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四个火葬场(第2/3页)
这次可不是上次,他都记着呢。
祖宗被他鸟嘴叨了一夜,早就很不爽了,当场就爆喷他,“这意味着你要给我郑阴萝当牛做马端茶倒水肝脑涂地骨灰都得为我而扬!!!”
“是这样的没错。”
出乎意料的,少年并未反驳她,反而颇为赞同。
?
这鸟脑子给劈坏了啦?
阴萝翻过身,鼻尖正挨着那热浪沛沛的血唇,被亲个正着。
他手指爬上来,圈住她的颈肉,那毛茸茸的胎毛溢出指缝,他啾了人一口,把人当场啾晕,瞪圆一双水凌凌的猫瞳,少年咬着血唇,眼窝晃着蜜光,兀自笑了一声,又捧着她的颈流连起来。
“郑阴萝,你一直都做坏孩子,你也,教教小爷,好不好?就今晚,就今晚变坏一些,明天小爷又给你变回去。”
他贪婪,莽撞,又带着一丝温柔,盘起她那银霜葡萄舌。
“不行——”
这祖宗拒绝他的理由竟然是,“以后咱们入了阴煞之地,没了童子尿怎么破解?咱们总不能随时都带着只大鹏鸟吧,那多冒犯大鹏呀。”
“……”
没听出你冒犯的歉意,甚至还很兴致勃勃呢。
他有些咬牙,翻身将她圈住,“那就,养一只大公鸡!”
为了留住这性情多变的祖宗,他连男色都豁出去了,耳根烧起一盏桃血,把她的手勾到胸前,“……这也有点疼,是不是那妖主出手太重,压着这儿了?”
“你,嗯,帮小爷瞧瞧。”
她指尖轻轻挨下,他就骨软肉酥,没了气力,软软蹭了过去。
山中鬼魅出没,又淋了一场饱雨,小豆蔻吸了潮,沉沉甸甸,在枝头上摇摇摆摆,泛起尖尖的怯粉,阴萝蛇尾一摆,卷掉了他腰间悬挂的那一条束玉镶金的细腰链,只剩下那一块黑缎金绣的蹄刀衣襟夹在腿边,偶尔随着动荡,泛起一线灼光。
她缓缓卷动蛇鳞,刮蹭过少年英勇战斗的蛮狮小劲腰,那鳞片被翻出了浪,薄而冷,又刺棱棱的,惹得少年吃痛了几声,却是愈发不肯放开。
彼此角力,暴汗淋漓。
少年的手腕还缠着一根兴武的刀菱带,裹着硬骨与青筋,火焰般在她眼前跳动溅开。
那一截蛇尾活溜溜的,从腰卷到膝,又从那昊天雷图的边角弹甩了出去。很快,缠上来一双少年的长腿,肌锋凌厉,威风凛凛,仿佛长枪出巡,膝骨一个猛冲暴顶,将蛇尖困在了脚踝骨间。
然而他腿太长,这么往下一蹬,冷不防踹到了那一架篝火。
噼里啪啦间,炭块滚落下来,爆了一枚火花儿,落到皮肉之间,烫出热乎乎的血泡。少年却不知疼痛似的,脚掌宽大,蹬着凶狠的蛮劲儿,以至于趾骨的爆筋都泛起一种勃勃的暗红色,随时都要暴烈死去。
天明之前,少年凤皇都要紧紧绞缠着这蛮恶的小蛇神,深入险境,势要在沙场中筋疲力竭,再无一丝余力。
“呜,呜呜,呜呜嘟噜——”
阴萝是被一阵嘶哑难听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眼一看,洞穴口透进了天光,那家伙赤着蜜胸,胯部之下环了一圈赤金尾羽,正捧着一只黑笙,乌拉乌拉弹着花舌。
祖宗脾气很大,捡起昨夜还未烧尽的一根木柴扔了过去。
“大早上的你嚎丧呢?!”
“嘿,嘿嘿,你醒啦郑阴萝,你都睡了第三天了,再不醒,小爷都以为——嘿嘿!”
赤无伤抓着笙跑进来,还给她卖弄自己的小锅龟汤。
“方才小爷狩猎,本想捉条小黄蛇给你补补的。”
但他想了想,郑阴萝也是蛇族,刚过夜就吃她亲戚,多不好意思啊,于是他又想打鸟,而开了荤的少年哪能让自己的意中人吃他以外的鸟呢,遂又摇头放弃,他还想猎一头虎,但精血太盛,万一把郑阴萝补死了怎么办?
于是他捋起裤腿到池水里捉了只大青龟。
——少年的柔肠都为她绕了八千里路。
阴萝不知道龟龟扛下了所有,她只是奇异望着他腰后的小辫尾巴,晃晃荡荡的,又乌溜溜的,跟小老鼠尾儿似的,她伸手抓住。
“臭鸟,你长小尾巴啦!”
她幸灾乐祸。
赤无伤:“?”
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变化,扭头去看,果真是一根细细长长的小辫子,被阴萝绕在手里,葱白的指尖像是戴了一圈小发绳。
赤无伤的脸噌的红了。
这回轮到阴萝:“?”
他倾过身,血气唇被尖牙压了一圈,才咬着唇角,小声跟她解释,“这是情贞长生辫,我们凤凰,一生只长一根。它……是为你而长的。”
蛇蛇:“?!!!”
她蛇腹倒吸一口冷气。
蛇蛇:“那岂不是你这辫子摆出来,大家都知道我跟你鬼混过了?那你哥?那我哥?!”
她当即目露凶光,手指缠了一圈,似乎要生生拽断它来毁尸灭迹。
“啊疼疼疼,别拽,别扯,郑阴萝,你个魔头!!!”
最后少年凤皇保住了他那一根情贞小辫子,那一锅热甜的龟肉汤也被他亲手喂进了祖宗的小肚子,勉为其难浇熄她的怒火。
他们在山中天池修养了时日,方入了世。
这一处的人世界与佛世界接壤,名为净雀王朝,到处都是庙观,供奉着未来慈氏。赤无伤默默将阴萝的面纱围上,恨不得把眼睛都给裹住。
“干嘛呢你?”
阴萝滑动着蛇尾,在街上缓慢行走,赤无伤特意给她挑了一条及地的珠绳黄蕊罗裙,盖住了蛇尾尖。
赤无伤心道,你前脚刚射穿了大佛的肚心,导致万佛同悲,如今还跑到人未来佛的地盘上,大摇大摆的,你想想这像话吗?
他们路过宝鼎华林园,正值盛会,香火不断,那烟气几乎缭烧到了天际。
“快,快走,再晚一点,那铃铛都要被挂满了!”
信徒们从他们旁边跑过,脸上带着几分狂热。
赤无伤拉过一个头巾男子,“这地儿这么灵?”
那头巾男子也是热情,“唷,看您是外地来的吧?求子的呀?年纪轻轻就这么操心啦?看来成亲很早嘛。”
“咳——”
赤无伤猛呛一口,脸庞猛烧起来。
阴萝笑嘻嘻,还拍了拍他精瘦小腹,“对呀,求子孙满堂,求您指个明路。”
“咳咳?!”
那头巾本地也被阴萝的胡言呛得不清。
这少年身量高大,血色上佳,又束着一头利落蓬密的黑狼尾,双耳戴着小环彩羽与银丁香,腰间佩了一把铃铛红伞,无论从哪方面看,皆是英姿勃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没想到竟然是个雌伏的小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