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2页)
楼远钧坦然认错:“是朕不对。”
江从鱼微微讶异。
楼远钧道:“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江从鱼忙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怪你。”楼远钧比他更不想忘记这些年的事,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谁愿意抹去自己十年记忆?
楼远钧驻足注视着他,饶有兴致地说道:“朕现在才十五六岁,说起来你应当算是我师兄。”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新称呼,俯首问江从鱼,“师兄,朕能不能亲你一下?”
江从鱼没想到楼远钧居然能直接按自己的记忆算年龄,先是被他的无耻惊了一下,接着才提醒道:“这里随时都有禁卫来巡查!”
他们正走在宫道上,两面都是覆着白雪的红墙,远处依稀能见到一队巡逻的禁军由远而近。
楼远钧见江从鱼看起来随时都想跑,打开手中的伞往两人身前一挡,在伞面的遮掩下亲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亲吻当真能唤起记忆,他越亲越觉舍不得把人放开,恨不能把江从鱼囫囵着吞进肚子里。
直至听到巡逻禁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楼远钧才放过江从鱼,支起手里的伞笑着说道:“走吧,回去了。”他带着江从鱼转了个弯,并没有正面迎上已经走到不远处的那队禁军侍卫。
主要是他看到那里头好像有江从鱼的一个朋友,不想让刚被自己亲过的江从鱼在自己面前与对方热络地打招呼。
江从鱼反倒没瞧见,任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亲了那么久都没心思看别的。他不得不再度和楼远钧约法三章:“以后不能在外面这么亲!”
楼远钧爽快答应:“好。”他语气愉悦,“都听师兄的。”
江从鱼:“……”
江从鱼想和他理论,又觉得理论着理论着又会被亲,只能把话题转回河东的灾情上。
楼远钧没再卖关子,与他说起秦首辅的来意。灾民都走到京师来了,秦首辅想瞒也瞒不住,所以他主动来请罪,也提出自己将会主动请辞,与楼远钧提出几个适合的接任人选让他挑选。
江从鱼道:“那太溪县是怎么回事?”
楼远钧道:“是他小儿子伙同舅家侵吞民田,其他乡绅也跟着效仿,先遭天灾又遭人祸,太溪县才乱到捂不住的地步。”他顿了顿,“他认为是有人暗中挑唆才会闹成这样,不求从轻发落,只求朕能彻查此事。”
江从鱼想到自己在秦家见过的那个恶毒少年,感觉他自己就做得出这种事。
他把自己当年去秦家捞秦溯时碰上的事儿讲给楼远钧听。
江从鱼本意是想说秦首辅这个儿子可能天生就坏,楼远钧听在耳里却变了样,语气幽幽地说道:“真羡慕你们同窗之间的深厚情谊。”
他都不知道江从鱼和秦溯还有这样的过往。
江从鱼:。
这脑回路是楼远钧本人没错了,由始至终都没变过。
楼远钧道:“确实有可能是你说的那样,但也不能排除有人暗中作乱的可能性。朕已经派了人去河东,也让韩统领这段时间加强巡防力度,你这段时间别到处乱跑了,就在宫里住下吧。”
明明楼远钧讲的每句话都很在理,江从鱼却感觉最后一句才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