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3/4页)

三皇子看向自己的手:“??”

禹若悲愤道:“我…我虽是要入你大周为质,但却也是南宁的皇子!尔国如此羞辱,还提出如此夸张的和谈合约,与小人得志有何区别?”

“难不成大周根本无意和谈,只是为了羞辱我南宁?”

谈判的双方都备着太医,见有人受伤,上来诊断治疗,大周的太医诊断完后,到他耳边低语几句:“脉象虚弱,心跳杂乱,伤得不轻。”

礼部左侍郎看了眼禹若掌心的血迹,脸色逐渐严肃下来。

就算知道中了算计,这下也不好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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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楼内。

曲渡边:“你不是说你是常客?”

夏赴阳嘴硬:“春风楼隔壁酒楼的常客,也算常客。”他怕他真的熟悉了这种地方后,他娘亲会举着棍棒撵他六条街。

他俩紧紧盯着项公子的背影,斗嘴的同时,也没跟丢。

直到他去了二楼拐角的一处房间,门外有仆人守着,他们这才停了下来,在仆人狐疑看过来的时候,转身趴在栏杆上,曲渡边声音故意大了点,“哥,这里往下看,下面垂的红色纱幔好漂亮啊。”

夏赴阳:“漂亮吧,我是不是没骗你。”

曲渡边凑近,压低声音:“还等他出来吗?”

夏赴阳:“没这个必要,记住二楼的哪个房间就行,回头我托人问问这里的姑娘,看看他是不是常来。”

“项家也知道谢家有意相看他家儿郎,项家公子竟然还来春风楼里逛,”曲渡边说,“幸亏跟着来这里看了看。”

夏赴阳:“咱们做不了决定,把事情跟谢大人和谢夫人说明白,他们才是做决定的人。”

曲渡边:“要是他们不信呢?”

“你有什么办法?”

曲渡边想了想,拉着他又溜出了春风楼,找到项家公子的马车,避开旁人,用石子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五瓣花。

“他这辆马车没有家徽,显然是自己备的私车,做个记号,如果不信的话,让他们自己追马车的踪迹。”

夏赴阳鼓掌:“这花画得可真别致。”

曲渡边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两人办完事情,正欲走的时候,忽的听见春风楼门口传来争吵声,伴着恼怒的呵斥,还有女子的哭泣声。

外面围了一大圈人。

曲渡边两人挤进去一看,有个膀大腰圆倒三角眼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拽着一位花楼姑娘的手腕,要将她拖上马车。

卢国公:“老子买了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一个妓子,还装贞洁?赎身还不愿意了,是不是感觉往后只跟一个人会寂寞啊?!”

花楼姑娘名叫引兰,眼中含泪,奋力挣扎:“我就是死在大周,也不会跟你回南宁!我引兰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鬼!”

周遭人议论纷纷:

“啊,他是南宁使臣的人?”

“好像是听说南宁使臣入京了……”

“他们逛大周的春风楼?”

“男人到哪里不能风流?买个人怎么了,贱籍,多送几个也不会怎么样。”围观的人中,有个模样约莫十七八的男子,揣着手炉。

曲渡边扭头看向身边说这句话的人。

手炉男被他眼睛中的寒意吓了一跳,搓搓胳膊,反应过来后,暗骂自己竟然被个小屁孩吓着了,恼怒道:“你看什么看!离我远点!我衣服贵着呢,你弄坏了陪得起?”

夏赴阳拉着曲渡边走到另一边,低声说:“他叫徐诚,跟你还有亲戚,但是你俩没见过。”

曲渡边嫌恶的搓搓胳膊:“徐家二房家的吧。”怪不得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讨厌他们。

这都教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还不如在地里给他的花花草草当花肥。

引兰挣扎,卢国公反而笑了:“开了眼了,第一次见骨头这么硬的女子,回去你就是我的三十六房夫人,吃香的喝辣的。”

他挥手招来两个自己带的壮丁,又看向春风楼外面看热闹的打手:“买了你们这里的姑娘,怎么,不送她到马车里?拿个绳子来,烈性得很。”

春风楼的老鸨点点头,打手们拿着绳子过来。

引兰:“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我死也不去!!”

有看不下去的,站出来:“就算是花楼姑娘,也是大周人,怎么能卖给南宁使臣?这岂不是踩着我们的脸打我们吗!”

卢国公哼笑:“我乃南宁国舅,我妹妹是南宁皇后,来你大周谈判,连买个花楼姑娘都要被指指点点?待客之道何在啊?”

“再说了,本国公又不是没有付钱,我给的还多呢,交易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哪里不对?”

出头的人语塞。

夏赴阳脸色越来越沉,拳头逐渐捏紧。

引兰身上被绑了绳子,眼中逐渐绝望,她忽然不挣扎了,对着卢国公道:“南宁和谈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羞辱别人,总有一天,你们的国家也会被别人践踏和羞辱!”

“你今日捆绑我,来日也必将被捆绑,看南宁皇城付之一炬,尔等化为飞灰!”

卢国公点点头,眼底弥漫起冷意来,不阴不阳的看了她片刻:“你是挺会说,不知道没了牙还会不会说话。”

他抽出腰间的鞭子,一下甩了上去。

夏赴阳眼神一凝,正要出手,就见旁边唰的窜出去一个人,稳稳抓住了卢国公甩出去的鞭子。

他精神一振,好!有骨气!

再一看,那握住鞭子的是谁,他差点眼珠子瞪出来,“苍天啊——!”小七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了!

夏赴阳顾不得别的,三两步跨过来,“你掌心没事吧!”

那一鞭子挥的不轻,他看见曲渡边垂落在身侧的左手掌心迅速泛起红肿,微微渗血。

他顿时心中火起。

曲渡边盯着卢国公的眼睛,猛地甩开他的鞭子,声音第一次冷得彻底。

“大周的地盘,轮不到路边的野狗也撒野!便是花楼姑娘也是我大周的百姓,尔等战败之国也配染指?!”

该死的,莽撞就莽撞吧,前世受了快二十年的爱国教育,他真的忍不了这个。

夏赴阳眼睛睁大,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他眼底亮起微妙的奇异神采。

远处茶楼之上,想来看看外甥在干什么的徐停凤,此时缓缓皱起了眉,对旁边的薛乐添道:“推我下去,快点。”

卢国公目光落在曲渡边破旧的竹编帽子、普通的粗布衣衫上,大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是什么身份,可知与使臣呛声,我可以跟你们大周的皇帝说你们无礼!”

“我今日就是要带着她走,你要如何?!可敢揍我一顿为你身后这位花楼姑娘出气?平头百姓殴打南宁国公——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