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4页)
床不是拔步床,周围也没有挡光挡视线的床柱和屏风。进门一侧做了分隔,侧殿有他的书房,但他还是在寝殿也分出来一个。
这间书房很小巧,隐私感极高。
方便他以后在这里写论文。
床幔选的是暖黄色,地毯同样,冬天看起来暖和些。
打发完一众来送东西的,曲渡边正要出去玩,余公公来了。
他捧着个盒子,笑眯眯道:“七殿下,老奴也来凑个热闹,陛下让我给您送礼物。”
曲渡边来了兴趣:“什么东西?”
余公公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送到他面前,“您看。”
曲渡边一愣。
盒子里躺着个碧绿的扳指,此时缠了黑色的绳子,做成了挂坠。拿在手里细看,才发现,扳指内侧另有乾坤,上面用金色的纹路雕刻了一副画,京城市井图。
余公公:“一早叫宫人赶制出来的,刚做好,陛下就叫老奴给您送来了。”
曲渡边:“父皇说什么了吗?”
余公公闻言脸一皱,学着崇昭帝的语气:“快给那小子送去,省的他以后又来找朕闹。”
曲渡边哈哈一笑。
“余公公,你学得真像。”
余公公笑吟吟道:“也就敢在您面前这样了。其实陛下还说了句,希望这个扳指真的能保佑您平平安安的。”
曲渡边没想到便宜爹真的会把扳指给他,昨天那些话都是随意说的罢了。
他叫叶小远把扳指给他戴起来,挂在脖子上,“正好我也有东西送给他,表达谢意。”
余公公:“殿下送的东西,陛下一定会高兴的。您送什么?”
曲渡边送了个飞吻。
他在自己嘴巴上按了一下,然后把手贴在余公公掌心,“好了!”
余公公欲言又止。
余公公回到紫宸殿。
“陛下,您的扳指送过去了,小殿下当场就戴了上去,很开心的。”
崇昭帝:“嗯。”
“殿下还送给您了个礼物。”
崇昭帝来了兴趣:“在哪里。”
余公公摊开手,崇昭帝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掌心,沉默了一会儿,“朕瞎了?这里哪有东西。”
余公公学了一遍当时曲渡边的动作,朝崇昭帝做了个飞吻,解释完毕后,指着掌心说:
“这里是七殿下给您的亲亲。”
无语之后,崇昭帝莫名其妙笑了一下,“这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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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二。
夏宏的家人来到京城,在皇帝安排的宅邸中安顿下来。
一月二十四。
崇昭帝下旨,持剑侯徐劲、镇北将军夏宏、明亲王协同东厂监官,一同前往北疆,即日出发。
北城门检运处。
温小春穿着新换的上值宫人服饰,听着总管训话。
“这次选拔出来你们几个,往后要好好在这里办差,不管你们原来是哪里的,从此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检运处的人。”
“要是有那手脚不干净的,被咱家抓住,直接打死了运出去,都听清没有?”
“是!总管。”
总管满意点头,“温小春在哪?”
“奴才在。”
“看记档上面说,你识字不少,也会算数,且先当个领班,不许懈怠。”
小殿下说的是对的,多识字多学□□有好处,温小春低下头:“是。”
恰巧这时,远处飞驰而来几匹快马,为首的正是明亲王,“出皇城,开门!”
北城门立即大开。
跟随在明亲王身后的,是几个宦官,他们个个身着深红官服,腰间悬刀,乃是东厂厂公手下直属亲卫,并非选拔自锦衣卫,而是从太监里挑出来的好手。
此次随明亲王同行向北,做北疆监官。
总管畏惧道:“虽说都是太监,但你们要记得这几位大人腰间的刀,直隶陛下,连皇室宗亲都敢杀。”
温小春抬起头,直起身,深深看着。
快马扬鞭出宫城。
那一抹暗红如血的飞扬官服印在了他的眼底。
随后望向城外。
小殿下早起就出了皇宫,想必现在已经在跟侯爷和侯夫人送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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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
徐家军第九营就在前面。
马车由快到慢,到了目的地缓缓停下,曲渡边掀开马车的帘子,远远看了眼那齐整的百人军队,确实很是威风。
乌思挽:“小乖,下车了来。”
曲渡边:“来了。”
他没叫人抱,直接跳了下去,朝着军营跑去,第九营前的徐劲眼皮子都跳了一下,三两步快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
“小心些,吓着外公了。”
曲渡边抱住他,脑袋蹭在他颈窝:“外公,我舍不得你走。”
乌思挽:“虽然这话说过很多次,但每次分别,我还是要说,老头子,路上一切当心。别觉得北疆你熟悉,就放松警惕,一饮一食都不得马虎。”
“夫人放心,我晓得轻重,”徐劲握着她的手,怀里抱着小外孙,脸上凶狠的疤痕都浸满了不舍得。
“以后你跟小乖在京城,要是想我了,就多写信。”
乌思挽点头:“我知道。”
徐劲:“小乖也得给外公写信。这一别,又不知道几年才会相见……”老大个人了,看着才两岁多的小外孙,鼻子突然有点酸,委屈巴巴的,“你不会把外公忘记吧。可不能只记得你爹的好。”
曲渡边连连保证,就差发誓了,“绝对不会!我记忆力很棒的。”
徐劲:“你要忘了的话,外公回来可要揍你的屁股。”
乌思挽一拳头捶过来,“你敢,糟老头子。”
徐劲十分夸张地喊痛。
曲渡边双手捧着外祖父的脸,认真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外祖母的,常去侯府住几天。”
他拍拍胸脯,伸出小手指,“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
徐劲半点没有笑话他年纪小小却说这样的话,而是也正色起来,伸出小手指,勾起来。
“好,我们的约定。”
他们这边道别的温情脉脉,另一边,牛吼一样的哭嚎声越来越近。
夏宏满脸无奈的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子,刚毅的国字脸上写了个大大的‘愁’字。
旁边一位穿着温婉得体的夫人王氏,揪住儿子的耳朵。
“夏赴阳!你快给松开你爹!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夏赴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走了谁给我零花钱啊爹,娘她是一点钱都不给我,你这次去北疆一定要努力知道吗,我能不能做个坐享其成的爵二代就靠你了啊爹——”
哭了会儿,打了个嗝停下,在他爹身上擦擦鼻涕,继续嚎。
他约莫六七岁的模样,长相中和了父亲母亲的优点,就算是哭成这幅德行,也能看出来些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