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他们来起居室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待兰姨通知开饭,才移步餐厅。
晚饭吃完,大家去棋牌室里开了几局麻将。宝菱不会打,她的位置让兰姨替上了。
今晚梁稚屡屡胡牌,因为楼总千金买笑,自己将胡的清一色也要拆散了喂给她。
宝星打得没劲极了,大过节的,输钱也就算了,还要在这里演戏。
他瞧得出楼问津心不在焉,眼睛不看牌堆,倒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看梁小姐。
至于他的傻小妹,也不替他看牌,也有一半的时间,在打量今晚不知为何没戴着眼镜的楼问津。
手里这一把打完,宝星推了牌堆,适时笑说:“楼总,约了几个朋友出去喝酒,要不我就先失陪了?”
梁稚看他,“女朋友?”
“没有没有,我现在也就够养活我自己和我小妹,可不敢叫其他人跟着我受苦。”
“哦。”梁稚了然,“那就是有这样一个人了。”
“……”宝星腹诽:您这么火眼金睛,怎么到自己身上就跟瞎了一样呢?
楼问津自然不会挽留,如此牌局也就散了。
宝星打声招呼,带着妹妹先行离开。
走到院里,宝星瞧一眼宝菱,“楼总和梁小姐现在似乎很是恩爱。”
宝菱一惊,自然明白兄长是在委婉点她,便“嗯”了一声。却把头低下去,不再说话了。
宝星拍一拍小妹的肩膀,“你这样优秀,等明年过了高考,去吉隆坡或者狮城念大学,到时候那些青年才俊,由你随便挑选……”
宝菱半晌才说:“我拎得清的,大哥。你不要担心。”
屋里,楼问津也起身道:“我同阿九出去看电影,兰姨你们也早些休息。”
梁稚立马瞟向楼问津。
楼问津笑了笑,将她手一挽,她挣了一下就由他了。
两人出了门,往门口停车处走去,梁稚手心出汗,嫌牵着实在太热,一下把他的手甩开,“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去跟你看电影?”
“哦?那你方才怎么不反驳?我以为你是默认的意思。”
梁稚转身便要往回走,楼问津立马将她肩膀一搂,带了回来,低下头轻声笑说:“我下回一定先问你的意见。”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碰我?”梁稚斜眼看他。
楼问津反正是不松手,“已经碰了,梁小姐攒着一起惩罚吧。”
车径直地开到了科林顿道,两人并不往影音室去,直接上楼去了主卧。
白日楼问津不在,叫人把窗户打开透气。
进门之后他走过去关窗,又将冷气打开,叫梁稚先坐一会儿,他下楼去拿一点水果。有梁稚在的时候,他不想别人打扰,一些琐事宁愿亲力亲为。
楼问津拿了冰镇椰子水,再回到楼上,发现浴室门关上了,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拱形窗户下方的沙发前面,茶几上摊着一本商业资讯类的杂志,应当是梁稚方才翻过的。他合上杂志,在沙发上坐下,松一松领口。他听着那水声,一时只想抽一支烟。
梁稚冲完凉,换上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是他们结婚当天,她曾在这里穿过的那一件,材质柔软,兼有一种珍珠的光泽。
她推开浴室门,往外看了一眼,第一时间没有看见楼问津,直到目光越过窗户,发现楼问津正站在外面的阳台上,面朝外,两臂撑着栏杆。
她双膝跪在沙发上,推动插销,把窗扇往外推开。
楼问津立即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同时把烟灭了。
片刻,他推开阳台门走进屋,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瞬便移开视线,说自己一身的烟味,先去浴室冲个凉。
再从浴室出来时,却见梁稚正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扶手,把杂志立在胸前翻看。头发没扎,蓬松地堆在肩头。
楼问津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
梁稚仿佛没有发现他似的,依然以匀速阅读着那本杂志,时不时地发出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响。
两个人在一种沉默中形成了一种微妙对峙的状态。
“阿九。”最终是楼问津出声了。
梁稚把杂志平放下去,看向他。
“我有些难受。”楼问津说。
“怎么了?”梁稚忙问。
楼问津伸手,拿住了那本杂志,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它抽了出来,而后抓住了她的手,拉过来,按了下去。
“这里……”楼问津垂眼看着她,“一下午都是这样。”
梁稚脸立即烧起来,可再想把手挣开,自然已是不可能的事。
楼问津就势搂住她,一把抱了起来,他身体往后靠去,再让她分开双腿,在他膝头坐下。
他抓了一把她垂在胸前的头发握在手里,仰头去看她,如月光皎白的一张脸,或嗔或喜都是那么漂亮,叫人心折。
她把目光往旁边一撇,他便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脑袋再转过来,与他对视。
两人呼吸陡然便乱了。
梁稚蓦地一低头,惩罚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唇,“……你一下午都在想什么?”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想……”
“那会无缘无故这样?”她膝盖往里挨,一下碾了下去,“……还没够吗?”
楼问津低笑了一声,很坦诚地说:“那自然是远远不够。”
话音一落,他便毫无征兆地搂着腰把她抱了起来,踢走一旁挡路的拖鞋,径直往床边走去。
梁稚后背着陆,嗅见一股青柚混杂茉莉花的香气,似是床品濯洗过后的气息。
楼问津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捉住了那真丝睡裙的下摆,把它掀到了她的膝盖上,“……今天弄伤你没有?”
“……没。”
“我看一看。”
自然不单只是看一看。
梁稚偏过头,咬紧牙关,两手抓紧了枕头,几经克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手伸下去,抱住了楼问津脑袋,把手指插入他的发间,逢迎他的节奏。
她不想如此轻易就沦陷,于是过了一阵,便捉住他的手肘,叫他起来,“……我不喜欢这个顶灯的灯光,你把它关上。”
楼问津自然照做。
其余灯都灭了,只余下床边台灯散发幽黄光芒。
梁稚忽然往后退坐了几许。
楼问津有些不明所以,低头看着她,却见她把脸仰了起来,迎向他的目光,而后手指勾住了睡衣的肩带。停顿一瞬,她把肩带褪了下去。
楼问津眯了一下眼。
钴黄灯光照得她似一帧羊皮纸上的素描像,是那一晚的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