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第2/3页)

“有劳姑娘了。”

话音刚落,她被拉上榻,公子压上来,脸埋在她的颈间。

他含糊道:“真的可以么?”

他此刻的嗓音很勾人,因为隐忍,听着颇有些可怜,鬼使神差地,程令雪默许了,公子满意地笑笑。

他一笑,热气喷过她颈侧。

程令雪一颤,腰肢也一下软塌,喉间不由低吟:“嗯……”

而公子的手利落撩起裙摆。

随即她发觉不太对,轻推了下公子,道:“不先趴着么?”

公子脸埋在她的颈侧。

“正反都一样。”

他说得似乎极有道理。

程令雪迟疑时,他的热气拂过耳畔,蛊惑的话语亦是烫人。

“热么,外衫脱下吧。”

她根本没听进去,只老实地点了点头,公子手一扯她的外衫,她才反应过来:“你又要干嘛?!”

“怕你热。”

公子把她的外衫放一旁,依旧贴着程令雪颈侧,他的脸微热,可与她颈侧相贴时,却让她觉得很凉爽。

真的好奇怪。

她甚至想按住他的脸,在身上每一处不够凉爽的地方贴一贴。

尤其是心跳处……

这个念头一出,乱梦中荒唐的画面让程令雪几欲泯灭的良知回归。

她居然在胡思乱想!

混乱时,公子的匕首,轻贴了上来,像一只端头沾水的笔。

留下道浅浅水迹。

那水迹划过,程令雪只觉得身上一阵舒适,喉间险些低吟出声。

上回都没这样。

不行,这太可怕了……

再与他贴下去,她恐怕会把公子吃干抹净了,这样不好。

程令雪用蛮力推开公子,支支吾吾道:“我还没洗沐,身上到处都脏。公子稍等,我……先去洗一洗!”

公子被她推得猝不及防。

他起先一怔,随后无奈地淡笑:“可待会,恐怕要再洗。”

待会的事,待会说,她得先去静一静,免得把持不住。程令雪声音越来越软,端着体贴姿态道:“那也不能污了公子的贵体,还是洗洗吧。”

说完不待公子回应,她掀起珠帘一溜烟地逃到外边,激起一室脆响。

这么害羞啊。

姬月恒笑着看了眼乱动的珠帘,压下邪燥,打算再看些书。

她面皮薄,只能他多学学。

.

程令雪奔到浴房,赵嬷嬷要上前服侍她,被她支走了。

浴池极大,水雾氤氲。

热气环住周身,激得她身体里的隐秘的燥意泛得更汹涌。

心越来越乱,本能和理智撕扯,本能想让她回去,与公子肌肤相亲,可理智逼她冷静,最终理智更胜一筹。

她想起之前忽略的一件事,既然手可以,公子怎么不自己来?

只有一个可能,相比自己来,他更想要她,不,是竹雪。

她虽在假扮十一时故意装得与竹雪不同,但她原本就是竹雪,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熟悉感,又因为药力,公子分不清她与竹雪,便渴望亲近。

而白日里,他清醒着便也分得清,会对十一与杜彦宁接触持撮合态度,却因为从前竹雪与杜彦宁多说了几句话而吃醋,毕竟他喜欢的,是竹雪的内心。

公子或许是天生断袖,或许只是偏爱竹雪皮囊下的灵魂。

不论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目前为止,竹雪在公子的心里暂时无可替代。

可竹雪,注定会消失。

内疚涌上程令雪的心头。

比爱错人、爱而不得更痛苦的是,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她不该心软选择多留几天,不该在他做梦时让他多抱几次竹雪。

更不该,在方才答应帮他。

万一到时他分不清,与她做戏时过了火,她又是个大色'鬼,最终可能是她把公子吃干抹净,逃之夭夭。

而公子失了身,以为自己认错人,又发觉心上人竹雪杳无音信,病弱之人本就多愁善感,万一他在双重打击之下一个想不开,要悬梁自尽……

那她可真是罪孽深重!

思前想后,忍着内疚、压下不舍,程令雪果断决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现在就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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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简单的一个字。

背后却有诸多考量,什么舍不得公子,怕公子失落都是浮云,她该愁的是怎么跑能让公子少生气一些,免得他设下天罗地网抓捕她。

不如就利用钱家吧。

尤其是那位色胆包天的钱家三公子,上次她急着拿账本,只踢了他命根子那处两腿,没想到那恶棍命大,听说有名医看顾,竟没伤着要害。

留着他也是个祸害!

待这个简单的计划成形时,程令雪已身在青松苑,用身上藏做暗器的银针,在指尖一刺……

十滴血过后,热意散了些。

又取出她放在包袱中的夜行衣和匕首,绿裙逶迤落地,眨眼的功夫,暗室中立着个黑衣少女。

月色透冷,映着墨衣少女清冷的一双眸子中,折出清冽寒芒。

清冷孤绝的身影融入月色。

掠过层层树影,越过重重瓦顶,程令雪在月下急掠,澄净的杏眸只余无情的冷冽,一如手中出鞘的匕首。

钱家有处别业,离公子别院仅二里地,日前,公子暗中派人动手脚,从乱葬岗弄了个女尸,设计让钱三公子的人抓到个死去的“女刺客”。

钱三公子因色'欲熏心致家中账簿被窃,惹钱老爷大怒,罚他在别业禁闭。他急于将功补过,指鹿为马,称那女尸便是偷窃账本的舞姬。

此刻,钱三公子正在别院独自赏月,算着解禁的日子,忽见不远处的墙头上立着个窈窕倩影,一身墨衣的少女孑然而立,伶俜的身姿如月下莲花,乌发随夜风飘扬、腰肢盈盈一握。

屡屡几道弧线,足以勾勒出一个柔美又有杀气的少女模样。

太勾人了。

钱三公子眼一亮,想起上回教训,按住色'心要叫护卫。

刚一动,那少女也动了,姿态悠闲,做了个抬腿踢蹬的动作。

挑衅之意十足。

钱三公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那个贱人!是那个勾得他没了魂,险些把他子孙后代踹没的小贱人!

还来嘲笑他!

太、太嚣张了她!

钱三公子脑中最后一丝旖旎消散,怒声呼唤护卫:“来人——”

横空飞来个东西。

他的嘴,被一只臭鞋堵住。

钱三公子恼极,唤来身边最顶尖的护卫,气道:“追!把你家祖坟挖了也要把那嚣张的小贱人给爷抓来!”

“遵命!”

护卫一跃而起,身形迅捷如电,轻功一流,可墨衣少女身手更好,如烟似雾,转瞬之间已了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