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酒厂的场合(34)(第2/3页)

如果说鹿见春名暗恋他们,也许赤井秀一还会信,但警察——只要是坚定、执着、正义而有信念的警察,就绝对不会有组织的成员有染。

会这么做的警察,即使不是黑警也和黑警没什么两样了。

因此赤井秀一完全不知道,被他认为“不可能”的那个答案,就是正确的答案——鹿见春名见不得有人对他划进自己领地里的人动歪心思。

如果赤井秀一真的做了什么威胁到他们人身安全的事情,鹿见春名会抢在那个糟糕的结果发生之前,先一步对赤井秀一下手。

在赤井秀一收回目光之后,他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垂下了眼睫,随后挪动脚步,走进了金森正树的卧室内。

房间内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经开始查看尸体了。

金森正树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脖子下枕着一个枕头,另一个枕头却掉在地上。

中年发福的男人双目紧闭着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被子上,隐约蹭上了一些红色,房间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松田阵平皱眉,伸手捏着被子的一角,将被子掀开,显露出被子遮掩下的金森正树的身体。

床上很多血,血液是从金森正树的心脏部位缓缓流出来的,将他身下白色的床单彻底浸湿,染成一大片刺目的红色,连带着将里侧的被子也染上了红色。

金森正树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几乎完整地没入了他的胸口之中,只露出了木质的刀柄。

“心脏部位的伤口应该就是致命伤吧。”松田阵平说。

“嗯,”萩原研二赞同,用指尖轻轻拨开金森正树的额发,显露出一个残留着血迹的伤口,“心脏部位是致命伤,但是他的额头上也有伤口。”

鹿见春名没有乱走,他就站在门口看了两眼,发现了床的另一侧过道后的地板上有一些刺眼的痕迹。

“那是血迹吧?”他提醒。

松田阵平依言绕了过去,看到木质地板上沾染的血迹后点点头:“确实是血迹,但是不多,只是沾上了一点……难道死者是在这里摔倒,然后磕到了头?”

“我想不是。”萩原研二耸了一下肩,“看这个伤口的形成……不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应该是什么边缘比较圆润的东西砸出来的。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得等鉴识科的人来了才知道。”

松田阵平突然想起了被他忽略掉额事情,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等在门口、背对着身体不敢看向床上金森正树尸体的冈政宗。

“喂,那边那个……”松田阵平卡壳了。

冈政宗不愧是能当秘书的人,立刻识时务地报上自己的大名:“冈政宗,警官先生,我叫冈政宗。”

“冈先生,”松田阵平点头,“你报警了吗?”

冈政宗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一片空白。他茫然地看向松田阵平:“啊?”

鹿见春名:“啊?”

萩原研二也:“啊?”

松田阵平大为震惊:“你为什么不报警?”

冈政宗看了他们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啊这,两位警官先生,你们不就警察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松田阵平忍耐着怒气,“我们不是刑警呢?”

察言观色已经满级的冈政宗显然发现了松田阵平的怒气,于是立刻满头大汗地掏出了手机,“抱歉抱歉,我这就去报警!”

冈政宗走到套房的客厅内去报警,但除了冈政宗之外,有更多的人涌入了这间套房内——是金森正树的夫人、儿子、好友以及合伙人。

走到门口的金森恭子夫人看到金森正树的尸体,发出一声尖叫。她倒是想冲进去扑到金森正树的尸体上大哭一场,但松田阵平完全没给她这个机会。

“抱歉夫人,”松田阵平瘫着一张帅脸,“你恐怕不能进去,以免破坏案发现场。”

“你们是谁啊?”金森恭子夫人十分愤怒,“你们凭什么拦着我!那是我的丈夫!”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又将警官证从外套口袋里掏了出来,抵在金森恭子的眼前,让她瞬间就消了声。

直到眼前的人是警察之后,金森恭子的脸上闪过一点慌乱,随后强作镇定,用丝绸的手帕拭去挤出来的眼泪。

“既然你是警察,那么你一定能帮我查清真相对吗?”金森恭子哽咽,“我的丈夫竟然被人杀害了……如果让我知道凶手是谁,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具体的事情要等鉴识科来鉴别之后才能确定,但是我向您保证,警察一定会找出那个杀害死者的犯人的。”松田阵平神情严肃。

金森恭子脸上的哭容僵了一下,随后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感动地双手握住松田阵平的手:“谢谢你,警官先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她似乎是不忍再看自己丈夫的尸体,被儿子金森龙一搀扶着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松田阵平烦躁地叹了口气:“明明是来温泉之乡度假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都能遇上案子啊。”

萩原研二慢慢走过来,伸手勾住松田阵平的脖子:“小阵平,你还没习惯吗?以前休息日的时候不也是总能碰上案子嘛。”

“但那不一样吧。”松田阵平反驳,“我们现在毕业之后,都很少撞到案子了,以前那是因为……”

——以前那明明是zero的错!

松田阵平是想这么说的。

没有降谷零的场合,遇见案子的概率是一九开;有降谷零的场合,遇见案子的几率是百分百。

但他最后半句话没能说出来,因为松田阵平在看见门口那个金发黑皮之后猛地想了起来——他的好同期降谷零确实就在这里啊。

这么一想,似乎发生案子就很正常了呢。

降谷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诸伏景光低声:“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总觉得像是在骂人。

诸伏景光想了想,十分含蓄地说:“嗯……也许他是在心里夸你呢。”

降谷零沉默之后抽动了一下嘴角:“……哦,是吗。”

这个和他在警校时就不打不相识的家伙绝对不会在心里夸他——绝对!

“先不提这个,金森正树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诸伏景光岔开话题,压低了声音。

赤井秀一不想节外生枝:“既然不是我们动手的,那就和我们无关,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直接撤离就可以了吧。”

“不,我还是想搞清楚。”降谷零沉吟之后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觉得那是巧合。”

世界上不会存在这么多的连环巧合——那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金森正树已经死了,”赤井秀一皱眉,“你要怎么从死人的嘴里撬出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