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选做男主的老师》(第2/3页)
“可是韦泽一点也不听话。”崔西说:“他要是回到西部壮大腾蛇族一定会违抗您的命令。”
“谁说我们崔西不聪明?”宋斐然认为她只是需要经验和成长,就像曾经的她,刚成为快穿任务者时她也冲动愚蠢,她在一次次成功经验中变成了如今的宋斐然。
崔西也可以。
“不听话就换一个听话的。”宋斐然说:“你要明白,选择有时候比驯服更重要。”
崔西望着她眨眨眼:“就像您杀了之前的高承王,选择了高翡做鲛人王,因为高翡不用驯服就足够听话。”
好聪明的崔西。
宋斐然笑了,看向气得咬牙切齿的高翡,点点头说:“你可以这样理解,但他确实漂亮又可爱,我喜欢漂亮顺从的他。”
高翡的脸一下子红了,气也气不起来,斐然是喜欢他的,她选择他除了足够听话外,还有他漂亮,他只有永远足够漂亮,斐然就会一直喜欢他。
这一点崔西是不会懂的,她就是个被曾经的邪神教坏的孩子。
他不和她计较。
崔西却凝望着宋斐然顿了顿又说:“那您选择从忏悔地狱里救出我,是因为我听话吗?”
海风吹乱她的发,她问出口又害怕起来,“您别生气,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是我太贪心了……”
可宋斐然理着她的乱发,手臂绕过她的脸颊在她肩后替她用发夹重新夹好,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对她说:“是因为你一直在叫我妈妈,在向我呼救。”
崔西愣了住。
宋斐然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崔西,我不是曾经的邪神,我是宋斐然,我曾经也向我的母亲呼救过,可她没有停下来救我,所以我想救你。”
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她向妈妈呼救,所以曾经没有被救的宋斐然救了她。
崔西怔怔的站在那里,久久的看着她,她说她是宋斐然,她毫不隐瞒的这样说了。
崔西怎么会意识不到救她的母神不再是曾经的母神?曾经的母神不会温柔的抚摸她,不会替她擦掉眼泪,不会和她说: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祂会发脾气,会勃然大怒,会骂她蠢货……可崔西仍然是爱母神大人的,她只是很痛苦地爱着妈妈,因为那是她的妈妈啊。
所以她一直不敢去问眼前的母神,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了?为什么不骂她?
她怕自己在做梦,醒来之后她还在忏悔地狱里被烈火焚烧,没有妈妈来救她,没有妈妈温柔的抚摸她安慰她……
“崔西,我不是你的母神大人,但我愿意……”宋斐然还没有说完,就被崔西紧紧抱了住。
她感觉到崔西热热的眼泪,牢牢的手臂,崔西在她怀里哑声说:“您就是我的妈妈,您就是,只有妈妈会不怕烈焰来救我,只有妈妈会对我这么好……求求您不要说您不是我的母神,不要丢下我,求您了……没有妈妈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
宋斐然喉头里发酸,她怎么会不明白崔西的话,因为她曾经也幻想过有一个温柔强大的女人突然出现,救她、抱她,把她带走离开那个痛苦的家庭,告诉自己她才是妈妈。
这样她就能去恨打骂自己、丢下自己的妈妈了。
因为她没有办法去恨妈妈,只能很痛苦地爱着妈妈,渴望着妈妈也爱她。
她都明白的。
她抱紧崔西,侧头轻轻亲吻她的脸颊,就像亲吻曾经痛苦的小小宋斐然:“不要怕,我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
崔西抬起头,满脸的泪痕挨进她怀里就像挨进妈妈的怀里。
她抚摸着她的脸,擦掉她的眼泪。
妈妈的手掌是温柔的,她不能没有妈妈。
……
韦泽带着腾蛇族的人赶在林赛亚用结界封住天神族之间,救回了九十几名烈焰中族人,其中有七十多名带回来就死了。
他将一枚枚腾蛇核收起来,打算将他们带回西部腾蛇族的领土安葬。
就算死也要回到故乡。
他依旧没有找到他的爷爷,或许爷爷已经在烈焰中化成了灰烬。
不大的卧室里,腾蛇核星星点点亮着,外面的客厅里是那群身体残缺了的幸存者。
韦泽在卧室里将自己被岩浆灼伤的手清理干净,他这个族长当的何其失败,这么晚才能打开忏悔地狱。
那一枚枚腾蛇核就像一双双眼睛在谴责他。
宋斐然出现时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直到她走到了他的眼前,他看见她黑色西裤下的鞋尖,忙抬起了头。
“您什么时候来的?”韦泽心头跳了跳问。
宋斐然没说话,转动了戒指,抬起手将圣神之力从掌心里驱动出来,包裹住了韦泽手上的双手。
沁凉的气息流动在伤口上,韦泽看见自己的伤口在迅速愈合,他有些吃惊的问:“圣神之力?林赛亚居然还没有摘掉您戴在他手上的手环?”
他太吃惊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林赛亚也知道了那手环就是宋斐然用来吸取他圣神之力的东西,居然还戴着?任由宋斐然索取?
可宋斐然很平静,没什么好惊讶的,恨一个人难道就能停止不爱她吗?
“拿出来。”宋斐然对韦泽伸出手:“那枚母王卵。”
韦泽喉头一下子就紧了,她还是知道了,是崔西告诉她的吧?
他知道不能违抗她,可是……那是腾蛇族唯一的母王卵了,他不能让腾蛇之王在他这里绝后。
死也不能。
韦泽就那么望着她,喉头发酸,眼眶发热,屈膝从沙发上跪在了她的脚边:“那是腾蛇族最后一枚母王卵了,你杀了我吧。”
他不是愤怒的语气,是疲惫的,绝望的语气。
他依旧望着她:“杀了我夺走我的腾蛇王核吧,我的王核比母王卵更有掠夺的价值,我不会再挣扎了,只求你为腾蛇族留下唯一的母王卵,可以吗?”
他恳求她,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在她的眼底下仰起头,张开了嘴巴。
宋斐然能看见他舌尖的耳钉,他发红的眼眶里是疲惫不堪瞳孔,他忍她采撷,渴求她掠夺。
多么令人心动的一张脸,傲慢者乞怜。
宋斐然伸手摸了摸那张脸,他的泪就从眼眶里划了下来,喉头哽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哑声说:“宋斐然……可怜一下我吧。”
真是漂亮的眼泪。
她拇指蹭动着他流泪的眼尾,“你不值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