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酒厂的场合(62)(第2/3页)

……那是一个吻吗?

是意外、还是有意的?

萩原研二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几乎不能被称作是吻的亲吻给搅乱了心神,像是灵魂被劈开成了两半,一半在犹疑着鹿见春名刚才所说的奇怪的话,一半在为这个一触即分的亲吻而欢欣雀跃。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鹿见春名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了。

萩原研二没有时间再来回味刚才那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住在隔壁的松田阵平打开了宿舍的门,刚准备来敲他的门时,就发现门是打开的。

“你接到天谷前辈的电话了?”松田阵平愣了一下。

萩原研二也愣了:“什么电话?”

“就是叫我们去支援的电话。”松田阵平了然地解释,“今天不是珍珠号的首通仪式吗,主持项目的大和田干事长要在现场接受采访,听说前几天他就收到了恐吓信,说要炸了珍珠号什么的……总之,天谷前辈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去现场待命,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好及时行动。”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朝萩原研二身后的室内看了一眼。

“鹿见不在吗?”

“他有事出门了。”

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哦——你们还没在一起?”

“……”

萩原研二沉默了,松田阵平震惊了。

生性就是喜欢踩油门的松田阵平很不理解,都发展到同居这一步了,怎么能还没在一起呢?

萩原研二你联谊KING的称号难道是假的吗?住一起这么久了,是该牵手的也牵过了、该抱的也抱过了,甚至每天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合着你们盖棉被纯聊天吗?都28的人了,到底为什么这么能忍?

松田阵平虽然没有将这一大段吐槽说出口,但只看他的眼神和表情,萩原研二也知道松田阵平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经常会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在犯罪的感觉……”萩原研二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有一句话是没有说出口的。

……鹿见春名是个捉摸不定的人。

这不是指他的性格,本质上来说鹿见春名很好懂,但捉摸不定的是他这个人,无法被抓住,总是出现又消失,反反复复,像是季风和洋流。

“但是快了。”

他又说。

小诗对我是有感觉的——萩原研二的第六感在这么坚定地告诉自己。

这六年的时光,从来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追逐。

*

任务的最优先级目标是炸毁珍珠号列车,要么是在列车上做手脚,要么就是在列车要经过的地点事先安装炸弹。

两个分支任务由两批不同的代号成员分别执行,鹿见春名、贝尔摩德和降谷零这一组是负责登上列车的。

在开始执行任务之前,首先得先进行易容。车内是有监控的,他们当然不能被拍到自己本来的样子。

鹿见春名是不会易容这门有有些魔法的手艺的,所以帮他易容的人是贝尔摩德。

面具是早就准备好的,这张脸的五官十分寡淡,贝尔摩德用胶水抚平了面具边缘黏在肌肤上的部分,面具与鹿见春名本身的眉眼贴合,五官已经彻底变了样。

“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贝尔摩德低声说,“这个任务不值得你重视吗?”

千面魔女也十分擅长洞察人心,春日湖水般的碧瞳之中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你想太多了,”鹿见春名睁开眼睛,“我只是晚上熬夜看动画睡晚了而已。”

当然是骗人的。

他在想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鹿见春名从各种文学作品和影视动画之中都了解过命运论,要么是主角逆天改命、要么就是命运的轨迹无法更改……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鹿见春名的时间是来回跳跃的,他的时间线被拧成了扭曲的样子,无端地缠绕在一起。按理来说,在之前的时间线之中做出的行为,应该会影响之后的时间线才对。

如果和银色子弹成分相近的那种药物就是打开时间旋涡的开关,如果他不吃下这种药的话,是不是就能一直留在这里?

但鹿见春名清楚地记得——在他刚穿越过来的彼时,他正处于“漫长的休假刚刚结束”的状态。

翻译一下,就是他又玩失踪了。

现在的命运、未来的走向,他不清楚自己刻意的作为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改变,只能决定就这样顺其自然下去——如果命运是早就决定好的,那么他遇到萩原研二也是注定的吧?

——萩原研二是命运的馈赠。

贝尔摩德不知道鹿见春名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知道鹿见春名是在敷衍她,于是玩味地轻轻笑了一下:“是吗。”

“是呀。”鹿见春名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戴上□□之后的脸,金色的眼珠轻轻偏移了一下,瞥了她一眼,“晚上熬夜看完了完结季刚刚完结的动画,看地我很不开心。”

贝尔摩德不由自主地问:“为什么?”

“因为主角死了,还变成了小丑……还不被主角团的人理解。原作者在采访的时候还说就是想报复社会,让读者哭。”鹿见春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必须承认,这个原作者成功了……我很伤心。”

“让琴酒给你买两个魔法少女的周边吧。”贝尔摩德沉默之后开口。

“没用,”鹿见春名沉痛地叹了口气,“这个结局让我太伤心了,任务结束之后我要休假,治愈一下我被刺痛的心。”

告死鸟又在发癫了——如果琴酒在场,一定会得出这个结论。

但很可惜,琴酒已经先一步抵达了现场,留在这里的只有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满打满算也没和鹿见春名接触几次,即使是关于洞察人心的千面魔女,这个时候也不明白这只告死鸟到底是在发哪门子的癫。

贝尔摩德:“你打算休假多久?”

鹿见春名想了想:“一年吧?我想休假到到明年春天的春假第一天。”

一年后,春假的第一天,那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一年的时间委实太长,贝尔摩德陷入了沉默。

她思考了一下,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了个玩笑:“不如我们把那个原作者绑来,把结局改掉?”

她说的十分轻描淡写——从组织曾经做下的那些恶行来看,想要收拾一下漫画家还是不难的,要么拿钱改结局、要么直接上物理手段,总能有奏效的。

不开玩笑地说,如果鹿见春名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这么认为,那么以他被那位先生的重视的程度,说不定真的会安排代号成员去处理这样的小事。

鹿见春名不置可否,他没有接话,而是从一边拿来了假发,递给了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