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五个火葬场(第2/3页)
随之袭来的是更深的压弄。
郑夙陷入瞬间的窒息。
“……?”
这爹干什么啊?
郑夙察觉不对,他仰颌去看。
她背着明澄澄的雪光,双瞳洒落鲜红,种着一种狂热切扭曲的痴迷,从脸肉到耳骨,浮浮荡荡起一股鲜润的桃蜜色。
他凤瞳微眯,喝咤道。
“——郑阴萝!停下!”
高神兄长的声音从冷金筘环碎溢出来。
这反而让她更加沉湎其中,冷金伽蓝筘环越陷越深,将那雪净的肌肤印出了一小薄片的红花。郑夙叫不醒她,就侧了侧脸,挨到她虎口处,咬住她那一根小食指。
食指,食欲之指,痛热则生欲。
郑夙的齿关刚一咬定,这一截小食指就在他腔内发热,他垂了垂眸,略下了力。
“……嗷呜!”
那头就发出了小兽般的痛叫。
“郑夙你个老狗东西你敢咬爹?!!!”
老狗东西淡淡道,“小狗东西,你看看你对你最爱的儿子做了什么,你要终身忏悔,永不再犯。”
阴萝:?
她低头去看,随着她的松手,冷金筘环从郑夙的唇侧哗棱滑了下来,而他的半张脸交错着深深浅浅的红痕,仿佛叼了片匍匐软烂的蝴蝶花,一副被刚凌/虐过的样子,本就薄薄似水的清冷感,这下更是春水谢了白梨花。
“……”
小狗东西顿时心虚抠了抠筘环的小雕花。
郑夙冷嘲,“看不出来,我爹还有这种狎昵的兴致。”
“你同那小魔种也是这样的?老师也被你弄哭过了吧?还有你天子剑,他也是?”
“……”
“…………”
阴萝吃不了半点暗亏,决定扎个回旋镖。
于是他们展开了如下互相残杀的对话——
“郑夙,你这么懂,那本玄素天方,不会是你写的吧?怎么份子钱能那么巧就挑中了它?”
“……那是老师的。”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臭兄长在外面靠买本子赚钱一点都不分给家里小妹的吧?”
“……你是谁家小妹?不是断绝关系了么?”
“郑夙,你这什么眼神,那真是你写的?!”
对方向您丢来了一个漂亮有力的白眼,并且拒绝回答。
等到这一对神国兄妹重新出现在诸神面前,他们发现——
神主藏起天颜,破天荒戴了一副陌生至极的鹿头骨祭祀面具。
那副鹿形头骨的轮廓是天然生成的优雅,骨面洁白且小巧,眼宫两侧薄涂两笔血红彩油,但顶端却意外凌厉,拔起了两架狰狞、近乎阴森的鹿角高枝,在大小分明的体量对比下,产生一种强烈到荒谬的失重感。
骨白色的玉珏系着两根长长的、宽约半指的顺圣紫小带穗,从鹿角枝桠高高悬挂下来,垂荡到腰胸两侧,稍稍冲淡了这一件头骨祭祀礼器带来的恐惧与诡秘。
而在鹿头骨面具的一侧,那龙墟小君主双手被紧扣着,腕心相抵,绑了一根清虚天暗饰玉的发带,唇儿还高高翘起,显然是极为不满。
众尊:“……”
这短短一瞬,神国里面发生了什么?
“神主!神主!”
一众参卫神女挽着臂花,飘落到双神面前,她们躲开了阴萝的阴森目光,表情如出一辙的悲戚,“……我等镇守天渊二百七十八名悲慈天女,全部战死!!!”
郑夙眸心勾起丝缕波澜,又恢复漆黑的平静,祂淡声,“郑阴萝,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啦,郑夙。”阴萝举起自己被绑的双手,语气无辜,“我可没有绑着你,不准你走啊。”
至于那一块偷袭的碎魂?
那的确是她安排小帮凶做的,哪又怎样呢?她又没叫郑夙抱她,是他自己要抱她躲开的,还进了祂的神国!
郑夙抬手一挥,天渊近况瞬息落入祂的法眼。
原本镇渊大君镜便是残破的状态,三十六面镇渊小君镜又被阴萝击碎,连带着青圣旗、白圣旗被接连拔起,天渊再无天器可镇,渊魔肆意作乱,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镇守各大都门的灵神。
这其中,又以悲慈道天女与罪血过节最重,牺牲得最为惨烈,二百七十八名,无一幸免!
其次就是昆吾神洲年轻一代的龙喉骑,换骨之后得成后裔真血的他们,也成了重点围捕、猎杀的对象!
镇渊都门残血遍地,骨垒成堆!
“那么现在——”
阴萝手掌一摇,提起那一尊天判壶。
“哗啦啦!!!”
罪笏宛如一支支利剑,从她身上穿刺而过,溅起血海,而阴萝的肌肤留下了斑驳如细枝的血痕。
众神大尊皆是心宫大乱。
——要被清算了!
勤王诏令还在中途,域宗万界都在向着天阙行进。
而他们呢,本就在天阙九极,也是第一个承受天帝妹萝发难的!
“上域天玉渊神国玉清子,上域天香世神国香苦衣,上域天苍墟圣境玄华微。”
阴萝尾指勾了勾那罪笏的名姓,“真没想到,昆吾神洲竟有近半的神祇高台,对我竟是这样的不满,也是,本帝不是那什么善良天女,没耐心玩什么救赎,也没什么跟你们人人平等,六界有爱,还平起平坐的兴致。”
她红瞳暴烈跳动着腥光,从眼中滑到眼尾。
“诸位,本帝从前没把你们当家狗来看,是不是让你们有了错觉——”
“以为你们的主君,你们的帝天,是可以随便挖眼挖骨,祭祀众生,再被你们当一只乖乖吉祥小母狮儿来训的?”
她伸手一摄,在诸神大变的脸色中,如同抓捏一把可爱的甜糕,轻而易举抓摄起这些神国名姓。
“既然如此,今日,本帝也教你们,好好匍匐,当一回,家犬!”
她掌心合拢,雷蛇张齿穿行,只在刹那之间,这些神国名姓被她揉弄破碎。
“在我近前,天高万宙,也得俯首!!!”
众神惊惧求救。
“神主——!!!”
“飒飒——”
顺圣紫的细长带穗飘过她的眼前,横在她面前的,是一剑直锋,她的挚爱兄长,她的至高信仰,第一次剑指她咽喉。
“太阴,众生潦潦,生灵涂炭。”郑夙淡冷垂睫,“你很该,适可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