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高中已订婚,如何呢(第2/3页)
咕噜两声,一部分抑制剂顺着下巴淌到脖子,一部分被咽下去,温然顿时安静了一会儿,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顾昀迟,似乎把喂药认作成吻,因而有些迷茫。
顾昀迟很轻地吮了吮温然的下唇,安抚的意味,随后抬起头,对他说:“暂时标记,一周后会自动消失。”
用手背擦掉温然脸上的泪和唇边溢出的抑制剂,顾昀迟转过手,虎口以掐的姿势卡在温然齿关,另一只手摁住他后背——顾昀迟侧过头,在温然反应过来并呼吸急促地试图挣脱的前一秒,快速而果断地一口咬上omega颈后红肿的腺体。
齿尖刺破皮肤的剧烈疼痛与alpha高浓度信息素灌入腺体的巨大刺激令温然猛地战栗起来,顾昀迟以为他要推开自己,但温然却紧紧抱住了他,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眼泪沿着虎口流满顾昀迟的手背。
标记持续将近一分钟,直到温然的呼吸幅度渐渐开始缓和,顾昀迟松开犬齿,在腺体的破损处舔了舔,随后慢慢抬起身,动了动还被咬着的右手,温然这才迟缓地张开嘴巴,露出虎口上那道血迹将冒的齿痕。
无声对视片刻,温然抱着顾昀迟的腰,把脸埋进他颈窝。
温然发情时爱哭、诚实且记忆全无,一切随欲望而动,顾昀迟七年前就知道,但仍无法确认这个动作到底是出于温然内心的本能还是omega在被标记后的依赖行为。
不可否认的是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同样安抚了顾昀迟,无论是标记还是拥抱。
他将温然抱起来换了个姿势,让温然面对面跨坐在腿上,温然从鼻子里发出很轻的声音,立即找到舒适的角度更紧密地贴在顾昀迟身上。
“暂时标记至少不会让你头痛做噩梦。”顾昀迟说。
“好吧。”温然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后的干哑,他承认标记比打针更有效且无副作用,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但是你咬得我腺体很痛。”
顾昀迟用指腹碰腺体的伤口,确认没有继续流血,问:“比永久标记还痛。”
“那还是……”温然吸了下鼻子,没再继续回答,安静数秒,才说,“我已经很久没去想那些事了。”
顾昀迟平静道:“也没想过我。”
温然这时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挣扎的样子,似乎还留有一分清醒在顽抗,过了会儿,不知是哪方占了上风,他低着头,不置可否,只说:“我不能想。”
“为什么不能想。”
“想了没有用。”几滴泪水吧嗒落在顾昀迟的衬衫上,温然没哭,只单纯在掉眼泪,他直愣愣地发着呆,说,“想了只会难过。”
是在和顾昀迟分开后才发现想念实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为避免这种痛苦,只好训练自己假装忘记。
顾昀迟擦掉他脸上的泪,说:“有用。”
这两个字当然无法轻易改变温然的想法,他默不作声地重新趴到顾昀迟颈侧,眼泪蹭在他的衬衫上。
“顾昀迟。”温然休息了半分钟,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要抽烟了。”
“还有吗。”顾昀迟不答反问。
“其实我有想过要成立一个早餐店淋巴肉受害者联盟,但是怕被老板们报复,所以还是算了。”
“是怎么想到在这种时候说这个的。”
“我上个月涨薪10%,周灼劝我换个好一点的地方住,但我在这里住习惯了,我不想搬。”
……
没管顾昀迟的回应,温然兀自絮絮叨叨地不停说下去,仿佛平时不敢说不愿说没机会说的许多话,在这时都能够没有顾虑地讲出来了,也仿佛是等了很多年,孤单地度过一次次发情期,终于等到自己想要对他啰嗦这些废话的顾昀迟。
“你来找我,我一直躲,你是不是很生气?”温然又吸一下鼻子,“我只是觉得你很快就会走,然后我又是一个人了,如果那样的话,还是不要开始比较好吧。对你说那些不好听的话,我也是很不容易才做到的。”
一次次将自己缩起来伪装成刺猬,并非要对抗或斥退,只是太感到茫然、害怕、不安。
顾昀迟的手覆在他的后颈处:“不容易就别说了,确实不好听。”
温然没有回答,闭着眼睛,呼吸变得均匀。
以为他睡着了,十几秒后,顾昀迟的手顺着温然的背下滑到腰,正要将他托起来放到床上,温然却叫了他一声。
“顾昀迟。”好像在这种时刻仍对此犹豫,温然停顿一下,才问,“如果很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想和他结婚?”
卫生间里,一滴水珠在水龙头凝聚成摇摇欲坠的重量,落在洗手池中,发出清晰的啪的一声。
顾昀迟回答:“是。”
温然没再发出声音,眼睛在顾昀迟的衬衫上蹭了两下,留下更浓的水痕,而后彻底睡去。
脱掉温然的毛衣和外裤,顾昀迟为他把被子盖好,又去洗手间拧了毛巾,擦掉温然脸上的泪痕。
手撑在床上看了omega很久,顾昀迟将身体俯得更低,吻了吻温然的额头。
然后他把毛巾挂回原位,打开门走出去。
楼道里,两个保镖正一左一右地守在某个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alpha身边。
周灼蹲坐在楼梯上,自顾昀迟走出来就恶狠狠地瞪着他,尤其是看到顾昀迟皱得不成样子的、沾满不明痕迹的衬衫,更是怒不可遏,嘴里发出唔唔的吼声,数次试图站立,立刻被保镖摁着肩膀压回原地。
顾昀迟站在周灼面前,看他几秒,随后拿出军官证,打开,垂手递到周灼眼前,待他看清楚后便收回。
保镖把周灼嘴里的塞子取出来,周灼呸呸两声,喉咙干得要命,咽了几口口水才缓过来,喘着气抬起头:“你就是顾昀迟?”
“你认识我。”
“认识,怎么,军官了不起?军官就能在omega发情的时候为所欲为?”周灼没好气道,但多少还是放下了心,不情不愿地说,“年初我们酒吧一群同事去爬山,路过一个什么许愿墙,李述说要去写个牌子挂上,我以为他会写早日发财,就想偷偷拍个照嘲笑他,结果看到他写了你的名字,他那个丑字我不会认错的。”
周灼咬着牙:“我平常也看点军事新闻,知道你是北战区的指挥官,那会儿还以为李述是你的粉丝,暗恋你呢,谁知道你俩竟然认识……还是说前天在酒吧刚认识啊?”
“高中订过婚。”顾昀迟问,“他写了什么。”
被一句‘高中订过婚’惊得大小脑萎缩加严重耳鸣,周灼说话时几乎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全靠记忆本能在恍惚作答:“他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