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2/4页)
他虽在全国范围内禁了妄叶果,但自己却用五石散用惯了,皮肤变得敏感,渐渐穿不了太新的衣服。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北疆要的护盾尽快送去,”南宁皇帝说:“还有,传信给禹若,全面进攻大周,稳中求进,消耗他们。”
“另外,我们自己用的护盾,要更厚实些。”
他留了个心眼。
能让北疆忌惮如此的新火药,想必威力不一般,南宁最好还是先防备一手。
大太监:“是。”
-
北疆边境的胜利,大周尚来不及庆祝,镇南关就迅速陷入了战火之中。
南宁二皇子禹若亲自领兵,镇南关三位将领节节败退。
战报频传。
大周。
京城。
兰嫔找来了六皇子。
镇南关三位将领其中的一位,是六皇子的外祖家,兵权,是他如今在朝堂上最大的依仗。
“这是你表哥给我们递过来的消息,你看看。”
六皇子拆开看,看完后咦了一声:“真的假的?”
信中所说,镇南关这几年摩擦较少,库存的兵器陈列在库房,有很大一批已经生锈了。
他们可以私下里处理这批兵器,重新打磨干净,伪装成南宁的兵器贩子,用低价售卖给大周。
虽然是阴私渠道,但毕竟是敌国来的兵器,大周乐见其成,边境的官员检查质量过关,上报之后,可以入库的。
这是边境兵器贩子和两国负责兵器管理的官员之间,彼此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不过付给这样的话,来路不正,付给对方的价格会低很多。
兰嫔:“有什么不好的?这里面吃下来的钱,不都是你的?”
她细细算计。
“你看,二皇子的外祖家虽然不起眼,但他的岳丈却是水路转运使,他能管盐铁运输,还能管战时粮草转运,人脉多广,二皇子有了这个钱袋子,他兜里能缺钱?”
“你跟二皇子的差距,就在这上面。”
收买贿赂官员,前朝后宫的打点,官路疏通,往来送礼,哪一样不需要钱?
兰嫔比了个数:“吃下来这一次,你起码能有这么多钱。”
六皇子反复检查了下这封信。
“你作甚?你外祖还能坑你不成?”
“哦……没事,”六皇子说道,“是老五教给我的,信件时常检查,看看印章和笔迹什么的准不准。”
兰嫔:“他倒惯常细心。”
也忠心,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朝堂上支持小六,替他们办了不少事。
六皇子检查完信件没问题后,沉思道:“娘,这是不是不太好?”
用自己国家的半废品,重新加工后,冒充别国兵器贩子,赚自己国家的钱。
“昨天上朝的时候,户部尚书林大人还在和父皇哭国库空虚呢。”
兰嫔:“他哪次不哭穷?”她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六皇子的脑门,“在国库里有什么用,你能用得着?还得攥在自己手里啊。”
再说了,等以后她家小六登基,在哪里不都是一样。
六皇子想了想:“表哥那边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你外祖家办事稳妥。”
“也行,”六皇子将这封信揣怀里,“不过,我还得回去问问老五,稳妥些吧。”
他可不是那个曾经一拍脑袋就决定干什么的六皇子了,他成长了,懂得了商量。
兰嫔颔首:“还是少说些,别让他参与太多,省的他也想来分一杯羹。”
-
又过几日。
北疆。
边境。
曲渡边也收到了来自镇南关的战报。
“镇南关的边境线往后退了六十里,退到峡谷关,胜了两场。依仗地势,应该会阻拦南宁军队一段时间。”夏赴阳道。
两人没心思做别的了,站在营帐内,面前摆着两块大型沙盘。
一块是北疆的,一块是镇南关的。
两处战争同时爆发,另一边战争的结果,跟他们这边息息相关。
曲渡边:“这才几天,就打到了峡谷关,依靠地势才取胜,恰恰说明,南宁的军队不好打。”
夏赴阳叹息:“八年前与南宁的那一战,是我父亲去了镇南关,也是那一战,他封了侯。他回来后跟我说过,镇南关分权分的太厉害,要是没有一个人统帅起来,对阵南宁,实力太分散了。”
毕竟三位将军地位一样,如果彼此不能完全相信,互相配合,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就容易吃败仗。
“别看我父亲和徐侯两个也是分权,但他们两个是彼此相信的,侧重点不同,而且实际是兵权两分,监察处没有实权。”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道理自古如此。
曲渡边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老登分权搞的实在是太臭……”
不可否认,老登在某方面确实是个好皇帝,但过度分权是和他种在骨子里的疑心黏连在一起的,切割不掉的特质。
夏赴阳假装没听见那两个不自觉说出来的字。
夏赴阳:“领兵的是禹若,先前他在大周当质子的时候,都没看出来他有这份能力。”要不是因为他母亲是北疆人,恐怕早就坐上了南宁的储君之位。
曲渡边凝重:“不管领兵的是谁,镇南关都不能再退了。”
若连峡谷关都没能守住,后面就更难拦住。
然而就在他俩恨不得飞到镇南关出战,四面八方天地尊神都暗暗拜托了个遍,祈祷南宁倒霉的第二天。
峡谷关濒临失守。
……
大周。
徐府。
徐停凤微微叹了口气。
凝望北疆的视线收回,落在了院内亭亭修竹上。
他困在这院中十余载。
还是到了走出去的这一天。
徐停凤没有换衣裳,就穿着平时爱穿的青衫,像是出门买菜。
小厮站在门口,“少爷,你这次还回来吗?”
徐停凤没回头:“就别留饭了。”
小厮看着他的背影,拱手,深深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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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门口的太监宫女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特殊的人来见陛下。
一身青衫,并非官身,也非权贵,自称草民。
余公公捧着一块残缺的令牌进去后没多久,陛下就召见了他。
紫宸殿内。
徐停凤跪坐在崇昭帝面前,头微微低垂。
两人在下棋。
崇昭帝:“这么许多年不见,你跟以前变化太大了,朕差点没认出你。”
徐停凤笑了笑:“年轻时太张狂,陛下见笑。”
崇昭帝:“腿好了?”
徐停凤:“医治十余载,前些年,碰到了机缘,一个月前才恢复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