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4/5页)
徐衔蝉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哥……哥哥,军事学院是陛下让我进的。”
“哦?所以你想告诉我,是陛下的错?”徐於菟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当然不是。”徐衔蝉连连摇头。
她可不敢点头,怕她哥将她拆了。
徐衔蝉深吸一口气,心中努力鼓劲,好女儿能屈能伸,本来就是自己错了,认个错就行了,如果硬扛着,徐大虎可不会对自己客气。
想清楚后,徐衔蝉撩起长袍,直接跪在了徐於菟跟前,低头看着青石板,老实道:“哥哥,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是我自作主张,求褚大人向陛下求情,我保证以后在学院不会给你丢脸,一定让咱们老徐家长脸。”
徐於菟:……
白釉默默给徐衔蝉竖起了大拇指。
大人的妹妹真是能屈能伸,进门的气势仿佛下山的母老虎,现在就是被抓住后脖颈的小猫,连毛都不敢炸了。
徐衔蝉:……
客厅内变得针落可闻,徐衔蝉和徐於菟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徐於菟抬手按了按额角,起身道:“我先去拜访谢兄,你在这里好好跪着,我不回来,你别起来,白釉,看着她。”
“哦……啊?”快步想跟上的白釉没想到自己被抛下了。
等徐於菟离开院子,跪在正厅的徐衔蝉歪身,侧耳听着旁边的动静。
刚刚白釉说过,他们的宅院是五号宅,谢少虞是六号宅,就不知道是东侧还是西侧了。
过了一会儿,西侧传来开门的动静,谢少虞清朗的声音传过来,“居然是徐兄。”
“在下刚回来,看到门口的马车,推测谢兄回来了,特地来拜访。”徐於菟道。
“徐兄请进!请进!”
……
徐衔蝉听着声响,确定隔壁徐於菟不会回来,连忙起身了。
“小姐……”白釉瞪大眼,手足无措地挡在徐衔蝉面前,用小声道:“大人让您跪着,你就算不跪着,咱们在一旁坐着行不,别出去。”
大家都放各自一马,互相配合,要不然大人回来,都不好交代。
徐衔蝉没想到这个小厮挺灵活的。
“你放心,在他回来之前,我一定好好跪着,不会让你为难的。”徐衔蝉一边说着,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布置,闻着带着异香的生漆味,沐浴在阳光中,觉得整个人懒洋洋的。
徐衔蝉小心走到西侧墙,将耳朵贴到墙上,听着对面的动静。
徐於菟和谢少虞寒暄了一会儿,好像进屋了,她就听不见声音了。
徐衔蝉撇撇嘴,一边用手敲着膝盖,一边探索院子,小院虽小,但是五脏俱全,正门面北朝南,三间大厢房外加一个正厅,东侧厨房、柴房、茅房都有,西侧角落还有一口水井,旁边种着一颗细脖子柳树,大概两三年左右。
……
须臾,宅院的门再次被扣响。
白釉挠了挠头,高声道:“谁啊?”
门外说话之人声音有些尖细,“外地进献了一批林檎,陛下让我送与徐探花。”
林檎乃苹果的古称,现在的苹果不如后世的那般脆甜,比较偏小,口感绵软,甜中带酸。
徐衔蝉一听,整理了衣服,走到门前,“我哥哥去访……”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巴张的大大的,“陛……陛……”
“徐姑娘,你忘了,在下姓霍!”霍瑾瑜含笑看着面前比她高大半头的女子。
现下京城中宗藩子弟一大堆,姓霍可不少,她丝毫不怕。
“哦……对!对……是霍,霍公子?”徐衔蝉试探地喊了一声。
不怪她惊讶,陛下自从登基后,除了视察一些衙门、学院,私下里极少见到陛下出宫,没想到她才回来,陛下就过来看她了。
徐衔蝉美滋滋地请霍瑾瑜进院,笑的眼睛都看不见缝了。
白釉和孙婆婆拘谨地站在院中,看着霍瑾瑜、韩植、荀五三人,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护卫们。
尤其被韩植、荀五护在身侧的公子,虽然穿着玄色锦袍,腰间仅仅缀着双龙纹玉和麒麟玉佩,暗色的衣裳却遮不住他的风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世间韶华都聚在他身上。
霍瑾瑜环视一周,“院子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徐衔蝉刚才想答“陛下赐的,当然是好的。”不过身边有白釉、孙婆婆他们,她就改了口。
“徐於菟去哪了?他今日不是请假去接你吗?”霍瑾瑜缓步走进正厅。
目光落到旁边碎裂的椅子、门口的碎瓷片,好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徐於菟缺柴烧,要劈椅子来烧。”
听到这话,徐衔蝉脸蹭的一下红了。
白釉下意识看向徐衔蝉,看着羞涩的大人妹妹,觉得万分稀奇。
看到徐衔蝉这样子,霍瑾瑜哭笑不得道:“是你干的?你哥怎么惹你了?怎么才回来,就开始拆了。”
霍瑾瑜坐下,示意徐衔蝉也坐下。
韩植、荀五则是站在霍瑾瑜身侧。
孙婆婆见状,转身就要给霍瑾瑜泡茶,韩植喊住她,让一名侍卫与她一起去了厨房。
白釉看着韩植谨慎的模样,对霍瑾瑜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同时他想通知大人,否则单留小姐在这里,总怕小姐闯祸,尤其大人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
徐衔蝉噘嘴道:“我哥因为我入军事学院的事情和我发火。”
“才不是呢!”白釉下意识反驳。
徐衔蝉:……
霍瑾瑜眉梢微挑,“怎么回事?”
白釉见状,跑到中间,跪在了霍瑾瑜面前,解释道:“这位霍公子,小姐说的不对,大人可没有对小姐发火,反而是小姐回来,误以为大人收受贿赂,拆了椅子、扔了茶杯,然后小姐理亏,又因为军事学院的事情,大人就让她跪着了……不过,小姐没跪多久,大人一出去拜访谢学士,小姐就起来了!”
徐衔蝉生无可恋地看着白釉,她发誓,她也要买个丫鬟,好和白釉对着干。
霍瑾瑜目光落到徐衔蝉身上,笑容带着几分促狭,“徐衔蝉,你能耐了。”
“霍公子,这件事是我冲动了。”徐衔蝉见状,也不再狡辩,迅速在地上跪下了。
她能屈能伸!
霍瑾瑜:……
白釉惊诧地看着她。
这位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大人妹妹居然主动跪了。
坏事……不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吧,他要不要吼一嗓子给隔壁的大人提醒啊。
“你起来吧。”霍瑾瑜无奈地用扇子敲了敲额头。
刚才那小厮说了,这边徐衔蝉刚跪下不久,后脚徐於菟就去隔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