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选做男主的老师》(第2/3页)
是异蛾族?
“他……他是不是傻掉了啊?”其中一个小女孩小声地说:“一会儿哭得那么厉害,一会儿又看起来呆呆的……怎么办啊?族长大人不在,要不要去找医生来给他看看?可医生今天不在啊。”
另一个胆大的小女孩儿拿手掌在他眼前晃晃:“喂?你傻掉了吗?”
林赛亚的眼泪还在无知觉的往下流,他很想问她们,是她们救了他吗?
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干哑的,不成音调的声音。
“你是想跟我们说话吗?”胆大的小女孩又问他:“那你就是能听懂我们说话喽?你要是能听懂就点点头。”
林赛亚很轻的点了一下头,感觉到脖子很痛。
“你看他没有傻掉。”胆大的小女孩惊喜地对同伴说:“他可以听懂我们说话,只是喉咙没好不能说话而已。”
另一个小女孩看着林赛亚说:“你别乱动了,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好不容易才好的。”
她们一人一句的告诉林赛亚,是她们的族长救了他,他被异形蛛咬断了脖子差点死了,已经昏睡了快两个月。
快两个月……这么久?
林赛亚低头看自己的手和脚,似乎确实瘦了很多,甚至有些不太会动了。
小女孩让他别动,说她们的族长和医生今天全去北境了,走之前嘱咐她们看好他。
北境?鲛人族?
“你听这些声音。”小女孩推开了窗户,让他仔细听。
林赛亚很仔细才从窗外的风中隐约听见一些遥远的歌声,那歌声像是鲛人又像是腾蛇族的语言,似乎在欢唱什么母王诞生……
“今天是腾蛇族母王卵的破壳日!”小女孩很兴奋的跟他说:“听说是鲛人族的王孵了好久才孵化,大家都赶去鲛人族为母王诞生庆贺了,还有圣教徒为小母王颂歌,她可真幸福,生在这么好的世界里,还是圣神大人亲自接生的。”
“是啊真幸福。”另一个女孩说:“我们小的时候族长还被那位坏圣神封禁在忏悔地狱里,我们只能躲在巢穴里不能出来,我的哥哥就是离开巢穴被圣教徒杀死了。”
坏圣神……
林赛亚知道就是在说曾经的他,曾经的他封禁了邪神的众教徒,其中就有“恶魔蝶”的种族异蛾族。
她们喋喋不休地和林赛亚说,现在的世界多好多好,新的圣神准许她们这些异形族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她们还可以和圣教徒、天神族一样去上贞德学院。
“伤害你的异形蛛是坏的异形蛛,我们是好的,我们听从圣神的指令绝不会伤害人类。”女孩对他声明说:“当然你们人类也不能伤害我们,因为圣神不只是你们的圣神,也是我们异形族的圣神大人,她也会保护我们,惩罚你们人类的。”
林赛亚怔怔地听着、看着,她们那么开心,提起来新圣神、新世界那么憧憬。
这曾经是他想要为之努力的方向,他想要打造的新世界——每个人、神、异族平等的生活、学习、受到保护。
可他没有做到,宋斐然做到了。
“你怎么又哭了啊?”小女孩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爱哭啊?”
他又哭了吗?
是啊,他怎么那么爱哭?他怎么总是在难过?
林赛亚低下头,呆呆的想:他是个失职的坏圣神,宋斐然才是真正该存在的圣神。
他为自己恨她而难过,又为自己不恨她而煎熬。
因为他的父母就那样心碎绝望地死去了……
他的心被拉扯成两半,所以总是在难过。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问他:“你的家在哪儿?等你好了我们送你回家。”
家……
他没有家了。
他叫林赛亚,他是她们恨的那个坏圣神,罪人林赛亚。
她们知道后一定会无比悔恨救了他。
他不该活下来。
林赛亚望着窗外接近黄昏的天,他想他该在异蛛族的族长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在她们知道他是谁之前先离开。
可等到夜里两个小女孩才离开。
他试着动了一下腿,发现躺太久了,一时之间很难恢复到从前,好在他除了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全,其他地上的全好了。
只是丧失了所有神力,和普通人无异。
他吃力地撑着身体,扶住椅子,一点点在不开灯的房子里锻炼行走,要是还有神力或许就能恢复快一点了,但他现在没有圣核,能被救活回来他也很吃惊,不知道那位族长用了什么方法把他救活了。
他心里既感激又愧疚,如果那位族长知道他是林赛亚该多么愤恨救他?
之后的两天里,那两个小女孩天天来给他送药送饭,和他说很多话。
她们一个叫凤羽,一个叫翠灵,她们说族长好像在帮什么忙,要在三四天后才回来。
林赛亚稍微安心一些,应该能在族长回来之前恢复行走离开。
白天的时候,林赛亚会走出房门,在门外坐一会儿。
这里像是一个福利院一般,很多异蛾族的小孩儿,却不怎么见得到大人,一群孩子在花园似得的院子里玩闹,有时候她们也会上课。
林赛亚能听见她们的朗诵声,学的是人类最基础的课文。
后来他才凤羽那里听说,是新的圣神让她们这些异形族都学习人类的知识,将来好去圣学院,成为优秀的神力者。
而她们的父母几乎全部死在了忏悔地狱里,所以这里的大人很少很少。
她说这些事的时候正在写作业,脸上没有太多复杂的表情,只是天真地说:“我没有见过我爸爸和妈妈,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林赛亚站在桌边觉得脸很烫,像被烈焰熏烤,看不清她课本上的字。
“这个字怎么读?”凤羽抬起头,指着课本问他。
林赛亚望着她,恍惚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他也这样坐在宋老师的办公桌前,磕磕巴巴地念一篇古文。
她的手指轻轻指在他的课本上,在他身侧和他说:“【呴濡】比喻两个人在同一种困境相互帮忙,相互慰籍。”
忽然之间,他耳鸣得厉害。
凤羽惊讶的眨眼:“你怎么又哭了呀?就算不认识也没有关系啊……”
“对不起……”他喉咙里发出干哑的,不成调的字句,手指发抖的转过身,吃力的走向浴室,扶着把手无措的流泪。
他不想这样,他不想这样的。
凤羽在外轻轻敲门,小声说:“你别哭啦,我知道你爱哭是因为病的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