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对镜(第2/3页)

她惊喜抬眸,恰见少年单掌撑着窗柩,身姿矫捷地跃了进来。

许是沐浴过,赵浔换了身不打眼的黑色劲装,刚巧充作夜行衣。肩宽腿长,乌发高束,多情的桃花眼在烛火中泛着温柔的光。

“都什么时辰了。”虞茉嘴上委屈,却殷切地赤着足朝他扑去,粉腮亲昵地蹭过他冰冰凉凉的面颊,撒娇道,“阿浔,我好想你呀。”

实则,赵浔亦是用过晚膳便出了宫,但好脾气地循着她的话头哄道:“明日我一定早些过来。”

“快说你也想我。”

他低低笑了,如她所愿:“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由奢入俭难,尤其,体会过睁眼闭眼皆能见她的日子,如今光是独自穿行在东宫,也变得怅然若失。

却也不全然是坏处。

否则,何年何月能从她口中听到这般炙热的话语。

赵浔垂首在她颈间轻嗅,因换过新的澡豆,怀中之人散发出近似鲜妍花卉的香气:“好闻。”

而虞茉一贯不喜在房中“全副武装”,仅着宽大的寝衣,赤条条的双腿藤蔓似的缠着他的腰,勾人得很。

他扪心自问,来时的路上至多想过要抱抱她,但此刻思念变质,开始心猿意马。

虞茉则如同得了喜爱的玩物,先是在喉结处嘬了嘬,又小狗一般亲吻他的脸,眼底满是笑意。

赵浔被撩拨得呼吸微乱,低头含住馨香的唇,负距离的接触令彼此叹谓出声,万般焦躁在此刻得到慰藉。

掌心也始终稳稳地托住她,臂力惊人,以站姿忘我地纠缠片刻。

而后,他将虞茉抱回榻上,再快速褪去外袍悬于屏风,使屋内的身影不至于映照至纸窗。旋即,仔细地确认各处是否落锁。

总觉得像是......

偷情。

却需得承认,有些隐晦的刺激。

回过身,见虞茉乖巧地跪坐于床尾,眸色清亮如星,专注地凝望着他。

赵浔并非圣人,三步并作两步,揽过纤腰,将人按在怀中重重亲吻。

攻势凶狠,仿佛要将几日的克制一次性发泄出来。

得闲的左手描摹起栩栩如生的刺绣,却仅维系了短暂的君子之风,很快失控,直将丝线揉捏得辨不清形状。

舌尖也趁势撬开已然为自己敞开的牙关,长驱直入,勾起清晰响亮的暧昧水声。

虞茉难以承受,胡乱拍打他硬梆梆的胸口。

赵浔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开些许,眼底幽光四起,如同饥肠辘辘的恶狼。

忽而,他余光瞥见衣摆里掩藏了一抹玄色,带着好奇躬身,滚烫呼吸轻拂过虞茉沁出薄粉的肌肤:“这是何物?”

“就......小衣的一种,小裤?”

玄色衬得她肌肤赛雪,两根细带挂在腰侧,勒出惹人垂涎的痕迹。前后更是串连着难以蔽体的小片布料,若隐若现,平添几分魅惑。

他屈指捻了捻,只觉一扯即断,但生生按捺住翻涌的破坏欲,含笑看向濡湿后泛起光泽的绸缎:“茉茉今日很坦率。”

两张小嘴俱是坦率得可爱。

虞茉抬掌掩住,红着脸解释:“和抹胸一样,只用来当作寝衣,并非是专程穿给你看的。”

“是么。”

他不容分说地拨开虞茉的手,见绸缎紧紧贴合,勾勒出直观的线条。

至此,残存的理智也消失殆尽。

赵浔喉头明显咽动,声响在静夜中尤为突兀,令人面红耳赤。他抬指于虚空中描摹,极尽虔诚,虞茉羞得去解他的衣带:“不公平,凭什么你穿那么多。”

他眼尾弯翘,好笑道:“还真是半点也输不得。”

此间并无换洗衣物,若是沾染了彼此的东西会难以清理,是以赵浔直起身,顺从地由她摆弄。

虞茉垂首摸索他腰间的蹀躞带,好容易寻到暗扣,“咔嗒”声响,未料此物竟有弹力,带了体温直冲面门,堪堪擦过红唇。

她猝不及防,一时忘了退开。

呼吸起伏,嘴唇翕动,无意识地含住蹀躞带中心的小孔。

过于刺激的画面,使得快意翻腾着涌上头颅。险些令赵浔生出不管不顾、伸指探入她香甜口腔大肆搅弄的冲动。

赵浔咬紧了后槽牙,退回安全距离,将衣袍叠放好置于矮几。

少女则被方才的插曲所震撼,神色呆滞,杏眼瞪得圆溜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难以自控地盯着两瓣唇肉,少见地未出声安抚,而是抬指重重摩挲,少顷,似做了重大决定般说道:“等下一回。”

“什么?”

赵浔不答,掌心握着圆润的肩,施力将她推倒。坚实的长臂随后霸道环住,直至严丝合缝地相拥。

薄唇带了怜惜,含住虞茉颤巍巍的耳珠,以舌尖时快时慢地打圈,令她彻底化为一滩春日里的水。

酥酥麻麻,伴以动听的粗重喘息。

虞茉很快意动,十指难耐地插入他的发间,极度的愉悦使得轻吟一声高过一声。

赵浔不得不顿住,笑着提醒:“在宫中,如何叫都行,但在温府,茉茉还是忍一忍。”

闻言,她既羞又恼,泪水洗涤过的潋滟眸子嗔怪地望向赵浔。

他登时下腹一紧,猛地将人抱起。

失重感迫使虞茉死死依附着他,感知到肌理比以往愈加坚硬,蓄势待发。

今日怕是很难循序渐进了。

果然,赵浔单手捞过圆凳,抱着她一齐坐至铜镜前,只不过姿势有了改换——他的胸膛贴着虞茉纤薄的背,如同往常伏案练字那般。

甚至不忘移来烛台,直到镜中身影清晰可见。

“张开。”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如是哄诱。

虞茉该感到羞耻,可情潮吞噬了理智,竟依着他的话语照做。

听闻她白日练过琴,赵浔悉心求教:“还请茉茉指点一二,该用何种手法奏出世间最动人的琴音?”

“嗯......”

丝弦乐器,指法无外乎轻拢慢捻抹复挑,且需随着情绪时而加快、时而放缓,方能令曲调脱离单一。

若要高昂如鹤鸣,三指并弹为佳,若要低缓如泉水叮咛,一指足矣。

赵浔通乐理,不必她费心从头教起,只即时以哼吟给予反馈,如此默契配合,倒使得技艺愈发精湛。

“接下来,我教茉茉作画如何?”

她已沁出层层热汗,哪里能匀出心神学画,咬紧了唇,可仍旧止不住婉转轻吟。

察觉到怀中之人距离摇颤,赵浔坏心地拨弄,威胁道:“不许闭眼。”

力量不敌,虞茉只好照做,而匆匆一瞥,竟在镜中瞧见堪比话本的露骨画面——

因双足无处安放,左腿屈起,虚搭在梳妆柜上。平素瓷白的肌肤悉数沾惹潮红,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却丝毫不怜惜,誓要害她哭出更多泪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