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四人宿舍(8)(第2/3页)

他平时穿校服的时候,就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没有赘肉,但穿上这紧身衣服,视觉效果就更为明显,那身白嫩的、需要被万分小心对待的肉被一层布料紧紧勒着。

肚子上没有肉,两条腿也直愣愣地一竖到底,于是后腰上凸起的,和肋骨上若有若无被勒出来的肉就特别显眼。

冷不丁看过去就跟有似的……

这个念头在脑中出现的刹那,裴究猛然回头,把门重重拍上。

疯了,跟那帮人待久了,他脑子也不正常。

裴究拍的力气太大,整间屋子都惊天动地地震了震,惹来几个玩家奇怪又谨慎的注视,怎么了这是?

几人眼神一交汇,默契十足地猜测,两人吵架了吧,刚刚见裴究进了更衣室,可能是在里面吵了两嘴。

但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推翻,本来认定了两人有摩擦的几个玩家,眼睁睁看着一脸风平浪静的宋吟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走吧。”

玩家愣愣点头:“哦哦。”

奇怪,这看着也不像有事啊,裴究无端端发什么火?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

当前还是正事要紧,几人穿着潜水服,在苏秋亊的带领下抄了近路到宿舍楼后面,正面对上那片黑黢黢的大江。

苏秋亊来之前买了水下用的水电,他一手轻轻松松地拎着,照亮前面的路,一边无声在前面领路,看上去倒是尽职尽责,也不知道宋吟允诺了他什么好处。

只有一个手电到底还是有点不够用,走在后面的一个玩家紧追紧赶,还是落下一截,因为四周昏黑,一个没留意一脚撞上个硬邦邦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那东西是实心的,撞上去结结实实让人肉疼了一把,玩家龇牙咧嘴地乱蹦两下,忍着泪花凑上前去,仔细一瞧,“石碑?”

那东西掩在草丛里,被俯身弯下腰的另一玩家扒开,眯着眼睛凑上去看了看:“上面有字,但是看不清啊,最底下这个倒能看清两笔……艹字头,下面是个日,草吗?什么东西。”

其他几人也凑上去研究了下那鬼画符似的玩意儿,但没一个能看出来的,湖周围没灯,到处都很黑,搞得人心里紧张,有人拉了男生一把,“别管了,我们时间不多,赶紧走。”

撞到脚的男生也不敢多矫情,抹掉泪花咬牙跟上,走了几步,他蜷了蜷鞋里的脚趾,又是疼得一哆嗦。

这一哆嗦的功夫,他突然感觉脚底下好像踩到个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呢,身边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心!”

那声音男生无比熟悉,因为声音的主人有着特别绝的一张脸,据他所知有不少人晚上想着他难以入眠,但因为过于熟悉,就知道宋吟平时说话不这么急切,很慢,很软。

男生听到的这一声却是非常快速,其中的急迫可见一斑,男生意识到事情严重,眼睛一抬,就看见一根亮着冷光的箭头朝自己脑门直直射了过来。

男生傻了,那关头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他要被一根箭射穿脑袋了。

但是身后有人反应很快,苏秋亊胳膊一抬,就把快吓尿的男生一把拽到了旁边。

那箭头擦着男生的胳膊,气势汹汹飞过去,扎实地插到了前面那棵树上面。

男生站稳,其他几个玩家也缓了过来,忙跑上去问:“没事吧?”

男生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死死看着那根箭,心里直喊他妈的,脑袋已经晕了,感觉死亡轰轰在脑门旁边擦过,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没事。”

看男生只是流汗,没有别的皮外伤,其他玩家才放下心:“这鬼地方还怪邪门的,底下埋着尸体就不说了,还放冷箭??这箭是从哪冒出来的?”

本来还算平静的夜晚因为这一根冷箭紧张起来。

宋吟盯着那根普通样式的箭若有所思,上头应该没毒,只是单纯的利器,等一群玩家唧唧喳喳地痛骂完,他出声道:“刚才的石碑上写着的不是草,而是墓。”

裴究听到他声音,转过头来:“墓?”

宋吟点头:“嗯,石碑上的字被腐蚀,晚上看不清楚,如果白天看应该就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墓字。有石碑,有机关和暗器,这下面可能有个水墓。”

“水下能有墓?”玩家不爱读史实,听到水底下有这玩意儿只觉得惊讶,“没听说过啊。”

宋吟平静回道:“有,之前也有过先例。周庄沈万三水墓听说过吗?当年这江南巨富因为得罪了皇帝,有冤难说,就想死后把自己葬在水里,用这种方式告诉世人,自己的灵魂和水一样清白。”

“他的墓就是葬在海底的,葬之前先把墓地建在船上,再把船砸沉,这样一座水墓就建成了。”

玩家略微一思忖:“那我们要不要去找墓?一所学校下面藏着一个水墓,说底下没点什么都没人信。”

但宋吟摇了摇头,没忘记今晚来这里的最初目的:“探古墓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什么现实考古要带那么多设备和专业人员,就是因为探墓的时候有太多风险,我们不能保证可以在墓里全身而退,更何况那是个水墓,今晚先去档案室吧。”

宋吟和他们的对话是避开苏秋亊进行的,匆匆聊了几句,宋吟就走到江边让苏秋亊带自己下水。

苏秋亊是这群人里对潜水最有经验的,他嘱咐了其他人几个注意事项,转过来又和宋吟说了一遍。

宋吟被他捉着一条手臂,氧气面罩下的唇舔了舔,小脸微白:“等会你跟紧我。”

苏秋亊下意识嗯了声,不久又出声:“……为什么?”

宋吟闻言皱起眉朝他看过去,嫌他多问,但还是挺老实地说了一句:“因为我害怕。”

又来了,在教室里被说乖的酥麻感又一次罩住了苏秋亊,他仓促转过头,一声也不吭,几乎是有点急迫地把人送到水里。

最后一个下水的是刚才撞到石碑的那个男生,他活动着筋骨,一边在苏秋亊的帮助下伸下去一条腿,一边说:“刚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这会都死了。”

他其实还挺意外的,没想到苏秋亊有那种身手。

毕竟每一个见到苏秋亊的人,都会无一例外地认为他是个忍让谦卑,不会在任何事上冒头,如果教室停电他会点着一根蜡烛学习的书呆子。

但其实苏秋亊比他们还高,衣服底下的肩背宽实有力,该收的收,该扩的扩,是具充满男性力量的身体,苏秋亊看他一眼,声音清冷,“不用谢。”

男生下水后,苏秋亊紧跟其后,一下水就无声无息游到宋吟旁边。

水下暗摸摸一片,只有一盏手电的灯亮着,几人之间不远不近地挨着,以一种不算快的速度穿梭着这条江,往上等校区那边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