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4页)

姬恂仔细一瞧,见楚召淮虽然觉得瘆得慌,但耳朵到后颈几乎都红透了,甚至逐渐蔓延到全身。

心跳加速,跪在自己身侧的双腿似乎也在发颤。

陛下笑了起来,又在即将烧着的楚召淮身上添了一把柴,伸出舌尖在楚召淮脸颊上的痣上轻轻一舔。

酥麻倏地遍布全身,楚召淮眼眸瞪大,小辫子都要翘起来了。

姬恂声音低沉,轻柔说着情话:“你若不信可以把我的心剖出来看,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楚召淮浑身一僵,眼瞳失焦,像是融化后的春水险些瘫软在姬恂身上。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又缺爱自卑,完全招架不住这种赤裸裸地诉说爱意。

“你……”楚召淮奋力想要撑起身子,素白脸庞通红,讷讷道,“你不要讲这种话好不好?”

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姬恂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口的。

他敢说,自己都不好意思听。

“这种话怎么了?”姬恂低低笑开了,“朕就爱对王妃说这些话,难道你要告去三法司抓我不成?”

楚召淮:“……”

楚召淮今日能揪着个“平庸”阴阳怪气一整日,姬恂焦头烂额应对哄人的同时,也觉得好笑又宽慰。

哪怕楚召淮并没有明确表示“和好如初”,可行动却已表明了他已在自己面前卸下所有防备。

楚召淮刚沐浴过,身上只穿了件丝绸雪袍,挣扎间从松垮的衣襟可以瞧见他浑身都臊得泛出微弱的红色。

姬恂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大掌缓缓滑下,却只是扶着楚召淮的侧脸轻轻亲吻他。

楚召淮呼吸一屏。

他招架不住狂风暴雨般的吻,如今这副温柔至极的亲热恰好是他最喜欢的,又轻柔又旖旎,浑身上下好像漂浮在柔软云朵中。

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楚召淮落在姬恂肩上的手逐渐失去力道,缓缓往下垂。

恰在这时,明青宫外传来声熟悉的。

“父皇回来了吗?”

楚召淮倏地睁开眼。

是姬翊。

楚召淮本能地就要推开姬恂。

但姬恂也不知哪儿来的恶趣味,和昨晚一样非但不放,反而更加兴奋了。

“砰”的一声。

姬恂扶着楚召淮的后脑勺将人压在柔软的榻上,一改刚才春风化雨似的做派,舌尖撬开楚召淮紧咬的唇,恨不得直接将人吞下去。

楚召淮拼命锤他,艰难从唇中飘出几个字:“姬、姬翊……”

“没事。”姬恂亲吻他眼尾的泪,“殿门没有关,他随时会进来。”

楚召淮:“……”

楚召淮几乎缺氧,迷迷瞪瞪间陡然记起一年前他经常做的那场春……那场梦中,姬恂将他压在榻上,五大三粗的姬翊在不远处的摇篮中哇哇大哭。

明明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楚召淮忽然撇开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姬恂:“……”

明青宫外。

姬翊百无聊赖坐在那和久别重逢的殷重山闲侃:“重山哥……”

殷重山赶忙道:“可不敢应殿下这声‘哥’。”

姬翊一愣,心中窜起一股酸涩,颇有种物是人非的难过。

自从爹当皇帝后,身边的人似乎和之前……

殷重山肃然道:“殿下不如叫我声殷大人吧。”

姬翊:“……”

……和之前根本没什么两样。

能让太子殿下叫“殷大人”,想必也就殷重山一个人有这个胆子了。

“玩笑话罢了。”殷重山笑了起来,道,“殿下再等一等吧,王妃刚沐浴完,陛下正在里面……”

话还没说完,殷重山总觉得这话怎么一股背德的禁忌感。

姬翊没听出来,诧异道:“召淮来宫里小住的事儿竟然是真的?”

“是。”

太子殿下高兴疯了,腾地坐起来呜嗷喊叫往里闯:“召淮!召淮——!”

殷重山却被吓疯了,赶紧冲上去拦。

还没拦下,就见灯火通明的明青宫终于有人出来。

姬恂一袭燕弁服慢条斯理从中而出,眼神冷厉地扫了一眼。

姬翊吓了一跳赶忙行礼:“父皇。”

姬恂冷淡道:“在吵什么?”

姬翊刚才还要兴致勃勃找召淮,现在像是怂鹌鹑般一缩脑袋,讷讷道:“您不是说让我忙完后就来寻您查背功课吗?”

姬恂漠然道:“深更半夜来背功课?”

“也是您说的。”姬翊说,“亥时之前都能来找您。”

姬恂:“……”

殷重山满脸悲痛,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

姬恂扫了他一眼,漠然道:“今日放你一日的假,回去玩吧。”

姬翊眼睛一亮:“那我能找召淮说会话吗?”

姬恂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觉得呢?”

姬翊:“……”

看来是不能。

姬翊垂头丧气正要走,就听明青宫偏殿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殿下?”

偏殿门口,楚召淮穿着一袭过分宽松的玄衣站在灯下,带着笑看他。

姬翊登时忘了他爹的淫威,颠颠地在姬恂凉飕飕地注视下朝着楚召淮跑过去。

“召淮!”

楚召淮似乎看了姬恂一眼,拽着姬翊的手腕飞快进了偏殿。

姬恂:“……”

姬恂似乎觉得无奈,神情没多少变化,转过身看向垂着脑袋对地面青石板产生极大兴趣的殷重山。

殷重山察觉到陛下视线看来,冷汗都要出来了。

好在陛下知晓今日之事纯属他自作自受,也没迁怒旁人,淡淡道:“如何?”

“已将‘有人住在明青宫偏殿’的事传出去了。”殷重山办事比周患会动脑子,言简意赅道,“想必明日整个朝堂之上会因此事为难陛下。”

姬恂懒懒“嗯”了声,穿过雕花木窗瞧见偏殿中两个人正挨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影子,唇角轻轻勾了下。

姬翊已比之前一听他爹的名号就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多了,盘着腿坐在连榻上对楚召淮道:“我本来上次想去找你去乞巧夜市玩的,但我爹的脾气你也知道,强迫我‘主动’揽了一堆事儿,现在才忙完。”

楚召淮差点呛到:“忙这么久?”

从乞巧到七月十六,得有九天了。

“是啊,好狠的心。”姬翊委屈死了,“不过明日他肯定有的忙了,本太子等着看他舌战群儒。”

楚召淮好奇道:“舌战?”

“嗯,也不知道是谁将你在明青宫小住的事儿传得人尽皆知。”姬翊喝了口茶,道,“朝中有好些个难缠的老顽固,每回提起立后之事都能争吵半天。你也知道我爹那张嘴,怼得他们几乎撞柱,但不知怎么越挫越勇,这几个月一直在提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