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选做男主的老板》(第2/4页)
听见宋斐然说:我还以为你从来不知道裴颂赚钱有多辛苦,被你和他的赌鬼父亲害得有多惨呢……你除了生下他,给他口饭吃还给了他什么?哦,还给了他一个家暴、赌博、毁掉他人生的绑架犯父亲,你觉得他该好好感谢你吗?
她说:“你倒是真跟我母亲很像,就算离开一个烂男人也没办法自己活,她呢找了个更烂的男人生儿子,你呢把儿子当吸血包,不但自己吸,为了挽留裴军还让他一起吸。”
他身体跟着她的声音在颤抖。
所有人都在怪他,在和他说:那毕竟是你爸妈……
只有宋斐然在替他说:你从来不知道裴颂赚钱有多辛苦,被你和赌鬼父亲害得有多惨……
只有她在绝情地切割掉他溃烂的人生。
裴颂看见半开着的窗户,他有很多次想从这扇窗户跳下去,想这样就能把命还给母亲了,就再也不用过这样糟烂的人生了……
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了,他的命不属于自己了。
明霞的脸色越来越白,哑口无言的听完那段不长的录音。
小萍放完直接删掉了录音,哭着问两个人:“满意了吧?都满意了吧?”她原本留着这段录音也是为了以后莲姨真出什么事,好拿着录音找宋总要人。
现在她气得发疯,觉得没必要了,她自己的家事管不好,还管别人干什么,她妈妈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她,永远觉得她什么也不懂,永远一意孤行。
她删完拉开门就走,明霞慌忙追了出去,一前一后刚下一层楼就遇上了气喘吁吁追上来的李工头。
“裴颂呢?”李工头忙问。
明霞和小萍谁也没理他,跑进了电梯里。
李工头只好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到门口,开着的门里没有看见裴颂,窗户的大开着的。
李工头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疾步进去叫:“裴颂?”扑到窗边就往下看。
背后的小卫生间里裴颂走了出来:“我没跳楼李工头。”
李工头吓得一激灵,回头看见刚洗过脸的裴颂,他眼尾还长一道伤口,洗过还在冒血,“你要吓死我。”
他心有余悸,裴颂却擦干净脸上的血水,虚弱的笑了笑说:“我不会想不开的,我还要活着还债。”
李工头看着他五味杂陈,裴颂寻死过两次,第一次是十八九岁,用自己的死逼他母亲和裴军离婚,被警察救了下来。
第二次是不到一年前,那时候裴颂还在卸货、送外卖,凌晨一两点才到这里来,打开房间门发现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全不见了。
是他妈妈把出租屋钥匙给了裴军,裴军趁着没人在把这些能卖钱的东西全卖了。
要不是李工头半夜睡不着在门口乘凉,听见裴颂和他妈妈打电话,觉得不对劲,过来了一趟,裴颂早就死了。
那一次裴颂就用了一根绳子要把自己吊死在门把手上。
李工头每次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还什么债?你妈妈看病借的债?多少钱啊?我先借你。”
裴颂笑着摇摇头,在床边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还宋总的债。”
“你借了宋总的钱?”李工头问:“多少啊?”
“很多。”裴颂想,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他当牛做马继续还。
他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第一次觉得轻松,也第一次坦露心迹的说:“我这条命已经卖给宋总了,以后不会想不开了。”
他是宋斐然的“东西”了。
这里没什么好带走的,他只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小包就去了李工头家里,把他送回去扶坐在椅子里。
厨房里飘出肉香,李工头的妻子笑着招呼裴颂洗手吃饭,忙忙碌碌的端出来很多菜。
太丰盛了,裴颂不好意思的进去帮忙。
李工头就笑着说:“你就敞开了吃,这些鱼和鸡是宋总发的,你嫂子自从在宋总那里工作,家里就没缺过这些,宋总人好,每个月都给一大堆东西,欣欣在外地上学不回来,我和你嫂子哪儿吃的完啊。”
裴颂端了菜出来,和嫂子一起坐下,又说起来没怎么在宋总那里见到过嫂子。
李嫂说了他才知道,说是做保洁,但宋总的别墅有专门的阿姨打扫,李嫂每天只用在早晚六点去一趟,把垃圾拿出去放在垃圾点就行,平时不用去。
李工头盛了汤给裴颂,感慨说:“宋总是在变着法的帮我,之前我负责过她的案子,帮过她几次,她回国后就找了我,知道我腿断提前退休了,什么工作也做不了,就资助了欣欣上大学,还给了我一大笔钱。”
他朝裴颂比了个数:“一百万,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万。”
但他没要,他怎么可能收下这个钱,他说他当初也只是觉得宋斐然这个小姑娘可怜,把她带回家吃了几次饭而已,没想到她出息了一直记着这几顿饭,他不收钱,她就聘请了他妻子去做保洁,一个月一万八的工资,只是丢个垃圾。
所以李工头才会推荐裴颂去应聘司机,因为他觉得裴颂人品靠谱,而宋总也是个大好人。
李嫂给他夹了鸡肉,裴颂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饭菜上了,他等不了的问李工头:“你当初负责她的案子?是什么案子?她那个时候怎么了?”
他只在一些花边新闻里了解到,宋斐然十六七岁的时候被醉汉打伤成了植物人,躺了两年之久奇迹般的苏醒了。
“已经是十来年前的案子了。”李工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和裴颂聊起来这些事:“她爸是个混蛋,喝酒赌博还打老婆,就没有一点正事儿干,比你爸好不到哪儿去。”
裴颂第一次听说宋斐然的父亲,他一直以为……宋斐然的父母在国外,因为他记得宋斐然是在国外上的学。
可李工头说,宋斐然的父亲很糟糕,她的母亲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就跑了,她跟着父亲过的很惨,靠着国家补助才上完了小学,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初中,但她爸没钱供她,她十三四岁就开始在各种烧烤摊、小饭店打零工。
李工头第一次见她,是她自己来报的警,大半夜,十三四岁的姑娘伤痕累累地跑来警察局,说她爸把她卖给了打牌的人。
裴颂听的手指冰冷,喉咙里一阵阵收缩。
“她伤倒是皮外伤,但太瘦了。”李工头叹气说:“瘦的跟竹竿一样,看着可怜,我们抓了她爸和牌友来,她爸就说是喝多了胡说的,她又确实没被怎么样,警察也拿酒鬼没办法,我于心不忍就让你嫂子把她带回去换了身衣服,吃了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