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第2/2页)

不夜侯的拜帖上早已讲明他来草木族的原因,事态紧急,无论是帝休还是不夜侯,谁都没有心思去做表面上的寒暄———当然也不需要这些虚言。

在意识到族长可能被苍龙动了手脚后,虞荼和邝冕的谈话就以极快的速度走向了终结,不夜侯既然已经成为了最合适的草木之灵,那么主动权就移交到了虞荼手中。

“我要一切计划的始末。”他告诉邝冕,“不接受其他条件。”

意识到不对时向草木族送上拜帖已经被接受,当着邝冕的面,他直接走掉了。

……

草木族所谓的后山坡,是一片倾斜着的辽阔草坪,阳光洒落下来,将茂盛的青草镀上一层溶溶的金,帝屋闭着眼将双手枕在脑后,白发随意散落铺陈,他叼着一根细长的草茎,草茎在空中晃来晃去,端的是自在悠闲。

“帝休———”有片阴影投射在他脸上,帝屋连眼睛都懒得睁,“不要挡着我晒太阳,耽误我的光合作用。”

投射在脸上的阴影没有消失,帝屋睁开一只眼睛窥视,然后……草茎从他嘴里掉下来,帝屋脸上的表情堪称匪夷所思:

“不夜侯前辈?!”

什么风把这位常年呆在表世界茶馆里不爱挪窝的前辈都吹出来了啊!

帝屋半坐直身体,着实被吓得不轻,看着旁边像是看好戏似的帝休,他忍不住抱怨:“帝休你可太不够意思了,都不提醒我一声!”

“提醒什么?”帝休反问,“提醒你天天唉声叹气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然后把所有属于族长的工作全堆到我一个人头上?”

帝屋:“……”

帝屋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强行转移话题:“不夜侯前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刚刚紧急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最近没有闲着没事去欺负小树苗,不夜侯前辈找上他——不应该啊!

正思索的时候,帝屋感觉头皮有轻微的拉扯感,他定睛看去,不夜侯前辈指尖绕着他的一缕白发,正在细细打量:

“魂魄缺损记忆全失,损耗过大一瞬白头,后续竟然没有认真治疗?”

所以之前和本体视频时说“在治了在治了”只是在敷衍他?转黑的头发用的是障眼法?

不夜侯的声音里没有喜怒,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帝屋却莫名头皮发麻,有种面对暴怒到极点的帝休的错觉。

明明草木族天生地养,帝屋现在竟然有了自己闯祸被长辈抓包的恐惧感。

帝屋:“您听我狡、不是,听我解释。”

“损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总得要点时间。”帝屋的眼神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与不夜侯对视,之前还敢理直气壮地让不夜侯不要溺爱幼崽,现在心虚气短的帝屋可拿不出之前的态度,“您不能这么武断地冤枉树啊!”

“族长,你最好是被冤枉的。”帝屋的耳边,帝休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你不是和我说你要治疗消耗,所以没空处理族中事物,于是全权由我代劳?”

帝休忙到都没空照料幼崽了,结果现在告诉他受伤的族长根本就没怎么治疗,而是借着治疗的名义在躲懒?!

在帝休压抑着情绪的视线里,不夜侯抓住了帝屋的手腕,温和的能量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涌入到帝屋的身体里进行检查,能量还没有在经络里循环一圈,便反馈回来极其糟糕的结果。

帝屋听到不夜侯冷笑了一声:

“帝屋族长您可真不错啊,都学会两头骗了。”

帝屋:“……”

完了,给不夜侯前辈都气得开始说敬语了!

今天果然不适合晒太阳!

“我觉得……”帝屋正色道,“我还能再解释一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