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三个火葬场(第2/3页)
她把湿黑辫子一甩,就要冲出去。
李瑶功捞了一把她的小蛮腰,“别气了,我说说么,你再泡就要烂了,听话些。”
“我不听话!不要你管!你个废物!我烂也不跟你烂一块!你臭挺挺去吧!”
姑奶奶还在气头上呢,尖叫着推他,李瑶功就把她那束腰的小串碧金佛珠珊瑚给拿了下来,绕着手腕上,随手脱去了最外头那一件金地小簇青花的刀袖外袍,如同蝉蜕一般,湿淋淋堆在她的脚边。
姑奶奶:“?!!!”
我哥开窍了?!
嘭嘭。
蛇胆开始包天。
李瑶功趁她双眸晶亮被唬住的功夫,又把她环抱起来,放到炭盆之上烤干水分,还不忘告诫她,“小屁股绷紧一些,别烤焦了。”
阴萝:?
阴险的大人!净欺负她们这些老实吃肉的蛇!
她哪能那么快消气,又薅住李瑶功那头浓密的黑发,“郑夙,别人死成七八块,那是别人的事情,你不准学那些小蠢货殉情!”
李瑶功诧异道,“郑夙?这是谁?你是打架打到迷糊了?”
“哼,你装,尽管装。”祖宗不屑,嘴脸很是嚣张,“你那一身抠门穷酸摆烂摸鱼跟个活爹似的死鱼味儿,谁闻不出来啊?当我这些年的兄妹白干呢?”
李瑶功:“……”
李瑶功:“…………”
过分了,有一个能干的妹妹,当哥的混吃等死,有错吗?
他没错。
阴萝则是怨气满腹。
要她说,诸天最装的就是她哥,外表清寒彻骨,好似禁欲圣人,转头就能用蛇鳞掸子把她揍得屁股开花,关键是揍完之后,他还不忘千里迢迢去请膳祖,轮番填实她那不满的蛇肚子。
那吃哥嘴软,她跟郑夙吵架,当然没有隔夜的,一顿就能哄好,最多就三顿!
事后阴萝才发现,那请膳祖的耗用,全是从她压祟钱出的!
不要脸的郑夙!不要脸的老处龙!
阴萝爆骂出声,忍不住清算旧账,“真不要脸!骗了我整整九十九年的压祟钱!”
郑夙就跟那些黑心的大人一样,说要把压祟钱给她攒着,日后娶小郎君用,但这么多年了,她前世加上这辈子,就没从这铁公鸡的手里抠到一块值钱的天玉,当然他送的那些衣服首饰法器宝材都不算!都是他做哥该送的!
李瑶功严肃探了探她额头,“果然是糊涂了,得找医官好生瞧瞧。”
死不承认是吧?
阴萝眼珠又是一转,“对,我是糊涂了,你反正不是我哥哥,我哥在天上呢。”
随后她双手出动,不死心钻进了李瑶功那一扇群山青的衣襟。
这么多年她哥严防死守,硬是没给她摸到一块神肉!龙肉都贵得涨价了!
而她好不容易摆脱兄妹的身份,又被天道一脚踢回了八百年前!
蛇蛇惨呐!
兄妹俩都是人精,哦不,是神精,阴萝肚子里更全是花花肠子,郑夙养她多年,连她肚子里是什么坏水都知道,肯定也是有所察觉的,这位清正腹黑的天法祖偶尔也会逗一逗她,阴萝可不怕捅破窗户纸,她的身份迟早都要曝光,她才不会顶着一个假货的身份称王称霸呢!
李瑶功单手制止她,眼尾轻挑,似笑非笑,“禁止非礼哥哥,你那天上的哥没教你?”
“我就摸摸!就摸摸!哎呀你让我摸摸怎么了嘛。”
阴萝从来不知道恬不知耻怎么写,撒泼道,“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快死了,死前摸一摸喜欢的东西,这很过分吗?!”
李瑶功祭出绝杀。
“那师长的就不喜欢了?”他摇头叹息,“女子果真负心薄幸吗,真是令为兄害怕,这红尘不入也罢,清风朗月地过吧。”
蛇蛇:“……”
这么多年,郑夙油盐不进的属性该死得一致!
见她被噎住,李瑶功把她的蝎尾辫往脖子绕了几绕,反手一抛,让她面朝下烤着火儿,沥净雨水。
他刚要说些什么,蛇蛇没好气,“我知道!我吸腹绷胸了,不会烤焦的!”
李瑶功闷笑一声。
又听着姑奶奶恶狠狠地说,“我迟早要把那张道陵抓回来!”
李瑶功淡定得很,“啊,张道陵,那个靠房中术发家的无耻小道,你找他做什么?”不管姑奶奶话题多么跳跃,当哥的总能第一时间接上,“把他捉来给你写全新的玄素方,充盈你的小私库,再把你的对手榨死?啧,歹毒。”
妹妹:“……”
这抠门的房奴,跟她想得一样一样的。
“才不是!”阴萝露出阴险又不好惹的嘴脸,“我让他研究玉女方,谁让某个家伙喜欢大的。”
“咳咳——”
李瑶功成功被阴萝呛到,颠了颠她,“小孩子家家的,成日胡言乱语的,嘴儿就该挂把锁儿治治你。”
回应他的是祖宗怒气冲天的一个哼。
“要!你!管!臭!哥!”
阴萝被他翻来覆去烤了半个时辰,中途一度瞌睡过去,嘴里嘟囔着,“该死的龙肉,贵成这样子不要命啦,给我来一斤,我嗷呜呜——”
她凶狠一咬,吧唧着嘴,活像是嚼了一根大腿龙骨。
哥哥嘴角微抽,“睡着都不安分,真行。”
等烘干了水汽,李瑶功扬手取来一张瑶池清供小禅毯,把这糟心玩意儿裹了进去,再放进那张罗汉小肚皮上,澄金寿蝠的小兜衣,在脖颈间编了两根草虫绿的小缎子,穿过那窄窄细细的锁骨,肉窝却很丰润讨喜。
别看阴萝个头娇娇矮矮,身量却很丰满的,白羊油的肤体,不似大部分女子的清瘦孱弱,反而透着一种荤浓的甜艳,尤其是没有术法的掩饰,就愈发生长得肆无忌惮。
他掠了一眼,又缓步移开,把禅毯拉高,围住她那不安分的小蛇嘴,顺势擦了一擦那过分活跃的蛇涎。
好在如今她收敛许多,不再是睡一夜,蛇涎就能把他整张床都给滴穿。
李瑶功倚着小榻,也烤着火,冲走彻夜的寒气。
他偶尔回头,看那不老实的祖宗是否会翻床,与地面亲密接触,好在她还维持着长乳牙时的习惯,只要四肢被包裹进一床毯子时,她就会像婴儿一般,睡得老实又沉,那俩鼻孔均匀出着气儿,鼾声跟小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