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结!局!(第4/9页)
“不,我想它们是被消解了。”西尔维娅怔怔的呢喃自语,顿声半晌,一声声笑出来,“怎么做到的?我不理解!我……我完全不理解,但总之,这太厉害了。”
在西尔维娅不知道的密室之外,无数城镇的【光之映像】前,众人骤然爆发出欢呼:
“这个意思是黑暗魔法被打败了对吗?”
“领主大人安全了!”
“领主大人万岁!!!”
向来不怎么做人的系统在此时变得十分厚道,它毫不吝啬地为大家带来了欢庆效果,那云间涌动的金丝波浪之间便炸开烟花,绚烂耀眼。
沸腾的欢呼里,【光之映像】中突然震响一声断喝:“站住!多洛里尔!”
欢呼声顿时刹住,方才沉浸于烟花与喜悦的人们再度定睛看去,见到的便是晃动得让人晕眩的画面。
——因为收取画面的装备在以撒胸前,而他现在正狂奔追击多洛里尔。
时间回到半分钟前。
西尔维娅正在水晶球前惊叹于这奇妙的结果,亚伦也在那一边,一时只有以撒与叶沐守在多洛里尔身边。
多洛里尔的状态始终很惨,虽然黑烟渐渐散尽,但抽搐、痉挛、翻白眼、惨叫等症状都没有缓解。因此两个人虽然都认为自己正紧盯着他,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有意无意地放松了。
于是就在那么弹指一瞬间,多洛里尔突然鲤鱼打挺地跃了起来,一边挣脱【光明枷锁】的束缚一边飞起一脚踹向叶沐,令她倒向以撒,自己趁机夺路而逃!
如果放在以前,多洛里尔不可能直接逃离这间密室,但今天西尔维娅用备用出口进入密室,那条路虽然隐秘,但机关相对低级,用过后需要经过较为繁复的修复才能复原,此时过道与楼梯都在那里,正适合多洛里尔跑路。
以撒心里直呼不好。
在密室里,普通的传送符是不能使用的,黑暗法师们刚才之所以能用法术离开,本质是因黑暗法术与光明法术之间“有壁”,即便西尔维娅与忒嘉拉必然也竭尽所能地设置了对黑暗法术的防御,但当对方是与她们实力相当的黑暗法师就很难达成预想中的限制了。
不过对光明法师以及这个世界的其他普通法师,这种限制还是完全有效的。
可一旦离开密室就不一样了,只要离开这里,多洛里尔就可以立刻启用【传送符】,从他们眼中消失,到时候他们想再找到这个人,也就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以撒咬紧牙关,接连施放了几次控制类法术,但因密室里道路崎岖,都没有命中。
直至多洛里尔跑到楼梯的一半,在连接下一段楼梯的小小平台上,以撒的法术终于命中!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平台,多洛里尔被法术束缚,跌倒在地,像条毛毛虫一样蛄蛹着躲避:“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此时已完全失去了来自于“怨念”的力量,状态比被附身前还要虚弱,面对以撒这位满级光明法师很自然地流露出惧色。
以撒面无表情地探身弯腰,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虽然我觉得你很应该遭受一辈子的折磨,但死刑也同样适合你。宰相大人,等着接受审判吧!”
“不……不!”多洛里尔眼中的恐慌放大,连连摇着头,然后,或许是极致的恐惧会带来最蓬勃的求生欲,他的思路反倒清晰起来,望着以撒道,“殿下,我们谈谈吧!”
“我跟你这种混蛋没什么可谈的。”以撒嘲讽地笑了一声,转身就要“拎”他下楼。
多洛里尔道:“是啊是啊,您跟我这种人当然没什么可谈的。但——尊敬的王储殿下,您该不会认为您跟着那位‘善良高尚’的女领主,就有什么好果子吃吧?”
以撒看笑话似的撇他一眼,举步前行。
多洛里尔提高音量:“等她登上王位,你就是她的光辉伟绩中唯一的污点!!!”
以撒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很难说是因为多洛里尔,又或者可以说是因为多洛里尔,但只是因为他的话牵出了他心里一直以来的判断。
多洛里尔看着他僵硬的神情,发出恍然大悟的小声:“哦……看来你早就想过,是吗?也对,这样简单的道理,任何一个贵族都明白,王储殿下怎么可能不懂呢!”
“别这样叫我。”以撒切齿。
他早已厌恶这个称呼,却又好像从未像此时一样厌恶这个称呼。
多洛里尔更加嚣张地笑起来:“殿下!您以为甩开这个称呼,就能割离曾经的一切吗?别自欺欺人了!”
“住口!”以撒伸手,充满威胁地将他推到了楼梯边缘。
多洛里尔的身体被他推得向外倾斜,后脊冒出冷汗。
这是一个盘旋而下的楼梯,边缘处没有扶手,此时他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只要以撒松开他的领子,他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多洛里尔终是有点慌了,干笑着安抚他的情绪:“冷……冷静点,以撒先生,听我慢慢说。”
以撒面色不善地睇着他,好在没有真的松手。
多洛里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娓娓道来:“您看……我知道这些话您必然不爱听,但没有人能逃避现实,不是吗?如果那位女领主真的登上王位,您觉得您会是什么身份?女王的丈夫?您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您身上流着旧日王族的血,只要有您在她的身边……甚至只要您还活着,她就必然会深处舆论的漩涡之中。不出事的时候还好,但凡出一点事……哪怕只是她引起了大家一丁点的不满,人们就会拿您当做攻击她的刀子。”
“想想看他们会说什么吧——‘一个和旧日王储成婚的女王,我就知道她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王室可没有什么好人,她能看上他,只能是蛇鼠一窝!’”
这两句阴阳怪气的话令以撒揪在他领口处的手一紧,多洛里尔赶忙攥住他的手腕:“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说这么个道理,一个您明明清楚的道理!”
“不仅是您,我想女亲王殿下和骑士长也都是明白的,这是显而易见的风险,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如果您心存侥幸,那我也理解,毕竟一直以来您在平民之中的风评还不错。可您要知道,人们总是健忘的,当他们愤怒的时候,您做过的一切善事都可以被轻而易举地遗忘,但您的血统,没有任何人可以忘记。”
人们只会记得他们想记得的事情。
当他们愤怒的时候,显然可以用于攻击的血统才会是他们想记住的部分。
“所以,殿下,请您理解,我绝不是恶意攻击您的女友,我只是想说……您觉得对她而言怎么做比较好呢?日日陷在这种风险和议论中也要保住您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像她这样优秀的女士会没有其他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