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第3/3页)
刚才的子弹时操作台出现了故障,致使航线也发生了偏离,船——触礁了。
“触礁了……”船长喃喃,“……这下完了。”
礁石将船的地步击穿,电子屏幕上因为船体受损而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红光闪烁,倒映在鹿见春名神情凝重的金瞳之中。
“船上的救生船有多少?”他冷静地问。
触礁对鹿见春名而言不是大事,就是船上的人全都死光,他也能好好地活下来,但问题是船上那些孩子不能死。
“就两艘,”船长立刻回答,“没有多的了。”
鹿见春名心下一沉。
两艘救生船根本带不走那么多孩子,现在又已经出海了,就算呼叫救援,也很难赶得上船沉没的速度。
即使鹿见春名不顾自己暴露,让藏太出手救人,这附近也没什么能停靠的地方,一来一回飞行就需要不少的时间……这也是个无法执行的计划。
那该怎么做?
鹿见春名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了衣服口袋之中传来了一些声音——他的手机被拿走了,身上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只有一个东西。
江户川柯南给他的侦探徽章。
在鹿见春名走后,江户川柯南没有等到第二天,当晚就先后靠足球和麻醉针解决了久保太郎和野村辉,然后将被拿走的手机拿了回来,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是和毛利小五郎一群人一起在深夜感到的,江户川柯南没功夫听他们安抚的话,立刻将鹿见春名被带走的事情告知了降谷零。
而在他做完这一切、由公安调来船开始追赶的时候,显示着鹿见春名所在位置的GPS定位红点已经逐渐远离东京湾了。
侦探徽章在海上时对话时就没那么灵敏了,江户川柯南尝试了好几次才通过侦探徽章联系到了鹿见春名。
江户川柯南没有莽撞地立即出声,只是用手敲了几下,发出了几声只有鹿见春名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
“柯南?”鹿见春名顺手把船长也给敲晕,才不确定地出声询问。
“鹿见!你现在还好吗?”江户川柯南语气焦急,“船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鹿见春名回答,“你想听哪个?”
围在一起听的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都沉默了,江户川柯南停顿了两秒才回答:“……那你先说好消息吧。”
能是这个语气,鹿见春名那边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危险的样子。
“好消息是,孩子们还都好好的,一个也没出事。而且这艘船上的人已经都被我解决了,放心,留了活口,你们肯定能审出东西来的。”
“谢谢,”这次回答的人是降谷零,“你可真贴心。”
江户川柯南疑惑:“那坏消息是什么?”
孩子们好好的、船上的武装力量也已经被鹿见春名单枪匹马地解决了——虽然不知道用小学生的身体是怎么做到的,但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还能有什么坏消息?
“坏消息是,船触礁了。”鹿见春名往舷窗外瞅了一眼,“我觉得你们得加快速度,这船估计马上要沉了。”
“……”
江户川柯南立刻紧张起来,“我们马上就到!”
他们出发的时间很早,现在已经在逐渐接近,距离追踪眼睛上显示出来的那个红点已经很近了。
他们所乘坐的公安的船立刻加快了速度,江户川柯南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点船的顶部。
虽然触了礁,但好在船底的洞并不大,进水的速度缓慢,孩子们已经被鹿见春名带到了甲板上来,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因为进水沉没,船身在逐渐倾泻,负一层里已经积蓄了水。
看见公安的船驶过来的时候,鹿见春名松了口气。
失踪的孩子和那些□□脆打晕、剩了几口气的组织成员全部被公安接手,鹿见春名本人则作为弱弱无辜的受害孩童之一,顺理成章地被临时监护人萩原研二给带走了。
“小诗,你的手……”萩原研二皱起了眉,小心翼翼地用手捧着鹿见春名的手。
他手心中立刻染了血。
那是鹿见春名的血,从小孩柔软的手掌心中贯穿伤的血沿着掌心的纹路蜿蜒着滴落下来,很快将萩原研二的手也浸染成了猩红色。
“没事,”鹿见春名不自在地轻轻将手指收拢,“一点小伤。”
萩原研二当然明白这对鹿见春名而言确实是小伤——一个人单挑船上所有的武装力量,只受这样不致命的伤已经算轻了。
而这样的伤对与不死的鹿见春名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即使这样,他在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时也觉得心口在抽搐着一阵一阵地发疼。
萩原研二低微地叹了口气,“就算不觉得痛,伤口也得马上处理才行。”
“虽然小孩子的身体很方便,体验感也很新奇,但是时间也差不多了。”鹿见春名顺从地让自己被萩原研二抱在怀中,他伏在萩原研二的肩上,贴在他的耳边说话,“我得变回来才行。”
小小诗的限时体验卡要结束了。
这条航线如果真的被公安发现捣毁,受到这种重创,组织不可能任何动静都没有,他大概很快就会有新的任务要做,而在那之前,他必须变成“告死鸟”才行。
手掌被子弹贯穿,这种伤口当然是必须要重置的伤口,即使去医院治好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既然能够变成完美的状态,就根本没有必要退而求其次。
萩原研二当然也同意鹿见春名的决定,但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变活人。
所以萩原研用“自家孩子受到惊吓需要安抚”的理由,完全不管同期和小侦探一言难尽的目光,先将鹿见春名给带走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鹿见春名才摸出那个装着药丸的盒子,将红白两色胶囊吞了下去。
熟悉的窒息感、心脏抽搐的疼痛感一起蔓延了上来,鹿见春名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命力从身体里逐渐抽离的感觉。
但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疼和整个人被一寸一寸、从骨髓深处被拉长的难忍的痛楚,还有令人心悸的排斥感。
好像有一只手将他的灵魂抽离,又没入交错的时间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