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是应该互帮互助吗TAT》(第2/3页)

于是他迟迟未能彻底脱离原始的beta性别意识,最终在无知中迎来了第一次发情。

粗略浏览各个网页,得到的答案无非是抑制剂、标记或性行为,没有一样适合自己——原来医生说的是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alpha的信息素。

温然关掉手机,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念着‘顾昀迟’,又蹦出另一个声音说‘不能去’。

的确不能去,无论是陈舒茴的告诫还是有可能面临的顾昀迟的厌恶与臭骂,都不能去。

强迫自己闭上眼,温然很快意识模糊地陷入昏睡。

他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最后坠在一团柔软而湿热的物体中,类似泡在热水里的被子。

四周一片昏暗,空气滚烫,嗓子是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不断涌进口腔的热气。温然的双唇张合着,像一条被抛上岸扔在烈日下摊晒的鱼。

有微凉的物体倏地触上脚踝,温然一颤,往下看去,是一只手——白皙有力,手指精致修长,关节泛着健康的微红血色。

手的主人隐在晦暗的背景后,看不见。脚腕被轻轻握住,那只手慢慢往上移,掌心摩挲着小腿后的皮肤,指腹划过,挑起令人战栗的电流感。

温然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腿,直到那手缓缓移到小腿上方,扣上他的膝盖。

指尖已经触及敏感的大腿内侧,温然拼命睁大眼,却始终看不清背后的人,只蓦地听到一声气音。

像喟叹,又像嘲笑。

身体猛地一抖,视野破裂,温然睁开眼,在黑暗中大口喘气。浑身是汗,他恍惚怔了许久,往自己身后摸——湿的,很湿。

压下心头的惶乱与不可置信,温然去了洗手间。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状态却丝毫没得到缓解,反而更燥热。温然抬手按住脸,手心是烫的,脸也是烫的,眼里的水汽在出现时微凉一瞬,随后便立即被燃沸,灼灼地烧着眼眶。

急速心跳中,温然察觉腺体也在发热跳动,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像一纸宣判,宣判他正式沦为受信息素支配的一员。

理智彻底崩塌,温然哆嗦着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名片,拨了个电话。通话结束后他戴上颈环,套了件外套,跌跌撞撞下楼,不顾保镖的目光跑出大门。

雨已经停了,晚上七点多,温然弓着身体坐在车后座。这是他第一次联系顾昀迟的司机,为了能畅通无阻地到达别墅门口。

司机并不多问,平稳地开着车,很快将温然送到。

温然向他道谢,下车后走进花园,透过落地窗,看见客厅里坐着几个alpha,陆赫扬、贺蔚还有没见过的几位,正喝酒聊天。顾昀迟靠坐在沙发上,目光随意落在某一处,看起来有些游离在外的样子。

没料到会刚好碰上顾昀迟的朋友们来玩,温然没力气地搓搓脸,走到别墅侧边,靠着墙蹲下去,把头埋进膝盖里。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轻微响动,抬起头,339站在面前。

“我在监控里看到你来了。”339很担心,“你碰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我好像发情了……我想来问问,他能不能释放一些信息素给我。”

339靠近一点,帮他遮挡住一部分夜风,忧愁地说:“感觉你又会挨骂。”

“没事的,被骂也是应该的。”

不是应该是活该,但别无选择,在不能使用抑制剂的情况下,如果得不到顾昀迟的信息素,发情期就无法结束,连正常生活都难以进行。

“少爷的朋友今天回国,来这里坐一下,很快就走。”339说,“不要害怕,我陪你。”

不到五分钟,花园外有几辆车停下,随后大门处传来人声。温然费力站起来,扒着墙探出一点头,339藏在他身后,露出小半个身子。

一群人出了门,贺蔚左看右看:“我们339老师呢?怎么不出来送客。”又问,“你真的不去?之前不是约好了来你这儿坐坐,然后一起去酒吧的嘛。”

“不去。”顾昀迟简洁道。

贺蔚哼哼两声:“行吧,那我们走了,你下次记得补上。”

下台阶时,一直没说话的陆赫扬忽然往左侧看过来,温然连忙缩回墙后,339被吓得也马上往里挪了点。

车子开动驶离,温然脚步沉重地从墙后走出来。客厅灯光打在顾昀迟背上,他低头点了支烟,等温然走得很近了,才不急不缓地转过头看他。

alpha的脸一半被灯光照亮,一半藏在夜色里,对温然的到来并无任何意外的神色。

他迟迟不说不问,温然只得主动开口:“我……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发情了。”顾昀迟看着他。

平淡的阐述语气,温然却心跳一重。他从刚刚听到顾昀迟的声音时身体就开始克制不住发抖,此时对着alpha的目光,几乎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下意识就摇头:“没有吧。”

顾昀迟将抽了几口的烟掐灭,走回客厅。温然抠着手心,绕过花丛,迈上台阶跟进去。

一进门,温然就像失忆一样忘记了自己二十秒前的回答,大脑空白地说:“我发情了。”

停下脚步,顾昀迟回身看向他。

温然整个人都被发情热烧得红透了,从脸到耳朵,从唇到锁骨,外套下就是潦草的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双眼睛水润而失焦。

偌大的客厅一片寂静,339仿佛聋哑,笔直经过温然和顾昀迟身侧,目不斜视且无声地直朝厨房而去,半途中还撞倒了顾昀迟朋友带来的礼物盒,它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发情了还到处乱跑,想上社会新闻?”

“没有到处乱跑,我直接就来你家了,怕不安全,我都没有坐公交,打电话给你的司机,请他送我来的。”温然一秒都等不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能用太多抑制剂,如果有高匹配度alpha信息素的安抚会好很多,我想问你可不可以让我闻一下你的信息素。”

他说最后半句话时顾昀迟垂眼将手环档位调到最高,嘀一声过后,顾昀迟抬头道:“下午在学校里不是还装不熟么,大晚上又发着情跑来说只是想闻一闻信息素,这么蹩脚的理由,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脑子?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换作平常温然会立即转身离去不再打扰,只是当下生理本能覆盖理智,手心已经被抠得发红,他挣扎道:“是真的,而且……我上次不是也帮你了吗。”

顾昀迟施施然一手插进裤兜里,不咸不淡地问:“你帮我什么了。”

对视着沉默几秒,温然的肩膀耷拉下去,摇摇头。他不确定顾昀迟是否在明知故问,但能确定自己不该再提起小渔村的事,尤其在这样难堪的场面下,对那些美好回忆简直是是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