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4页)
陈谦梵侧眸看过来,等了她两步,然后握着她的手往前。
温雪盈原本想的是,夫妻之间牵个手没什么大不了,她要是连这都拒绝,搞得双方关系实在是太僵硬了,也不好吧?
就硬着头皮,顺势应承了。
被牵了一段,兴许因为他的掌心太温暖,她整个人竟然都被都灼得滚烫。
握了一会儿,他张开手指,将她五指扣住。
好像不是夫妻例行公事这么简单的一桩事了。
太黑的环境不好,容易滋生情愫。
蓬勃跳动的心尖尖上像是长出了两朵纯情的小玫瑰。
她知道陈谦梵在低头看她,怕被揶揄,于是赶在他前面出了声:“你这搞得我们好像在谈地下恋。”
他问:“难道不是?”
她低着头,听到他似笑非笑的一点声音,撩人的浅薄声线,在她头顶蔓延开。
“你笑什么啊?”温雪盈问。
他说:“笑你可爱。”
“……”
楼下传来脚步声,很快迫近。
温雪盈下意识地抽出手,站到他身后。
“陈老师。”是匆匆赶来接绕静宁的女孩子。
陈谦梵轻轻点头,说:“人在办公室。”
“她没事吧?”
“稳定多了。”
“好的那我赶紧过去!”
“嗯。”
路过的女生很着急,没瞥见温雪盈。
寥寥两句,会车完毕。
两人接着往下。
他没再提牵她,她也没再主动把手送过去。
一到楼下,温雪盈竞走一样冲到前面,走得飞快。
陈谦梵掂着车钥匙跟上。
他不用竞走,也很快到她跟前。
她继续竞走,他步伐悠悠。
吹灰不费,又被他赶上。
温雪盈瞥他,神色慌乱:“你又笑什么。”
陈谦梵说:“笑你的手好小。”
“女孩子的手都是这样的,这有什么好笑!”
她说完,飞速地钻进车里,后座,咚的一声,栽进去。
迅速拿外套遮着脸,“我睡觉了,不要吵我。”
缓缓地,陈谦梵笑了第三声,他从驾驶座侧头看她。
抬手,将遮脸的外套轻轻一掀。
纤长指骨横在她下巴,将这张脸拨起到亮处,看她无所遁形的表情。
温雪盈说:“你看什么啊?”
他出声很低,“怎么这么大反应。”
陈谦梵挑着她的下巴,静静打量:“看你,牵个手就害羞?”
“我没有啊,我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因为你太突然了。”她狡辩,“就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陈谦梵问:“突然吗?”
温雪盈不想回答,她挣开他的手指,歪着脑袋:“突然啊。”
沉吟片刻,他收回手,安静地开车。
晚上关了灯,两人都有些失眠倾向。
温雪盈反反复复拿起枕边的手机,她懊恼于自己的任性和脾气,想找人聊聊天,却又不知道给谁发消息。
漫无目的地刷了会儿帖子,一句歌词“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吸引她点进去。
主楼:[小时候不理解这首歌的歌词,现在每次听都很想哭,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在隐藏什么,我慢慢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仍然交朋友,努力表现得合群,可是并不想跟任何人交心,我觉得身边的人和事物都太复杂,而我只想浅浅地应对,对爱情沮丧,也许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又在憧憬着有人无条件地爱我。]
温雪盈差点以为这是她自己发的帖子。
往下滑。
看到评论热赞第一条:回避型依恋人格。
她戴上耳机,放了一首《想自由》,好奇,去搜索这个人格的有关表现。
在音乐放完之前,温雪盈去给温雨祯发了条消息:【对不起哦宝宝,今天不应该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千万不要为我不开心[亲亲][亲亲]】
温雨祯没回,她应该已经睡了。
过了会儿,温雪盈摘了耳机。
一切安静下来,耳边浮现的是陈谦梵今天问她的那句——想牵你一会儿,可以吗?
研一的时候,温雪盈写过一篇论文,话题有关性同意。
她找了很多的资料,翻了很多的文献,在完成作业的同时,也为了佐证一件事,当年她扇了陆凛一个耳光,错不在她。
性同意的概念很简单:Yes means yes,no means no。
翻译过来:女孩子愿意和你一起吃饭,哪怕她成为你的女朋友,也不代表她愿意和你上床。
不由分说上来就动手动脚,挨了打还恼羞成怒骂她“傻逼”的男人才是太过傲慢!
情侣之间,即便牵手,也需要得到一个确凿的答案。
Yes。
我愿意和你牵手。
而当年陆凛和他的朋友把错误推到她身上时,温雪盈不知道靠什么来维护脆弱的自尊。
陈谦梵闭着眼,但温雪盈知道他没睡着。
“你还在想你的学生吗?”她轻轻地问出声,“不放心要不要再打个电话问问啊?”
他说:“我在想我的老师。”
“p大的吗?”
“嗯。”
想老师干什么呢?
她明明还有余力问一问。
“我先睡了。”温雪盈最终没多说,她放下手机,钻进被窝。
……
睡了饱饱的一夜。
周六,外面天光大亮,温雪盈翻了个身,腮帮子就抵上了一个肩膀。她挪了挪脸,为了靠得更舒服些。
她似醒非醒,抱着对方胳膊,下意识就说:“几点了雨祯?”
陈谦梵没睁眼,呼吸变重了一些,淡淡说:“保持距离。”
温雪盈闭着眼,懒懒地“嗯?”一声:“温雨祯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她手一抬,勾着他脖子,好奇地捏捏手下的硬块:“还长喉结?”
喉结一滚,随着他出声而轻轻震动,在她轻柔的指尖之下。
他抬了手,稍稍用力箍住她不安分的手腕,谨防更为放肆的行为。
陈谦梵说:“再过来我吻你了。”
安静了两秒。
“……!”
温雪盈瞬间清醒,从他身上弹了出去。
她一下滚到床沿,差点掉下去,又慢慢挪回来一点。
温雪盈仍然躺着,余光里,陈谦梵支起了左膝,将被窝徐徐地顶起一个高峰。
像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