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迟嘉2(第2/3页)

一楼的距离,不至于坐电梯,秦策直接走的楼梯。走到大门,就见到对门的住户走出来,是个大妈。她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叠废纸壳,用胶布捆着,打算放到走廊里。

大妈看到了秦策,只是扫了一眼,接着就旁若无人地走到超过中间的地界,大喇喇地将废纸壳堆在了秦策的面前。

“让一让。”

秦策微笑:“你没长眼睛?”

大妈瞪眼。

“走廊一分为二。”秦策说,“把你的杂物都搬走。”

大妈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你管我把杂物堆在哪里啊!管得真宽!”

秦策对人对事向来是先礼后兵,大妈这个反应,也就是不吃软了,他又笑了笑,只不过这次的笑比之前更加虚假冷冽,他打开大门走进去,门虚掩着没关上。

大妈趁机放轻脚步走到大门前,伸着脑袋想要一探究竟,谁知下一刻,耳边霎时惊现一道炸裂的轰鸣声。

她吓得立刻退了几步,不明所以之时就见大门被推开了,秦策拿着一把油锯走了出来,油锯链条转动,轰鸣声吵闹刺耳,他却脸色平静,朝着大妈挥了过去。

“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救命!”

大妈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惨叫几声往回跑。

对门的大门重重关上,秦策面无表情地关掉油锯,扫了眼确实四下无监控,冷笑一声回去了。

气温在沉闷的房子里是难以降下来的,秦策又打开了小却很能干的小电扇,整理起他的行李箱。

他的行李箱里基本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全都是衣服和鞋子以及几本行测与申论的书籍。

衣服和鞋子是穿过的,旧的。

书籍都是一页没翻过的,新的。

衣服用衣架挂起来放到衣柜里,鞋子放到鞋架上,摆在几双粉色、红色、黑色的高跟鞋边。

秦策在鞋架前对着高跟鞋看了一会儿,十年不穿的高跟鞋早就陈旧了,甚至有些出现了裂痕。他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保养皮鞋的鞋油和蜡,一边擦去高跟鞋上的灰尘,一边涂上鞋油和蜡,做完了又将高跟鞋摆回鞋架。

“叮咚——叮咚——”

是门铃的声响。

秦策捋了一把短发,走了几步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警察被人挤开,出现的是对门的大妈。大妈嘴脸蛮横,还拉着同样一脸阴恻恻的大叔,说:“就是他!刚才拿了把电锯,要杀我啊!还好我跑得快!我老公也看见了!是不是?”

大叔点头:“就是他!我就在一旁看见了!他连我也要杀!拿着电锯也要杀我!”

一番凄惨激烈的陈词后,两位警察听得直皱眉,中年警察看向秦策,问道:“这是事实吗?你刚才拿了电锯要杀他们?”

怎么说呢……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离谱了,可信度极低。

秦策直接将门打开,“没有,她占用走廊和我起了冲突,污蔑我,而他作伪证。两位可以进来搜查一下我家有没有电锯。”

他确保两位警察不会搜查。

当然,搜了也不一定找得到。

“去搜!”

“去搜!”

大妈叫嚣道,恨不得就往里面冲。

秦策伸出一条腿挡在大门前,阻挡了大妈的动作,老神在在道:“警察可以搜查,你们不可以。”

“凭什么?”大妈不满。

中年警察拉开大妈,道:“因为这是私闯民宅,另外,我们没有搜查令也不能随意搜查居民的家里。既然你态度坦荡,那就是邻居矛盾问题,下次有这种事情,要事先搞清楚,不要随意报警,这是浪费公共资源。”

秦策道:“麻烦两位走一趟。”

“哎!哎!”大妈不敢置信,“他真的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还好我跑得快,不然都被碎尸万段了!”

中年警察道:“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物证。仅仅凭你一面之词是不行的,需要物证。”

“那个电锯……”

“他就算有电锯,也不能说明他要杀你。”

大妈拍着大腿鬼哭狼嚎:“哎呀!没有天理啊!我要是被杀了算什么?”

两名警察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秦策道:“算寿终正寝,另外,明天再让我看见这些杂物堆在我这边,我连你家大门都锯烂。对了,你还有个小孙子吧……我的耐心有限。”

“你要干什么!”大妈惊恐道。

“你敢!”大叔也不装死了,立刻瞪大眼睛。

秦策勾了勾唇,一切尽在不言中,关上了大门。

对付难缠的人,就要正中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比如当初打秦天宏,秦天宏好面子,他打他的时候转往脸上打,把他两个眼圈打得乌青像熊猫。让他一个月不敢出门。

比如收拾赵冬晴,他不打她,他直接闯到她的卧室,将她买回来项链扯断,名牌包全都剪烂。让她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比如那个私生子,大的他打了他一顿后,把他的拼好的积木推倒扔掉,他越骂他就扔的越多。还有那个小的,踹一脚后奶瓶和玩具跟他哥哥的积木一起打包扔。

蛇打七寸,人要痛击弱点。

惹到秦策,算是踢到铁板了。

因为出了汗,秦策又洗了个澡,到了睡觉的时间,他只随便穿了件黑色的宽松短裤。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身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尤其是腹部,胸肌下就是线条分明的腹肌,人鱼线一直延伸到短裤里。

这是他坚持锻炼五年的结果。

秦策的生活作息很规律,十点准时睡觉,进大学以来就从未改变。睡得早就起得早,六点钟准时醒来,他躺在床上迷蒙了一会儿,仍然在六点十分之前起床。

刷牙,洗漱,换上一套运动装出门跑步。

打开大门,就被空旷的楼道镇住了。

其实也不算多空旷,只是堆在他这边的杂物全都搬到对门那边了,这边,空空如也,视线都开阔一点。

秦策很满意。

看来震慑是有作用的。

刚走出楼道,就见花坛边四仰八叉躺着一只颜色灰黄的小团子,是那只很有口福吃新鲜牛肉的小土狗,温热的阳关照在它翻出来的同样灰黄的圆鼓鼓的肚皮上,一收一缩,像个小皮球。

秦策走近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

小土狗动了动,仰着睡变成侧着睡,仍然睡得很香。

秦策又轻轻扯了扯它宛如鸡腿的短后腿。

小土狗终于醒了,对上近在咫尺的秦策的脸,它吓得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黑乎乎的眼睛,黑乎乎的嘴筒子,再配合上他灰黄的毛发,实在不算个漂亮的小土狗。

丑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