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最后修罗场(第2/3页)
阴萝轻蔑翘高了唇,“他报恩报了那么多年,都没报到你榻上,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丑玩意儿就该多练功,不然连强扭的瓜你都吃不着半块甜儿!不是你个窝囊废跳一跳,死一死,众生就要围着你转的!”
要不是她弄的死前表白,谁还记得她这个备受欺凌的宗门小透明?
阴萝随手挽起一只黑灰蝴蝶,随后衍出更多的死气,渐渐弥漫她的周身。
“——掌门!这妖孽要逃!”
众长老神情凝重,只是无论他们再怎样的攻击,都穿透不了那一层薄薄的死气,他们只得看向那血衣妖尊,期望他还能像之前一样,轻松地切断她的命脉。
隔着一群漆黑的蝶衣,二十年后的阴萝跟她二十年后的狐狸道侣近处对望。
“死狐狸,你要杀我,就现在。”
这小姑奶奶唇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否则,你日后再无机会。”
容雪诗没有说话,他指尖勾着那两枚龙雀金环,摩挲着纹路,任由她在面前消失。
凌穗儿扑过来,难以置信,“雪诗哥,你怎么能放她走啊?你难道没听见她说,说——”
她有些羞,在心上人面前,根本说不出那种荤词。
“听见了,她说要玷污我。”
容雪诗却是个荤素不忌的,他此身已长万年,纵然没有深入那极乐之地,也是晓得一些敦睦人伦的,何况他又是妖狐之体,享受就是本能,全然没有人族的涩羞,反而饶有兴致,“本尊就等着她来,看她敢不敢污我!”
凌穗儿小脸煞白。
狐狸妖尊转过头,双眸湛然如流水盈星,说不出的期盼,“明日就是你七十八岁生辰了,你有什么愿?”
又来了!
凌穗儿心头一震,她很想脱口而出,我要做你的妻,然而视线触到妖尊那一张艳煞倾城的美人面儿,又自卑摇了摇头,“没,没有。”
她怕她这一说,雪诗哥替她圆了愿,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雪诗妖尊的唇色蓦地冷了,“噢?想了六十九年,都没什么心愿吗?”
他似笑非笑,又慢条斯理咬着字儿,泊泊渗出一些冷冻的春水来,让人听得耳软目昏,又有一种惧怕的凌冽,“凌穗儿,你比我还能吃素。没关系,你能活到九十九岁,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地想,我会替你实现的。”
真是贪心又讨厌的人族,用寿命的年限拖着他,还不如那小鬼干脆利落给他甩了一张臭脸来得痛快。
容雪诗旋即捏了个响指,也消失不见,竟没给她说再会的机会。
凌穗儿闷闷的,很想哭,她十六岁就见到了雪诗哥,也算跟他相识七十年,他怎么能用这种玩味的语气跟她说话?
阴萝全然不知凌穗儿脱钩玩脱,因为她自己也玩脱了。
窒息,炙热,濒临死狱。
她的根底只是筑基小种,祭出最后一滴精血后,全身就濒临解体,方掌门等人施展的无咎千旗阵阴差阳错启开了她的天地枢机,炼成了一具天厄罪身,然而金骋萝到底道基薄弱,根本经不住这场浮屠小劫火。
阴萝飘出驭世宗的海洲地界,刚安置好了金夫人,就昏在了一处水洼里。
“师哥,师哥,这里有个姑娘!”
“没气儿?——嘶,死了?!”
“……醒醒?你怎么在这?你还好吗?”
纷乱的,碎杂的声音。
有人把她抱夹在膝头,挽着,晃着,差点就要弄碎了她的骨。
她模糊睁眼,像一轮/暴烈至死的日月。
“——狗,东,西。”
吐了口气,又昏迷过去。
谢灵吟陡然腰心发颤,这种语气,这种神态,绝不会错的,她应当也进了这返天珠里,还跟他是同一时刻,回到了二十万年前。他立即拧身,将师弟怀里的血豆腐儿轻轻夹过来。
师弟震惊看他,“师哥,你不是……?”
不近女色吗?
谢灵吟瞥他,“仇人,不要多问。”
师弟安静了,歪头看他这一位避女色如虎狼的度厄剑宗天骄首徒,将他的仇人放在他最不设防的膝头,又取出了师尊赐他的度厄小原胚,喂进了那仇人的小唇口。她的灵魄快要消散了,必须尽快用强悍的联结物稳定下来。
那度厄小原胚灵智初生,不肯钻进一具将死的身体,谢灵吟蹙了蹙眉,他双指起了周皇锁灵阵,小原胚仍是撞得东倒西歪的,他思考片刻,索性叼在唇里,指尖掐着法阵,给她嘴对嘴地拆进去。
什么玩意儿?
又冷锐又柔软?
阴萝当然是不肯吞食那冷硬的,转而去吮吸那软绵的,谢灵吟突然被吸了舌,潮潮热热的,那一条小蛇信顶开了喉,要索取更多,他后知后觉,俊逸脸颊爆开一团红晕。他没多想,只想尽快将原胚种下去。
偏生师弟还在旁边插嘴,“师哥,你这样喂原胚是不是太干涩了呀?要不要——”
“闭、闭嘴!”
谢灵吟又急又气,他刚抽舌离开,又被追了上来,吻得那么紧,那么密,似要拨开他那生涩至极的唇苞。度厄剑宗的天骄首徒的冷面开始破碎,他有些撑不住了,慌张去推她的肩,“别吸了,唔,不要吸我,我没有什么可吸——”
她闭着眼半坐起来,凭着本能去寻靠,那双膝也抻开,盘绕着他的劲腰。
师弟很有眼色,喊了一声我去放水,嗖的一声弹跳开来。
“——别走!”
谢灵吟一哽,别丢我一个面对这可怕的红尘!
她又一个爆悍顶喉,谢灵吟几乎要叫起来,但声息还没出口就被她咽碎了,“你个荡浪,你个,你住手,不,停嘴!”
阴萝再度醒来是在一处废弃的洞天福地里,旁边两双眼睛,前者笑意戏谑,后者冷凝如霜。
阴萝还发现自己身体里浮起了一枚原胚。
她沉思片刻,“……兄弟夹心?我昏迷都这么猛?”
还有点不确定的调儿。
那小师弟摆了摆手,“我可不敢居功,是我们最可亲最可敬的师哥把原胚一口一喂,救醒你的。”
“……黎危潮!”
谢灵吟的目光溅射过去,带点儿火气,告诉她做什么?这对极乐小教主来说,那唇吻得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儿,凭白添了她一桩得意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