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4/5页)
他喝了点酒,说,“已经饱了。”
“榴莲可香了。”
陈谦梵二声,清淡,不容置疑:“不必了。”
一家三口这时候起了身,说带女儿找卫生间。
很快,桌上只剩他们两个人,陈谦梵见温雪盈吃得很有味,略感不解,但尊重彼此喜好,他没有说什么。
温雪盈冲他一笑:“你喜欢这个小女孩啊。”
貌似肯定的口吻。
陈谦梵一笑,说,“只是在想你的小时候。”他端起杯子,正要喝一口,忽然被人捧住了脸。
“但我小时候又不长这样。”
陈谦梵没有应答。
她不知道,他常常看到小女孩就会莫名其妙开始想象,童年的温雪盈会是什么样子。
这或许也是一种执念。
陈谦梵沉默的间隙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温雪盈的吻便凑了上来。
榴莲味道在唇间共享,不让她的舌头席卷,是他最后的倔强。
看着他的愁眉,温雪盈开怀一笑,“水果嘛,明明就是甜的。”
陈谦梵抿了抿唇,然后做一个吞咽动作,几秒后,像是稍稍适应,眉头不适缓解。
他抿一口酒,心里想着,若是不跟她在一起的话,他是不会有这样堪称“凶险”的体验的。
简单的说,吃饭这种事,陈谦梵属于为了不踩雷,点的基本都是确认过不会出错的菜式,但是温雪盈就喜欢吃点儿新鲜花样。
美其名曰:“踩雷就踩雷咯,可是不尝试你怎么知道世界多美妙,更多的是你未知的美味啊。”
陈谦梵表示受教,认同了她的说法。
温雪盈用手套抓一块榴莲肉,放到他唇边:“来嘛,再尝一口。”
陈谦梵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听她说:“超贵的,在国内四位数!”
他艰难地尝试了一口。
比他想象中,要糯一些,的确……是甜的。
果肉被他吞咽进腹中。
温雪盈笑得明眸皓齿,明明是恶作剧行径,又好似在真心诚意地给他安利:“看,是不是没有那么难吃。”
陈谦梵失笑,捏一下她的脸,一脸“你说好吃就好吃,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几分钟后,一家人回来,折腾完小姑娘,对面的女人好奇问道。
“你俩没孩子吗?”
温雪盈说:“我们才结婚不久呢。”
“是,看着也年轻。”男人很会聊天。
温雪盈笑笑。
女人问:“不久是多久?”
“一年半吧。”
男人说:“也够久了。”
一直没什么话的陈谦梵忽然说了一句:“在备孕了。”
温雪盈哑然失语,睁大眼睛看了他几秒,然后眨巴眨巴。
他嘴角笑意阑珊。
她慢慢地红了脸,应:“嗯……嗯,对,出来找找感觉。”
陈谦梵笑意更甚。
夜市逛完,夫妻俩把孩子送回去睡觉,又跟温雪盈他们约着去隔壁club喝了点。
陈谦梵有点担心她的酒量,但见她高兴,又不忍心破坏这番兴致。
这是一个很小的清吧,临海,华人,白人,黑人,本地人,挤坐一堂,歌手在唱歌,海浪在外边轻轻地摇。
夜晚就这样慢慢地变深了。
温雪盈太喜欢这样的氛围了,跟她的新朋友们止不住话匣地侃侃而谈。
于是就这样,今天忍不住又双叒叕……
喝多了。
跟她一起喝过才知道,她根本不是酒量不行,她压根就是没酒量。
沾酒即热脸,一碰就醉,更别提不同的种类混着喝。
醉了还不自知,反倒是扯着陈谦梵问:“哎呀你说,为什么每次我喝一点儿就上脸。”
这是上脸的问题吗?
陈谦梵没戳穿她,跟她严肃地讲知识:“解酒酶少了,不适合喝酒。”
电梯里,温雪盈抱抱他,蹭在他怀里,笑说:“那不行,我爱喝。”
陈谦梵搂着她,下电梯时跟夫妻俩打招呼挥别,把人拎回去。
还好路不长,他就不轻不重地揽着她,没用上又扛又背的招式,就这样将人捎了回来。
“老公,我不要吃空心菜,我要吃锅包又~~”
虽然喝大了,但温雪盈尚懂得面子,没再外面撒野,回来后才冲着陈谦梵开怀一笑,拍拍他的胸口,“你要好好学哦,做给我吃。”
——喝多就喝多吧,还一醉就浑身是戏。
陈谦梵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她。
温雪盈将他往旁边一搡,抻开了手臂,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将衣裳一扒拉,脱了个精光,准备去洗澡。
陈谦梵怕她在里面又摔了。
他解了扣子,跟随进去。
不是第一次帮她洗澡,但是今天,说实话,有点艰难。
比较困扰到陈谦梵的,是她混乱的语言体系。
比如说,她会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看好久,突然冷不丁蹦出来一句:“我是修猫咪,你是我的老公,修勾儿。”
“……”
然后还有其事地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陈谦梵轻轻蹙眉,他没有分清楚,她究竟是在说地球语言还是外星话,几秒后,他命令一声:“站直了。”
温雪盈冲他敬了个礼,表示遵命。
而后在淋浴房目光炯炯地站起了军姿。
陈谦梵用花洒帮她打湿头发。
他没穿上衣,后脊抵着玻璃,室内湿热,只浇了半分钟,裤子就湿透了。
温雪盈还算配合地举手,放手,仰头,低头。
嘴里在愉快地哼歌,很有昂扬的节奏感,她喵了首运动员进行曲出来。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然后继续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被水洗得透澈,等待赞扬。
陈谦梵很给面子,应声:“唱得不错。”
“那我再来一首?”温雪盈眉飞色舞,笑出八颗牙,眸光锃亮像是八岁小孩。
陈谦梵阴沉地凝视着她,一句“不建议”的口头禅还没说出,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亮出了嗓子:“小猫咪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死了爹呀。”
唱歌当然要表现感情,于是最后还来了个哭哭啼啼的颤音。
温雪盈唱着唱着,脑袋就埋进了他的手掌,轻轻呜咽,但她脸上没有泪。
然后猛的狡黠抬眼,恶劣一笑,“我哭了,我装的。”
“……”
陈谦梵沉默。
他已经有点按捺不住浴火,但眼下帮她洗好澡,赶紧穿上衣服出去是要紧事,于是只好忍了又忍。
为了让她安分,他箍紧温雪盈的手腕,将她按趴在玻璃上。
“就这样,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