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次邀请(第2/4页)

……希望皮斯克能给她一些有用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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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斯克被关在另一处审讯点,被相同的白炽灯光照射着。

他已经是风中残烛,万念俱灰。但因为没有被真正审讯,因此面部的精神状态,看着甚至比康帕利的好不少。

两仪绘川没在意皮斯克观察她的视线,只慢吞吞关上审讯室里的所有机器,放上反窃听设备,之后才坐到审讯人的椅子上,目光对视。

两仪绘川没有率先开口,她等皮斯克说话。

琴酒说他晚上再来,现在才下午四点,时间非常充足。就算贝尔摩德捣乱,琴酒接收到新的命令……半个小时也肯定是有的。

自从她成为皮斯克的上司后,皮斯克就一直对她没什么好感,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她的年龄乘以二都比皮斯克的年龄小。

皮斯克现在对她的好感度值,也只是10点而已。

不过,好感度值有时候确实没那么重要,她刚坐好,皮斯克就近乎急切地开口:“我现在说话,爱尔兰会听得见吗?”

两仪绘川回应道:“他听不见,除了我们两个人,谁都听不见。”

皮斯克松一口气,确认安全,于是迅速报了一个地址,说道:“书房,福尔摩斯精装合集,有放一些我平常有维系的政商人脉,还有一些其他信息资料。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两仪绘川拿笔记下,确认无误后点把笔记收好,又笑道:“最少半个小时,最长两个小时,你还能说很多东西。”

皮斯克愣了一瞬,很快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烦请您看在那些资料上,以后照顾好爱尔兰了。”

两仪绘川点点头:“我会的。”

她能尽量保证,爱尔兰最后安安稳稳进监狱。毕竟爱尔兰的主要犯罪事实是经营违法组织的会社,并且不是主犯,顶多关十年。出狱之后,两仪会社的保安队长岗可以腾一个给他。

两仪绘川说得笃定,于是猜不出康帕利想法的皮斯克露出柔和慈祥的笑容。只有在这一时刻,他才真的像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

两个人并没有更多的话,皮斯克没有再次见爱尔兰的打算,也不会为之前的事说“对不起”。

根本不用半个小时,五分钟就结束话题。两仪绘川起身告辞。

走廊上并没有人,但两仪绘川知道,伏特加在休息室的电脑前看着监控,其他房间也说不好会不会突然就变出十几个组织里的打手。

她毫无停留,脚步因为刚结束审讯没多久,有些慢,但还是很稳当地走下楼。

楼下,爱尔兰和波本都在等着。

见到她出现在门口,爱尔兰立刻迎上去,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又什么都不敢问。

波本直接笑问道:“皮斯克有打算见爱尔兰吗?”

两仪绘川简要说明刚才聊天的内容:“皮斯克给了我一份政商人员名单,希望我能看在这份资源的份上,照顾好爱尔兰——也没什么,你就继续好好管公司就行。”

爱尔兰虎目含泪,义父即将死去时还努力托康帕利照顾他的情谊,让他半晌说不出话。

波本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走吧。”

爱尔兰恍惚半晌,沉默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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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开车去接宾加离开审讯室的时候,精神依旧有些恍惚。

宾加的精神状态也很差,嘀咕着骂了审讯他的基尔两句后,就仿佛把最后的力气用完了,缩在副驾驶位子上。

爱尔兰把宾加送到宾加自己定好的酒店,没说什么,就打算走。

义父死了,但他之后的日子似乎不会有变化,依旧是管理会社。

康帕利大人会依照义父的遗言好好照顾他,像是照顾一个晚辈。

康帕利大人确实对他很好,客气又包容,也愿意指导他,没什么额外的脾气。他偶尔都因此困惑询问义父,为什么对康帕利大人似乎有意见——然后他被义父骂了一顿。

当然,他和康帕利大人的关系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发展,成年人世界、尤其是在犯罪组织里,没人会指望正常恋爱,所以邀请也格外简单:稍微超过一点点安全距离,展示自己的魅力。

如果确实有一点好感,可以多邀请几次。但如果还没有得到回应,那就该直接放弃。

他现在确实也没有额外的心情了。他需要查明,泥惨会那个中层干部为什么会攀扯上义父。是义父确实倒霉,还是说,是有人故意引导那个中层干部,陷害义父?

要从哪里开始查?要不要问一问康帕利大人,寻求建议?

他原先暗地里有在工作之余做一件事。

半年前,他还没被调去康帕利那边负责资金链工作的时候,他有悄悄拿了一箱东都警校生入学登记的纸质名单。

苏格兰的胡子看着比较老,蓝灰色瑞凤眼看着又很年轻,他不能确定苏格兰的年龄,只能从二十年前的名单开始,对着名字挨个找照片,试图用穷举法找出苏格兰的真名。

警校生每年都有几百个,很多人做的又是保密工作,所以穷举得相当辛苦。他中途无数次想过要不要算了,而现在,他正式决定放弃。

他要好好负责日本资金链工作,他要想办法为义父报仇,他……他看着义父的结局,也确实失去了为组织拼搏奋斗的心力。

爱尔兰做下决定。就准备开车离开。然后他才发现,宾加没有下车。

宾加的神情虚弱又凶狠,见爱尔兰醒过神,才开口,开启话题:“我在被审讯的时候,精神恍惚时,有下意识想着,杀死朗姆大人的人会不会是康帕利。”

爱尔兰立刻回神,坚决道:“不可能,”他又强调一遍,“绝对不是康帕利大人。”

宾加虚弱地赞同道:“现在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是康帕利,她一定会给泥惨会里塞一点朗姆的东西,让自己更好地摆脱嫌疑……总之,现在朗姆死了,我又请了一周假回来,争取在一周内、抢在琴酒之前,成功抓住库拉索,祭奠朗姆大人的在天之灵。你呢?听说你父亲成了替罪羊,要被琴酒处决了。”

爱尔兰低声说:“那是那位大人的命令,琴酒只是执行人,不是替罪羊,并且无可挽回……我现在更想查泥惨会。义父和很多人做过交易,泥惨会也是。为什么泥惨会会提及皮斯克?”

宾加一愣,摸着头上的玉米辫思索了片刻,点头道:“我先和你一起查泥惨会吧,泥惨会知道库拉索,这件事确实有点奇怪。”

爱尔兰叹息一口气:“泥惨会的人招供说,库拉索的特征是小朗姆说出去的。”

宾加一瞬间露出了“被噎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