膝坐在那,闷闷地笑出声:“王妃方才好威风啊。”

“不及王爷威风……”楚召淮就要怼他,可拆开纱布后终于瞧见肩上的伤口,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得他手一抖。

这伤比他预料得严重的多。

楚召淮看着都疼,感同身受似的直嘬牙花子,手都不知要往哪儿放了:“怎么伤这么厉害?”

“还好。”姬恂笑看着他,纱布黏着血肉撕开的动静瞧着都疼,他却眉头都没动一下,“小伤而已,还不如战场一点小剐蹭严重。”

楚召淮余光扫向姬恂身上的伤疤,瘪着嘴没吭声。

这人的确受过不少伤,那疤横七竖八,倒不显得丑陋,反而平添野性和压迫感。

……可这具躯壳并非钢铁之躯,总归会疼的。

将伤口的血污擦去,楚召淮小心翼翼将药膏涂好,拿纱布一圈圈包扎时,眉头始终没松过。

姬恂温声道:“神医亲手研制的药膏,相信不过多日便能痊愈。”

“难说。”楚召淮撇嘴,轻手轻脚系好结,闷声说,“这药不知道是不是搁久了,昨晚后颈涂了药今日还是疼,王爷莫抱太大希望。”

姬恂:“……”

将肩上伤口包扎好,楚召淮又解开他右手的纱布,捧着手看了大半天,疑惑道:“这右手的创伤未免太过整齐,明显不是碎木头穿透的。”

断开的木头穿透身体,应该像肩上伤口一样血肉模糊才对。

姬恂挪开目光,随意道:“当时太乱也没注意,许是按到带尖刺的木楔上了吧。”

楚召淮“嘶”了声,感同身受地摸了摸爪子。

若是他掌心被穿透,早就嗷嗷叫着疼晕过去了。

王爷还真是个狠人。

将伤口全都包扎好,楚召淮顺口嘟囔:“明日换药时得瞧一下愈合得如何,若是无用就得重新换药了。”

姬恂听到“明日换药”,轻轻露出个笑。

看来楚召淮的确很吃苦肉计这招。

楚召淮吃,很吃,喜欢得恨不得打包拖回窝里吃。

用完早膳后,他跑去后院厨房亲自给王爷煎药,下人想为他盯着火他也不愿,捧着医书坐在小凳子上边扇风边看书。

赵伯欢天喜地地过来,手中捧着匣子:“王妃,这个月的月钱王爷给您补全了。”

楚召淮目不转睛看着书,闻言“哦”了声,又一目十行看了两页,脑海才艰难消化这句话,后知后觉抬起头:“啊?”

之前姬恂说多给他月钱,竟不是说说而已?

赵伯道:“还有上次王爷答应的诊金,也一并给您。”

这下楚召淮眼睛都瞪大了。

本来还觉得诊金是彻底拔毒后才给,这才哪儿到哪儿,姬恂竟如此大方?

楚召淮打开匣子朝里瞧了瞧,还捏出个金子咬了咬。

的确是真金白银。

楚召淮将匣子盖上,内心本能觉得愉悦,但还掺杂些许不安:“王爷这是……又有事想要麻烦我吗?”

“这是哪儿的话?”赵伯不明所以。

楚召淮讷讷道:“那为何现在给我?”

赵伯左右看了看无人,蹲下来和楚召淮窃窃私语:“我算是看着王爷长大的,知晓他的性子。方才瞧着,王爷似乎在补偿呢。”

楚召淮一呆。

“补偿”?

这词儿和王爷也不挨边。

“为何补偿?”

赵伯似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说的词儿也像是被人教的:“不知,许是做了冒犯王妃的事?”

楚召淮脑袋上冒疑惑的泡泡,姬恂对自己做过什么冒犯……

哦……

冒犯!

拿“举”抵着他的腰,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被冒犯。

楚召淮耳根微红,抿了抿唇,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好笑。

笑完他又有些愧疚。

姬恂如此正人君子,因这点小事竟然还想着补偿他,自己却坏心眼地想看他如何惊慌失措的糗样,还将他伤口弄出血了。

恩将仇报。

“咳。”楚召淮清了清嗓子,拿蒲扇扇了下风,转移话题,“药差不多了,王爷在哪呢?”

“书房。”赵伯道,“让下人给王爷送去就好。”

楚召淮摇摇头,他很少会主动讨好别人,说话也别扭得很:“不用了,我……我顺路过去,咳,刚好吃完早膳出去溜达一圈。”

将药放在小盅里,楚召淮拎着食盒犹豫许久,慢吞吞朝前院书房走去。

姬恂这段时日被禁足,在书房不知在忙什么——反正不禁足时楚召淮也没见他多忙,当王爷还挺清闲的。

楚召淮拎着食盒过来,守在门口的周患朝他颔首一礼,在那傻乐。

“王妃终于来了,这段时日王爷禁足无公事可干,在里面干等一个时辰,还说要给您一个惊喜,时不时问我们王妃来没来,您再不来王爷都成望夫石了……”

楚召淮:“?”

殷重山:“……”

殷重山脸一绿,差点连肺都咳出来了:“咳咳罚俸咳咳咳!”

楚召淮疑惑道:“什么惊喜?”

殷重山:“咳咳咳!”

“殷统领嗓子不舒服?”楚召淮疑惑道,“府中枇杷叶摘些熬水喝,很快就好。”

殷重山:“……”

殷重山假笑着屈指一弹,小石子击在周患后背,示意他想活命就不要再揭王爷老底。

周患愣了愣,虽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还是接收到了某种信息,懵懵地挠了挠头:“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吗?噫,这不是王妃吗?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