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3页)

“小弟弟,真可怜,不过今天姐姐心情好,愿意帮你。”

松田阵平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面前真的是个活人而不是幻觉,才意识到这一身醋酸味的女人在试图给他什么玩意。

“滚。”他脱口而出。

车厢内安静了一秒,随即几个男人都嬉笑了起来,眼睛不住地往粉发女人紧身背心领口处小麦色的沟壑扫去。弗朗布瓦斯皱着眉拍开她的手,司机打开了车门,嘴里不干不净地跳下去。

女人被遮住了大半依然姣好的面容扭曲了一秒,像是被落了面子不满。

但从松田阵平角度,却看见一双泛着冷光的幽绿色眼睛,像是丛林中蓄势待发的蛇。

“等下!”他猛地坐直身体。

但司机已经伸出手。

比他更快的是旁边的女人,她的手臂从一个刁钻角度探出,干脆利落地拧断了司机的脖子。

一时间,车里的人惊起,弗朗布瓦斯反应最快,几乎是瞬间掏出枪,对准了车外的女人。

但女人却不闪不避,反而将手中的酒瓶伸进车窗,里面的液体晃晃荡荡的倾斜,对着弗朗布瓦斯的胯下。

“别动别动,万一吓得我手抖,你的老二就不保了。”她的声音忽然变了,从飘忽迷乱的烟雾变成低嘶的蛇。

那股浓烈的刺激性气味脱离了她身上的醋酸味的遮掩,立刻弥漫在车厢中。

“硫酸。”

已经完全清醒的松田阵平错愕地盯着她。

女人轻慢地挑挑眉:“小弟弟,猜对了,等下跟姐姐走吧。”

而车内,众人的动作已经齐齐僵住。

女人慢悠悠重新趴到车窗上,用另一只手撩起毛躁的粉发,将那张化着烟熏妆的姣好脸蛋完整露出。

“亲爱的弗朗布瓦斯,你忘记我了吗?”

“阿涅霍!”弗朗布瓦斯脸色铁青,“组织有禁令,代号成员之间不能自相残杀!”

“你说的对。”被称作阿涅霍的女人恣意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刚刚去干什么了,嗯?”

她凑近弗朗布瓦斯,鼻子动了动:“这一身焦糊味和硫磺味,怎么我记得附近唯一一个正在着火的地方,是组织的……”

她没有说完,但弗朗布瓦斯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点惊容。

松田阵平看在眼里,知道弗朗布瓦斯已经陷进套里了。

这个女人明明什么也不知道,是故意来诈他的。

但也这不是因为弗朗布瓦斯太过松懈。

这个女人先乔装让弗朗普瓦斯放下警惕,又出手直接杀了一个司机。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让人以为她已经成竹在胸,才顺理成章地逼出了答案。

阿涅霍是一种龙舌兰酒,听名字就知道应该也是组织里的代号成员,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就是……

“不光是我,龙舌兰大人也等着答案。”

果然是龙舌兰的下属,这个组织的上下级安排还真是简单粗暴。

松田阵平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阿涅霍应该不至于已经通知了龙舌兰,但他一言不发,看着他们僵持、谈判、谈判破裂。

弗朗布瓦斯拖时间想要等刚刚调动的小队过来。

但阿涅霍这边,那几个本来看起来像是吸嗨了的年轻男女也早就围了过来,武器差不多的情况下,阿涅霍的人数占优,尤其是她本人还拿着硫酸对准了弗朗布瓦斯。

于是局势很快倾斜,弗朗布瓦斯他们六个被胁迫着从车内出来,绑在了一边。

“不用绑我,你们的绳子没有这个结实。”

在阿涅霍的人又一次靠近汽车的时候,本来一动不动坐在座椅上的卷发男孩终于抬起头,敷衍地举起被手铐锁住的双手向他们示意。

“下来!”阿涅霍的人依然呵斥。

卷发男孩脸上露出不耐烦。

阿涅霍摆手让人离开,自己饶有兴致地冲着车里问:

“小弟弟,你是他们从那个爆炸的地方带出来的吧。告诉我,那边是做什么的,然后姐姐放了你,怎么样?”

“K3098!你什么也不能说!”

弗朗布瓦斯焦躁的声音在不远处炸开。

阿涅霍的神色冷下,但卷发男孩却似乎没有被弗朗布瓦斯的话威胁到。

“你们有仇吗?”

他的目光从她身体和车门间的缝隙探出,落在正在被堵住嘴的弗朗布瓦斯身上。

“怎么会。”粉色头发的女人轻柔地咧开嘴,脸侧的纹路扭曲的更加怪诞,“我们只是为自己的上司做事而已。但是你不一样,你又不是白兰地的人,没必要为他保守秘密,对吧?”

卷发男孩沉静地看着她,有那么两秒钟后,才道:“你说的对。”

他说:“首先,我不是他们带出来的,我是自己走出来的。”

阿涅霍被着不同寻常的开头吸引了了注意力。弗朗布瓦斯发出唔唔的声音,徒劳地想要阻止。

“其次,我不是研究所的人,我只是被送进去的实验体,编号是K3098。”

阿涅霍露出专注的神情,倾斜进车内的角度更大了。弗朗布瓦斯狠狠地一脚踹在树上,又被旁边的三个人一起人按住,连双脚一起绑起来。

“最后,这个实验是……我从研究所里带出……”

卷发男孩的神情沉寂下来,声音不知不觉变低。

“带出什么?”阿涅霍下意识地半个身体探入车内。

然后她看见了一道晶亮的反光。

轻巧、纤薄、脆而易碎,那是一枚十来公分长的玻璃碎片,边缘还带着烧焦的痕迹。

它灵活而轻盈地避开了肋骨,瞬息间、被近乎完整地送进了她的心脏。

“带出这个。”

血液喷溅到卷发男孩的脸上,但他神色平静得冷酷,目光甚至没有偏移分毫,口中还继续回答了她的问题。

阿涅霍迟滞地低下头,血液完全浸湿了她的紧身背心,又顺着平坦而肌肉紧实的腰腹蜿蜒而下。她张了张嘴,却再没能说出一个字。

等弗朗布瓦斯调来的另外一个小队到现场时,就看见自家头儿在一边沉默地抽烟,其他几人正打扫现场。

那个穿着深绿色病号服的卷发男孩,却被解开了手铐,蹲在一个粉发女人的尸体面前,像是没见过死人一样安静地看着。

过了两分钟,现场只剩下那具尸体了,几个成年男人不住地往卷发男孩那边看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最后,他们头儿掐了烟,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走过去。

“尸体,你要处理。”

“怎么处理?”

“她是你的战利品,就算你想砍下她的头也可以。”

“我不需要。”

“那就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