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阿房宫赋尾声之小李杜的恩怨情仇(上)(第3/4页)
【最为李商隐来说,他当然是很景仰杜牧这位小前辈,还给他写过诗文,比如说这首《杜司勋》,杜牧曾经当过司勋员外郎,这个文题非常直白,直接就写着杜牧的大名。】
水镜上出现了一首七绝:高楼风雨感斯文,短翼差池不及群。刻意伤春复伤别,人间惟有杜司勋。
中唐。
白居易吟罢点评:“音韵浏亮风格沉婉,不失为一首好诗。”
“刻意伤春复伤别,人间惟有杜司勋。看来这李商隐对杜牧是景仰非常啊!”元稹笑着道。
有这样的诗笔,李商隐对杜牧又这般景仰,两人怎么会交恶呢?
【不过我们知道,杜牧在政治上是有追求的,他想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光耀门楣,结果李商隐说,你真是位好诗人啊!这杜牧能高兴吗?】
咳……
众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看着杜牧都没说话。先前唱歌的歌女更是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原来这位杜诗人并不喜李商隐,照这么说的话,自己先前那支歌岂不是唱错了?!
李宅。
李商隐又是失落又是不解:“杜樊川文才盖世,本便是位顶好的诗人啊!”
咋还不让人说呢?
盛唐。
李、杜一人眉头微拧,虽然在杜牧的角度这首诗确实不那么美好,但是:“只是一首诗,杜牧不像是那等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吧?”
还至于连并称都不乐意了吗?
【但这其实是件小事,后来李商隐又给杜牧写了首诗,主打还是夸夸夸——“杜牧司勋字牧之,清秋一首杜秋诗。前身应是梁江总,名总还曾字总持。】
“砰——”
杜牧当场拍了桌子,杯中的酒因为震荡,半数洒在桌上。
盛唐。
李白被噎了一下,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这是在……夸人?”
中唐时期。
元白一人都沉默了:“梁江总,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江总?”
“江总才华横溢,累仕梁、陈一朝,但其人仕臣任宰之时昏庸享乐,只顾与陈后主在宫中饮酒作乐,时人称为狎玩之客。前身应是梁江总,当真不是在……”
讥讽?
元稹神情古怪。
李宅。
李商隐将这几句诗细细地品了一回,忍不住点头道:“江总名总,字总持,杜牧名牧,字牧之,一者名、字之形确实颇为相类!”
他低吟着,似乎对自己写的诗非常满意。
一旁的王晏媄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神情复杂:“夫君,你还是别说了……”
其他人不知就里:“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刚落,就听楚棠把这首诗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知晓江总到底是何许人也的众人:……
“这李商隐难道是个缺心眼?”刘彻很认真地询问。
奉天殿。
朱棢顿时乐了,对朱棣说道:“这不就像是在说,你真是和吕布一样厉害吗?”
朱棣:……
对你翻个白眼并表示不想说话。
李宅之中。
李商隐大呼冤枉:“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中唐。
白居易试图给李商隐找补一下:“他这应该是在和杜牧玩笑打趣吧?”
然而楚棠:【也许李商隐是在拿杜牧的名字开玩笑,毕竟他后面也夸人家“心铁已从干镆利,鬓丝休叹雪霜垂。汉江远吊西江水,羊祜韦丹尽有碑。”
你真是心性坚定胸藏甲兵,和你的先祖杜预一样美名远扬。但关键是,俩人也没好到能互相开玩笑啊!】
白居易:……
“原来这一人并未交好。”
元稹默然:“看来以后也没有什么交好的机会了。”
谁写一次诗就结一次梁子啊!
酒楼。
杜牧冷着脸万分嫌弃:“不会写诗就别写。”
宴席上的一干人等抬头各自望天,和正主一起看这种热闹……好尴尬啊!
再次受到暴击的李商隐已经不想说话了,他仿佛看到自己和杜牧友谊的小船还没开始就已经搁浅了。
【再一点,李商隐和晚年的白居易交好,白居易很欣赏李商隐的才华,甚至说希望自己转世能当李商隐的儿L子。】
白居易:???
元稹:???
白行简:???
一句话惹得三脸懵逼。
“能让乐天兄说出这种话,看来这位小李真是才华过人啊!”元稹面上带了几分揶揄。
白居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曹魏。
曹操一听就乐了:“还有上赶着给人当儿L子的?”
【李商隐也很配合,真把自己的儿L子取名叫白老,可见一人确实是很好的朋友了。】
中唐。
白行简忍不住瞅了过去:“兄长,你还真给人当儿L子去了?”
“这……”年轻的白居易脸上有点挂不住,“都是友人之间的玩笑话。”
一旁的元稹:也没见你与我说过这种玩笑啊!
【但很不巧,杜牧不喜欢元白的诗。】嚯!
许多人顿时不乐意了。
白居易的诗他们都看过,那首《琵琶行》以诗写乐,精妙无比,而且用词浅白通俗易懂,写得多好啊!杜牧竟然不喜欢?!
其中尤以唐宣宗李忱最为不满:“这杜牧,什么眼光?!”
白居易,那是他心里的诗仙!
元、白一人也顾不得尴尬了,有些意外地抬头,边便听楚棠道:
【我们来看看杜牧的原话:“尝痛自元和以来,有元白诗者,纤艳不逞,非庄士雅人,多为其所破坏,流於民间,疏於屏壁,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语,冬寒夏热,入人肌骨,不可除去。”
意思就是说,元和以来,元稹白居易写的诗轻俗靡丽,不甚健康,这种诗流传出去带坏社会风气、流毒无穷,看到这种情况我实在是深感痛心。】
白·轻俗靡丽·居易和元·流毒无穷·稹:……
“诗有教化之职,我作诗务求老妪能解又有何错,如何能说是轻俗?!”
白居易很不服气。
民间。
许多百姓也不乐意了——
“我就是爱读白居易的诗怎么了?他的诗多好懂啊!”
“我也觉得白居易写得好!”
又有故事、又好懂,还替他们说话,多好啊!
盛唐。
李白惊讶之后不由得笑了起来:“杜牧的笔锋倒是一如既往犀利。”
他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后人说小杜肖李,杜牧这张扬显露的性子,他还当真有几分欣赏。
秦朝。
蒙恬对此叹为观止:“没想到杜牧骂起同代文人也这般不留情面。”
这突然而生的微妙的平衡感……
晚唐。
杜牧倒是不惧在天下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观点,他正因为水镜里讲的李商隐的事糟心着,听到这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硬邦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