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05(第2/3页)

阿爹说起来脸上都是笑意,清清浅浅的,他突然就忘了疼。

阿爹在,云哥在,父亲也在,他们一家人团团圆圆。

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冷了,一定是因为元宵到了,元宵是团圆的日子,等阿爹把火生起来,他帮忙去煮元宵,那时候就不冷了。他还能吃到甜甜的元宵,云哥也不会忍饥挨饿,他们怎么吃也吃不完。

就像这夜,冷得没有尽头。

谢知池不准自己哭,不让自己哭,他紧紧阖上湿朦的双眼,挨着墙角挨着灰尘,让自己入睡。

睡吧,睡吧,没有抵达不了的白昼。

天亮了。

林笑却还睡着觉,就被山休叫醒喝药,林笑却迷迷糊糊把药推开,山休低声道:“主子,喝了再睡。太医说了,一日三次早中晚不能少。”

林笑却往被子里躲,晕晕沉沉的不想听,山休搁下药,哄道:“主子快喝药,主子不喝,奴才就一直吵一直吵,吵到主子睡不着。”

林笑却乏力地锤了下被褥,不得不钻出来把药喝了:“山休好烦,不准吵。”

山休递上漱口的茶,林笑却喝了吐了还是苦,他蹙着眉闭着眼推山休,都怪山休。

山休抬着林笑却的下巴颏给他刷了牙才好上许多。细细地擦了脸,林笑却睡意都快没了,山休才将林笑却重新放回被子里。

“睡吧,睡吧,主子以后可不能再胡乱淋雨了,生病了连觉都睡不好。”

林笑却扯着被子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又要喝药,林笑却坐在床上,抱着双腿扭过脸去,不看山休。

233劝道:【宿主,要喝药身体才会好,不喝病情加重了,你会一直咳一直咳,没准会咳出血来,很痛苦的。】

233道:【不对哦,离宿主自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宿主会痛苦很久很久的。】

喝了药,山休呈上糖果。林笑却找茬说:“太甜了,不要。”

呈上淡粥。“太寡了,不要。”

呈上糕点。“你要噎死我,不要。”

山休无奈地道:“主子,好歹吃一点,皇后娘娘请主子一起用晚膳,到时候陛下、太子殿下都会去,您不多少吃一点,到晚上狼吞虎咽,会闹笑话的。”

林笑却道:“你把我当哭闹的孩子了,什么场合我还是分得清的。”

说完,林笑却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行为不就是孩子哭闹嘛,顿时微微窘迫起来,拿起糕点塞口里,当做无事发生,他才没有闹脾气。

“山休,你刚才说皇后娘娘请我赴宴?”

山休重新说了一遍,林笑却这次听进去了。

林笑却不害怕皇后、太子,却有点怵皇帝。

在皇后、太子跟前,林笑却能感受到自己是被当做人疼爱的。即使皇后后来疏远了他,可这份相对的平等并没有改变。

但在皇帝跟前,林笑却总觉得皇帝看过来的目光是在看一个摆件儿。

不只是看他,应该是皇帝看除了继承人以外的所有人,要么是好看的摆件儿,要么就是踩在脚下的奴隶。

皇帝不把人当人的无情残酷,让林笑却有点发憷。

皇帝萧倦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权势在握,许多人的命运皆在他一念之间。

而他眼里的摆件儿是拿来把玩还是砸着听个响,奴隶是留着继续伺候还是干脆砍了头,或许也是从心所欲。

傍晚。

皇后宫中已点燃宫灯。

太子萧扶凃比林笑却来得早,正跟皇后话着家常。

见林笑却来了,口中仍说着琐碎的日常哄母后开心,眼神却全掷到林笑却身上了。

皇后楚词招攥着锦帕,浅笑着听太子讲话,可心神也早就不在太子的话里。

林笑却先后行了礼:“请娘娘,殿下安。”

楚词招道:“客气什么,家宴,不必多礼。”

林笑却应了“好”,入了席。

不知为何,今天的宴席不大,就是一桌四椅,倒真如皇后说的,像是家宴。

楚词招微垂眼眸,攥紧了手帕,不能露出异样,即使他抬眼就能看到林笑却,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看过去。

楚词招听着太子对林笑却的关心话语,心道,他询问几句也不会显得奇怪。这次晚膳,本就是想告诉陛下跟太子,过去的事他不在意了,以后仍是会关怀怯玉伮,就像怯玉伮年少时一样。

怯玉伮年少时,楚词招是把他当孩子一样疼爱。可不知什么时候,怯玉伮大了,勾了太子的心,让他也无法忽视心中的异样。

为了避嫌,楚词招借太子之事合情合理地疏远,谁也不能说半分不对。

他说着怯玉伮勾引太子,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被勾了去,才故意怨怪怯玉伮,他也无法分清。

他只是怕,怕自己露出了心中的异样被人发现,到时候不但影响他自己,还会影响到太子跟怯玉伮。他不能。

他既嫁了皇帝,无论皇帝拥有多少个嫔妃宠姬,无论皇帝待他好不好,他也是皇帝的妻奴,是皇帝的所有物。

有时候楚词招会想,萧倦喜欢哥儿不喜女子,是不是因为哥儿的地位是最低的,女子嫁进来是妻子,拥有妻子的权力,而哥儿嫁进来只是妻奴而已。是妻更是奴。

作为萧倦的皇后,为萧倦生下太子,即使对萧倦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也对他有几分了解。

楚词招想,这世上大概没有比萧倦更傲慢的人了。

萧倦是先皇唯一的儿子,也是老来子。先皇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萧倦面前不但没有皇帝的威严,甚至还近乎讨好自己的儿子。

当年宫宴,萧倦只是意味不明地夸了楚词招一句,先皇当场就下了旨。还想把楚家的哥儿、女儿都打包进萧倦后宫。

萧倦坐在高处,微阖眼眸看着席下的楚词招,道:“孤不是收破烂的,就他吧。”

婚后萧倦几乎夜夜宿在楚词招宫中,但楚词招看不出萧倦有多么沉溺这事,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继承人,而非跟他父皇一样,老了才得一个儿子。

之后有了太子,萧倦也没多少喜意,完成一件事般的平常,先皇倒是乐得快驾崩了。

楚词招怀孕期间,萧倦纳了个宠姬。

那哥儿乖顺妩媚,最会讨好萧倦,简直把自己当兴奴一样地去讨好。有次楚词招端着糕点去看萧倦,看到萧倦脚边跪着个赤身的奴才,浑身被些玩具玩弄,萧倦只是处理着自己的政务,任由那奴才沉溺浴海求而不得。

楚词招吓了一跳,再看才发现哪是奴才,就是那宠姬。

吓得皇后动了胎气。萧倦便轻飘飘让人把那宠姬杀了。

“对皇后不敬,拖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