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4页)
曲渡边缓缓出了口恶气,叫这可恶的家伙平时总揪他小尾巴,搞得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享受了一下南宁皇子的贴心服务,感觉禹若技术出乎意料的好,“你不会以前真的学过吧?”
禹若:“小时候,老被当成下人,捏肩捶腿干不好会被打,早就练出来了。”
曲渡边挑眉:“你以后不当皇子了还可以去开店,有手艺,饿不死。”
“我在卖惨,你没听出来?”禹若微笑,“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心肠软得离谱,有时候又觉得你心肠硬得可怕。”
曲渡边默默翻了个白眼。
卖惨谁不会?早八百年前他就是祖宗了。
曲渡边:“弄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南宁人。”
一边说,一边打量禹若的神色。
倒真看不出来半点为难的样子。
能为百姓俯身,要是以后禹若回归南宁,拥有话语权,南宁恐怕会成为大周更大的威胁。
曲渡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抬抬手,“行了,你回去吧,我该睡觉了。”
禹若手一顿,停下按摩动作。
“那粮食……?”
乙十二从外面回来,瞥了下禹若,朝着曲渡边道:“殿下,粮食已经送去了。”
曲渡边:“嗯。”
他站起来,拍拍衣服,对着禹若道:“你记得,粮食不是我们给的,是薛老板运输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一袋,才被南宁百姓捡走。”
禹若愣了下:“你早就叫人去送了?”
曲渡边:“我看你不顺眼,但百姓无辜,而且说不准他们以后会是我们大周子民,我提前帮一下大周百姓,说得过去。”
禹若:“我欠你个人情。”
曲渡边:“你刚才的按摩就算还了。”
说完,他就准备回房间了。
禹若站在原地:“谢谢。”
【禹若好感度+10
总好感度28】
曲渡边边走边心想,这家伙加好感度的方式偶尔也正常嘛。
身后又传来笑吟吟的一句:“扁豆居士心怀天下,在下佩服。”
曲渡边:“……”
狗东西。
他暗暗磨牙,回头:“这里哪有扁豆居士?”
禹若耸耸肩,“不知道啊,就随便说说。”
他是不少闺中女子喜欢的兰庭皎月,谦谦公子型的,笑起来挺好看,落在曲渡边眼里就是:这厮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贱嗖嗖味道。
曲渡边捡起块石头掂了掂,朝他砸了过去。
【禹若好感度+3】
禹若灵巧避开石头,三两步冲到院子外面,还贴心的给他关上了门:“明天见。”
砰!
第二块石头狠狠砸在门上。
【禹若好感度+2
总好感度33】
曲渡边:“………”
他看向乙十二:“他是真的有病,对吧。”
乙十二默默点头。
-
禹若离开曲渡边院子的范围后,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
不能肯定扁豆居士就是曲渡边,但现如今乐安县实施的一系列政策,绝对跟他有关系。
只是初初露了一手,就能将乐安县稳定下来。
与曲渡边接触的越多,他的感受就越强烈。
此人成长起来,绝对会是南宁的劲敌。
站在敌对的角度,禹若希望这样的人要不生在南宁,要不永不见光,可站在天下百姓的角度,他希望这样的人能大放异彩,光芒照耀世人。
-
曲渡边躺在床上。
叶小远去旁屋休息了,他一路劳顿,来到之后又忙前忙后,曲渡边强行把他塞回了屋里,说着不累不困的人,沾床就睡。
曲渡边打了个哈欠:“六六,你还不下班?”
乙十二最近有点反常,平时下班蛮积极的,这几天都睡得挺晚,还总看他。
“嗯……对,明天宣娘娘和六哥不是去郡府么?你跟着去送他们,旁人我不放心。”
“好。”
乙十二应完,还是没走。
曲渡边奇怪道:“你还有话跟我说吗?”
乙十二沉默几秒,“殿下,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随时可以走,是吗。”
曲渡边听出他的话里的意思,慢慢坐起来:“对。”
“你想走?”
乙十二:“嗯,我想走。”
千钱丹一粒缓解六个时辰,撑到现在,还剩下一粒。
他不知道明天吃完,送宣妃和六皇子去郡府后,他还能不能回来。
“……不是不让你走,只是,”曲渡边迟疑道,“有点…太突然了。”
“六六,能告诉我原因吗?”
乙十二平静叙述他早就想好的理由:“我在皇宫里,时不时受暗卫处监视,不得自由。过几天京城的人就会到郡府,我不想再回到京城和皇宫,也不想再和京城的官员接触。”
他第一次一口气跟曲渡边说这么多话。
“我想和看过的话本子里的人一样,在江湖自由自在。”
曲渡边:“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走?”
乙十二:“可能是在送完宣妃娘娘后,明天走。”
曲渡边:“明天?”
乙十二:“只是可能。我想先跟殿下说一下。”
殿下很敏锐,他如果肯定明天走,殿下会怀疑他有事瞒着。如果说个不确定的时间,表示自己不着急,殿下才不会怀疑。
三日醉的解药掌控在皇室手里,从不外流。
即便告诉殿下,殿下去求,陛下和暗卫处也不会答应。
他只是一个早就失去身份的暗卫,在那些人眼里并不重要。
或许在殿下心里,他有些位置,但也不值得殿下为此挂心惦念。
所以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个机会道别离开,让殿下以为他还在世间某处生活。
曲渡边低下头,揪揪被子。
“我知道了,你走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行。”
“好。”
乙十二离开,轻轻关上门。
曲渡边往后一躺,枕在自己胳膊上,睁着眼看屋顶。
翻了个身,半夜都没睡着。
唉。
果然。
当初虽说不限制六六的自由,但是真到了六六想跟他分别的这天,他还是不舍得。
曲渡边心底叹了一声。
十二年啊。
六六在他身边十二年。
他早就习惯他在暗处的陪伴和守护了。
屋外。
房顶上。
乙十二盘腿坐在瓦片上。
树叶落在他肩膀上,静止不动,过一会儿,风一吹,叶子又落了。
他听着屋内小殿下的呼吸声,安安静静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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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华县令准备了马车和护卫。
他们小心的把宣妃挪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