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最后修罗场(第2/4页)
“师嫂我替你大师哥管教你,你服不服呀?”
小师嫂的寒音似从地狱里释出来的。
然而黎危潮是三岁入了度厄剑派,是由谢灵吟一手带大,如兄又如父,不管大师哥想要什么,他都是第一时间奉上去的,就连这大师哥的小仇家,他也是想着办法撮合他们。黎危潮甚至买了一些烈药给大师哥备用。
他怎会在这个杀兄杀父的仇人前低头?
黎危潮嘴角翘着一道不羁的血痂,“你个贱人,纵然我死,你休想我求饶!”
然而阴萝同样擅长攻心,于是她又拔起这小悍兽的脑颅,抵在那一张俊逸阴惨的面孔前,阴森森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原本挑中你做我的小鼎,可你大师哥不愿意你年纪小受罪,就把他自己献给了我,保护你的童贞。如今可好,他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庇佑你。”
黎危潮猛然扭背,双眼发热,“……什么?”
姑奶奶厉声,“跪好!我要你一边给你大师哥送葬,一边被我玩到痛哭流涕!”
?
你有病啊?
黎危潮几乎咬碎了一口白璨齿牙,这阴毒至极的小毒妇,竟然连这样的狠招都想得出来!
真不是个人!
难怪她要入这诛神折魔宫,怕是天上地下的净地都容不得她!
他又急又怒,生生呕出了一口血,偏她压着他跪下,双臂还绕过来,勒住他的拔劲小腰,撕开了他那一块白狸毛领,那是大师哥送给他的生辰礼,黎危潮的余光捉到那一只细手搭在他锁骨前,沿着胸线绘下,那股庞大黑潮的灭顶痛感不可抑制淹没了他。
难道她真要在他师哥面前亵弄他?
少年师弟嗓子里顶着凶险与暴虐,险些崩溃,“——住手!住手!!!”
阴萝充耳不闻。
黎危潮屈辱闭眼,率先求饶,“小师嫂!我错了!不要,起码,不要在大师哥面前!我不想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说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啮阴萝的肉,啃阴萝的骨。
阴萝废了一番力气,方才驯服了这刺头,她拇指擦着唇血,冷冷道,“早听话不就得了,非要逼我动粗。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度厄剑派也是我的,你天赋不比你大师哥差,我要你五年内坐到大掌君之位!你爬也要爬上去!”
“还有,我金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保下他们!”
黎危潮猫瞳泛着戾气,只是不屑冷笑。
“你做不到,五年之后,还是这个地方,我把你大师哥的元魂唤回来——”
阴萝掐他淤青痛处,“我要他看着,他最疼的小师弟,怎么在师嫂的膝前哀哀惨叫的。
黎危潮额头青筋狂跳,“……闭嘴!老子做就是了!”
毒妇!祸害!谁要在她膝前哀哀惨叫!
“你最好是!不要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你有中意的女子吧?到时候她问你童贞失在何处?你怎么答呢?”
阴萝阴媚吊着嗓子,“噢?原来是不知廉耻丢给了小师嫂呢。”
……娘的!
纵然他没有中意的女子,都要被这混世魔王的劲儿气得三魂没了七魄!
黎危潮恨恨地想,等他寻到办法,迟早要将她碎尸万段,去陪他大师哥,让她再也浪荡不起来!
承仙十四代,阴萝拜入诛神折魔宫的第一年,诸世隐隐察觉到了一股暗涌的劲儿。
——四界天骄开始觉醒了。
自从万年之前的幽冥间结束之后,他们四界走向一个平稳安和的状态,互相牵制,波澜不兴。
这其中声势最大的一件事儿,还是那驭世宗那一场惨案,据说是有内门弟子偷盗天品药莲,其母为畏罪自戕,那内门弟子也叛逃到了诛神折魔宫,竟成了绝情大掌君素不怜的关门弟子。
这叛逃的弟子着实了得,竟是罕见的天厄罪体,修炼起来一日进境千里,又得那绝情大掌君的亲自培育,半年之内就凝了极品小帝天金丹。
最叫人惊骇的,还是她当初的拜师礼——
她亲手将那度厄剑派的首徒谢灵吟斩了命数!
断情明志,得入绝情门庭!
首席被杀,度厄剑派震怒不已,不远千里也要绞杀这金骋萝,对方早有后招,挟制住了度厄剑派最为受宠的小师弟黎危潮。
数番交涉之后,剑道圣者挟人冷怒离去。
那弟子金骋萝竟然是毫发无损!
当楚穗穗听见金骋萝这个名,就有些心惊肉跳的,她记得上一回金骋萝只是个任性跋扈的大小姐,有几分天赋,仗着母亲的威风,到处作威作福的,凌穗儿只是大小姐脚边一道微不足道的尘埃,寻常看都不看。
难道是这一次她让返天珠提前造了预知梦,煽动的蝴蝶小翅膀?
但是上一次凌穗儿死得实在太惨,作为她在异界交的第一个好友,楚穗穗重来一次,实在不想看她过得那般卑微,既然小姐妹终有一死,为她析出返天珠,还不如让她在死前多享受一些!也当全了这一份友谊!
她哪里知道这蝴蝶的小翅膀会煽得这么狠,还给驭世宗煽出一个强敌来!
楚穗穗的第一站其实是妖域的八万春山。
没办法,那神天恶姬背后的男人实在太多,为了避免十二万年和二十万年后的场面重演,她只能一个个拆过去!
哪里料到那腹黑狐狸一双利眼,楚穗穗险些没逃脱得了!
她心有余悸之下,在人间躲了百年,期间也没有听到什么波澜壮阔的事情,逐渐稳下心来。
但金骋萝一事之后,她又感到几分迫切的生存危机,连忙跑到了颂魔天窟——
孕育魔种的圣地!
这一次,楚穗穗发誓要小心谨慎,绝不会出错,非要将这魔种小老公养成!
结果,她刚到地儿,就遭遇了落石、雷暴、兽潮、虫灾等等,还瘸了半条腿,半个月了硬是原地打转,连第一扇的窟门都进不去!
阴萝也在打魔种的主意。
只是这诸天姑奶奶惯爱的是斩草除根,她提着银枪进了颂魔窟门,整整两百八十九扇,破得她筋疲力竭,恨不得破口大骂,守贞笼都没你这么花招百出的!
她恨得一脚踢在那原道大母魔碑上,“姑奶奶来收你了!狗杂种你死期到了!”
“——嘭!!!”
魔碑忽然碎裂一角,从中滚出一团黑簇簇的影子,挣出皙白的手腕,收劲的腰身,当那一双葱白珠管似的冷白脚背落地,朝着她走来,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狂,发丝都飘出了一道漆黑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