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N(第2/3页)

射出来的东西很多,积攒了许久,一股又一股全浇进紧窄的穴内。时候已晚,为方便清理,沈佳城从头到尾插得都不深。待抽出去那一刻,秦臻控制不住,腕子抓紧桌台,却无法阻止生理性的反应。臀缝间滴滴答答往外淌着浊液,弄脏了军服,可前面还硬挺着。

沈佳城喝了两口酒,低下身体又帮他含出来。舌尖触过冰块,很凉,可浇不灭上下耸动的欲望。给他口交的时候,沈佳城湿了的鬓发紧紧贴着他,手指按住他撑在桌台边缘的腕骨。秦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又说不太上来。

那天晚上,秦臻好像格外疲倦,没来得及看书,好像也忘记去熄灯。沈佳城在旁边翻看李承希准备的日程,手边又是一杯的威士忌。秦臻没说什么,就昏昏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依稀感觉到一只沉重的手臂搭上来,搭在他腰间。可清晨睁开眼,另外一边早就收拾整洁,不见人影。估计是梦。

秦臻不知道沈佳城这一晚上到底睡了没有,也不知道他这些天来,是否真正睡着过。

悼念亡者是以承认他死亡为第一步。时至今日,沈佳城仍说不出‘死’这个字。镶嵌金边的玻璃杯里乘着一汪清澈的水。这不是他饮水的杯子,杯子里也不是自来水,而是昨夜威士忌喝完后才融化的四方冰块。

冰块融成水后仍占半杯,不带一丝金黄。他喝得……太快了。

*

次日清晨,走出雅苑大门前,沈佳城正坐靠在自己的书桌旁打领带。暗紫色领带挂在颈间,松松地打了个预备结。

他仍在饮酒。只有一杯,旁边放着咖啡。在自己进屋时,沈佳城在和李承希讲话,半开玩笑地说,这是在胃里调爱尔兰咖啡。大概是在回应对方的关心。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响起,来自沈燕辉曾经的御用撰稿人,兼竞选团队主干谭未明。谭未明对他说,自己朋友的朋友在星海台工作,给他透了点口风。星海台的调查部正准备发一篇稿,主题是‘三一行动’深度调查报告,具体内容不太清楚,问沈佳城是否知道什么内幕。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就是……”沈佳城夹着电话打领带,抬起眼,用余光看秦臻一眼。“还能有什么问题?他们三月份就问过我一次,那时候我表态还不够明显吗。”

两个月前,沈佳城刚刚接秦臻回首都,星海台记者便在沈佳城独自外出用餐时堵住他,告诉他‘三一行动’秦臻所在的行动小队过度使用武器误伤平民,逼他在镜头前回答。沈佳城当场怒斥这则传言,被堵到车门口时,他的随身保镖推了记者一下。后来,这则新闻曝光,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沈佳城和记者大打出手。

谭未明感叹一句:“到底是看了什么料,抓住这个新闻不放。”

秦臻早就准备好多时,正一目十行地翻看手里的日程安排,催促道:“一个领带要打十分钟?”

沈佳城对电话那边讲:“日程都已经定了。我得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总有办法。明天我们再聊。”

因为突然得知秦臻周末回首都,沈佳城和团队商量后,临时调整了行程,让他陪自己出席更多场合。前一天晚上吃饭时,秦臻面前就摆着打印好的日程安排表,精确到小时。他翻了两页,又被沈佳城拿走了。

那个人说,吃饭就吃饭,明天早上再说工作。

临出门前两分钟,他只好当着沈佳城的面,又从他书桌上拿了他的日程来看。

今天,他们上午要去拜访党内权威人物杨文蔼,下午去永英陵园纪念‘三一行动’和七日战争中悼亡的士兵,再给沈燕辉换几束鲜花。晚上,则安排了和银行监管协会副会长,沈燕辉的昔日同窗一起用餐。

沈佳城的日程表上比他还多一项,时间九点半,位置在警局总署,特别行动中心,时长未定。

“昨天你回来得晚,可能没看到。外面现在全是记者。”

“那你……”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因为秦臻认出来,沈佳城手里的领带是两年前他过生日时自己送的那一条。那人收下之后从未在任何场合戴过,他只当是礼物不衬对方心意。

可今天,沈佳城却偏偏挑了这一条。

“不是为了照相。至少,不全是。”

他手上动作很快,看得人眼花缭乱。秦臻低头,看到他打的并不是普通四手结。

政客的领结也有讲究,沈燕辉老派传统,只打庄重的温莎结。而沈佳城自任公职第一天起,就打简易亲民的四手结,照片可追溯到他在检察院任职期间。

“今天,是‘三一行动’五周年纪念日。”

——恰逢秦臻回来,所以下午添加了去永英陵园的行程。后面的不需要他解释。沈佳城手里面打的,正是漂亮繁复的三一结。

还没等秦臻多看两眼,日程表又被他抽走。正门外,林肯的引擎声传来,赵立均开门示意他们检查工作完毕。

“路上再看吧。”

沈佳城现在每出一次门,赵立均都恨不得给他用装甲车开道。雅苑门口全都是记者,三班轮换,就为了蹲他出现。自从他在沈燕辉的葬礼上表达出想代父亲完成遗愿的倾向,记者就没放过任何捕风捉影的机会。

这给赵立均负责的安保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他既要确保沈佳城的人身安全,又不能干扰新闻记者的正常工作。每天早上五点钟,他都要派一小队三名警卫检查各家记者身份。

临时主席由党内二把手程显担任,时至今日,沈佳城仍未正式宣布参加闪电选举。首都政治场内,新闻的黄金周期是两周。宣布得过早,会显得他太过于投机主义,对于他想要拉拢的政治合伙人和财阀出资者来说诚意不够。宣布得太晚,则会错失丧父之后一边倒地偏向他的民意浪潮。

林肯停在杨文蔼家宅正门。杨家没有围栏或警卫,记者先一步已经围了上来。

沈佳城却突然说:“一会儿下车的时候,你要拉住我的手。”

秦臻侧头,些许疑惑。

沈佳城伸出左手,笑着解释:“哦,我把戒指寄回厂家深度清洁了。还要一个工作日才能寄回。你帮我挡一下。”

是他没戴婚戒。昨晚,碰到他左手的时候……是这里不一样。秦臻低头一看,沈佳城的左手无名指上,居然已经有浅浅一道戒指印。他夏天的时候经常在外奔波,大概是那时候晒出来的,到现在都没褪去。

早上出门前,沈佳城的衬衫领口敞开着,依稀还能看到锁骨那道疤。烫伤到底是没有愈合好。到头来要分道扬镳的两个人,还是不要再在对方身上留下更多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