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3页)

姬恂俯下身按住他,神情简直称得上是病态的阴鸷,压低声音问:“……想不想他?嗯?乖乖,只回答我这一句话好吗?”

楚召淮浑身都在抖,却还要被姬恂逼问这么羞耻的问题。

好一会,楚召淮彻底撑不下去了,抱着姬恂的脖颈带着哭音破口大骂道:“姬恂!你是个坏东西——!”

姬恂:“……”

连骂人都不会。

姬恂抚摸着楚召淮满是汗水的后背,好像刚才做出畜生事的不是他,又转瞬变成了人,柔声道:“好,你骂得都对,我慢一些好不好?”

楚召淮坐在姬恂怀里,哆嗦着爪子擦眼泪,哽咽着点点头。

可怜极了。

姬恂心都软了,动作终于放得极其温柔,也不问那些让人脚趾蜷缩的话了。

楚召淮不记得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只记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做了场荒唐大梦。

再次有意识时,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从床幔缝隙倾泻进来一绺,楚召淮翻了个身,被腰间的疼痛激得差点“嗷”地一声蹦起来。

疼。

楚召淮艰难清醒了,愣怔注视着床幔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处。

……昨晚又做了什么。

无数记忆铺天盖地冲刷脑海,楚召淮恨不得一头撞在枕头上。

唇上被咬破几个口子,此时已结痂了,微微发着疼。

楚召淮小心翼翼舔了下唇角,后知后觉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昨日白鹤知送来的药便是这个,难不成今早有人在他睡着时也给他喂药了?

床榻上空着,姬恂应该上早朝去了。

楚召淮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见不到他也好,省得尴尬。

楚召淮躺在榻上,一会是昨晚那堪称混乱的事,一会又是那一堆朝臣不知是“被主动”递来的立后奏折。

昨日一时冲动和姬恂厮混,现在清醒后又开始思考。

难道他真的要成为“皇后”吗?

从古至今哪个明君会立个男人为后,姬恂会不会被世人诟病?

往后史书上会如何写他?

楚召淮又翻了个身,眉头越皱越紧。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姬恂的。

楚召淮脸一红,赶紧将被子拉到头顶,躲着装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便传来床幔被撩开的细微声响。

姬恂坐在床沿,自言自语道:“这都要到午时了,王妃怎么还不醒呢,难不成是朕昨晚累着王妃了?要不要叫太医院的白院使来瞧瞧?”

楚召淮腾地将被子掀开,恼羞成怒道:“不要!”

姬恂大笑起来,伸手将他额头上被热出来的汗抚去:“好,不去——太医院送来晌午的药了,饿吗?是先吃药还是先用膳?”

楚召淮肚子不太舒服,恹恹道:“先喝药。”

姬恂“嗯”了声,将人扶着靠在软枕上,察觉到药还有些烫,索性搅着等凉。

事儿都做了,再害臊也无济于事。

楚召淮舔了下唇,疑惑道:“今早你给我喂药了?”

姬恂垂着眼吹药:“嗯。”

楚召淮不解:“人都睡死过去了,怎么喂的?”

姬恂眼底闪现一抹笑意,他也没回答,看药终于凉了些,便仰头喝了一口,随后欺身上前,扶住楚召淮的下巴,直接将这口药渡了过去。

楚召淮:“……”

姬恂若无其事道:“就这样喂的,半滴没洒。”

楚召淮呆愣着将药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垂着头像是又脸红了,好半天才嗫嚅道:“再……再来一次吧。”

姬恂笑意更深,如他所愿又来了一次。

只是这次刚含了一口药,还没贴上唇,就见楚召淮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手准确无误在他身上按了个穴位。

姬恂不受控制地喉结倏地滚动,将这口难喝的苦药直接咽了。

半滴没洒。

姬恂:“……”

楚召淮淡淡地笑:“苦吗?”

姬恂被反将一军,却像是狐狸似的舔了舔唇边的药,幽幽笑了:“比荔枝还甜。”

楚召淮:“……”

姬恂到底何时将他的毒舌硬生生掰着开始说情话的。

太肉麻了,瘆得慌。

楚召淮招架不住,垂着眼将药接过来,捧着一饮而尽。

姬恂看他眉眼恹恹,似是没休息好,又将人扶着半躺下去:“再睡个回笼觉吧。”

楚召淮侧着身子看他,见他似乎想走,没忍住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揪住他绣着龙纹的袖子,像是拽住了龙的尾巴。

“你……要去忙了吗?”

“是啊。”姬恂回头看他,“为王妃忙午膳,这可是头等大事。”

楚召淮:“……”

楚召淮脚趾蜷了下,说不上来是尴尬还是心动,反正心口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

楚召淮还是揪着他的袖角不肯放,好一会才讷讷道:“你能不能不要总叫我王妃?”

姬恂蹙眉:“可你又未曾答应朕,无名无分的,朕总不能唤你皇后吧?怪轻浮的。”

楚召淮:“……”

床都上了,现在又说轻浮?

楚召淮似乎想踹他,但大腿根生疼,只能强行忍着将袖子一扔,闷闷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吭声了。

姬恂也不急于求成,起身离开。

楚召淮躺在榻上,注视着雕花木窗,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下午白鹤知要来为他诊脉,楚召淮用完午膳后,挣扎着起身穿衣。

姬恂见他小腿都在打颤,劝了几句。

楚召淮本来就疼得心烦意乱,直接伸手拍了下想解自己衣带的爪子,呲儿他:“又不是你挨骂,你当然没事了。”

姬恂只好将“解”的动作换成“系”,懒洋洋道:“朕在朝堂上已挨过不少骂了,全都在骂朕还不立后。”

楚召淮瞥他,没吃他的苦肉计。

没一会,白鹤知前来为他诊脉。

楚召淮心中忐忑不已,坐在连榻上看着医书,除了脸色虚弱些,和平日模样没什么差别。

白鹤知并未瞧出异样,坐下来将药枕拿出来,随口道:“你在宫中过的如何,陛下……”

楚召淮一哆嗦,沉声道:“我过得如何和陛下有什么关系?我们俩又没什么,舅舅干嘛无缘无故提他呀?”

白鹤知:“……”

白鹤知不明所以:“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适用这个方子,过几日便不用每天探脉,想问你要不要回府住?”

楚召淮一噎,咳了咳,干巴巴道:“嗯,回的。”

“那就好。”

白鹤知给他探脉,只是按了半天,总觉得他外甥怎么比前几日要虚弱些,还有些肾阳亏虚?

难道是诊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