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三十二阶暮色(第2/4页)

于是,他就成了这里唯一的观众。

“说起来,”江户川柯南坐起来,问,“安室哥哥在里面吧?他有说过找到了什么东西吗?”

“你知道?”赤井秀一反问。

“就是你给我的手稿啊,阿黛拉的手稿里提到过,组织在冰川里发现的东西……我没猜错的话,下面应该是组织的生物研究所吧。”江户川柯南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

在美国的赤井秀一无奈地笑笑,他本来还想让小侦探被排除在这件事之外呢,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工藤新一,你总是能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事情的真相,所以,你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都相当危险。

他放下手里做了0.01%的账本,说:“你的安室哥哥的确在下面发现了组织的实验室,不过当时的情况比较匆忙,他也没告诉过我太多情报。”

“这样啊……”

“他说要回去确认某些东西,现在应该还在实验室那边吧?所以这些情报你还是回去再问他比较好。而且,柯南君,你可是牺牲了温泉旅行的时间来调查的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不好!我忘记把这件事告诉小兰他们了!”江户川柯南刚想抱怨,说到一半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光顾着跑来海洋馆,忙前忙后地调查,没吃午饭不说,他拜托博士把他没去群马县的事遮掩过去,现在已经傍晚了啊!!!

小兰他们肯定知道自己没去了吧!

完、蛋、了!

于是,这场天与海、光与影的盛宴里唯一的观众,也匆匆忙忙地跳起来,往场馆外跑去。

他爬上安全楼梯,穿过玻璃栈道,跑到外面,一边给阿笠博士打电话,急急忙忙地说明情况,结果阿笠博士说小兰他们去参加那边的祭典,而“江户川柯南”现在还在感冒,赶过去也来得及。

太好了,跟往常一样瞒过去了呢。

于是江户川柯南松了口气,现在他得快点回去了,他跟阿笠博士说等一下,我马上就回去,然后环顾四周,要跟人告别的时候,却发现他要找的人好像不见了。

“高木哥哥,”他用力拽了拽神奇高木的衣服,踮起脚尖来问,“你有看到之前跟我在一起的侦探哥哥吗?”

警视厅的优秀警察、总是能遇到各种事件的神奇高木低头一看,原来是旅行柯柯啊,但他想了想,说:“哪个侦探哥哥?你刚才有跟别人一起来吗?”

另一边新来的警察听到他们在聊天,想起佐藤警官说过的能帮小学生就帮一下,就插话说:“如果是说打开大门之前跟这位小侦探在一起的学生的话,我看到他当时一起进来找人,然后就出去了吧?”

不对。

江户川柯南始终觉得哪里不对,他记得,那家伙是进来了,他也看到了那个戴帽子的身影,然后……然后?

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对、不对、不对!

某种侦探的直觉正在他的脑海里疯狂提醒,江户川柯南重新往海洋馆里看去,发现水槽里的水几乎已经要流干,而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就要沉没在即将到来的黑夜里。

江户川柯南忽然明白过来,他拿出手机,开始查询附近的下水道地图,脑海里某些混乱的线条终于连成也一片,他飞快地定位到某个位置,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诶?小侦探?”

“啊,习惯就好,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啦。说不定是特别重要的事呢。”

“你们对小学生也太放心了吧,喂!所以说你们东京的小学生到底是什么神奇物种啊!”

……

下午17:20。

海洋馆·地下。

朗姆正在黑暗的甬道里穿行,这次的计划对他来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不过,从更加长远的角度来说,在这里撕破脸还能逃生,总比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那群FBI杀了好。

组织?不,FBI的大本营!

朗姆恨得咬牙切齿,之前他就不应该性急冲出去,如果他依然在控制中枢,就能直接引爆组织五年前埋在下面的炸弹,先把那几个人杀了再说!

但现在他没有机会了,起码暂时没有机会;他也不打算回去,他的位置已经暴露,现在应该做的是只有一件,那就是撤离。

“琴酒,波本,莱伊,你们很好,你们真的很好……”

他发誓,他从现在开始,这辈子最恨的就是FBI!等我出去,我就跟你们势不两立——准备迎接我的报复吧,FBI们!

朗姆吸气,呼气,再吸气,他差点撞上对面的墙壁,但即使撞了几下他也不在乎。

活着、活着就是他最大的目标。

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里回荡,朗姆终于冲出甬道,打开前方的门,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空间,生锈的栏杆,下方是平静的水面,更往前是东京的地下水道系统。

只要随便找个出口上去,他就能从这里逃……

“有点慢啊,朗姆。”

某个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让朗姆的脚步忽然停住,他的心陡然凉了半截,这位组织的二把手惊恐地站在那里,甚至不敢回头。

黑泽阵靠在那扇门的一旁,正拿着一本诗集,还端着一杯咖啡;他翻过一页,终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才不紧不慢地去看朗姆。

而此时朗姆也缓慢地回头,看清了黑泽阵现在的模样。

“你是——琴酒?不对,你、你现在……”

比起他多年来认识的琴酒,这更像是深埋在他记忆里的,站在拍卖场里的那个少年。那种心脏被抓紧的感觉重新回到了朗姆身上。

琴酒?那是琴酒?

电光火石之间,朗姆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那个药——组织研发的那种药,难道是成功的?!

既然朗姆诚心诚意地问了,那黑泽阵也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他:“我是琴酒。跟你想的一样,我当然没死,而且就站在你的面前。”

“不可能!”朗姆大喊出声,“不可能,那是生还率几乎为0的奇迹,这绝对不可能,特别是你,琴酒,你怎么可能是那万里无一的特例?!”

黑泽阵本来想嘲笑朗姆,不过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就懒散地说了句:“也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那群研究员一直在暗地里做小动作,只是没有告诉你?”

其实他有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种药的研发……但他不懂生物科学,就由着雪莉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去了。

朗姆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黑泽阵看,虽然按理来说少年时期的琴酒带来的威胁应该更小,但面对这个模样的琴酒,某种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恐慌正在填满他的胸膛。

会死!

一定会死!